第7章 守约
“妹妹，我和他有点事情要聊，晚些时候去找你，乖哈。”江姿像哄孩子一样哄江婳，然后朝萧明素低声喊道，“在这坐着干嘛？当菩萨啊，走了。”
萧明素起身朝江婳拱手一礼，然后才跟着江姿离开了。
江婳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初弦，我是错过了什么吗？我怎么感觉这两人有情况呢？姐姐也有些反常。”
“奴婢也觉得。”初弦跟着点头附和。
“晚些时候，定要姐姐全盘托出。”江婳已经迫不及待了。
安然居。
初弦将屋内的烛火点的亮亮的，而后站在案桌旁给江婳研墨。
江婳提笔写字，一手好字跃然纸上，最后落款‘字画先生’，她对着纸吹了吹，等墨迹干了之后才叠起来放入信封。
封好信，递给初弦，“把这个送出去，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是。”
江婳盯着烛火，看着它摇曳的样子，想起了自己遇见姐姐，又被姐姐带入将军府，求母亲认她作女儿的那段记忆。
之前的事情她不记得了。
只记得父亲和母亲对她的疼爱，姐姐对她的庇护，这些都是她最珍贵的东西。
父亲母亲不在了，她只有姐姐了。
江婳从头上拿下发簪，挑了挑烛火，“退我婚无妨，但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们也配？”
无恙楼。
“我和你的事情，就这么不能见人？连你妹妹也要避着了？”萧明素看着被江姿松开的手，怔怔的问道。
“什么不能见人？我不是避讳我妹妹，我是不想让她知道战场有多危险，不想让她知道我的经历，怕她担心。”江姿大喇喇的坐下，灌了一口水。
刚才骂人渴了。
“当真？”萧明素嘴角微扬。
“不对，我和你有什么事情？！”江姿反应过来，“不过是给了我一个锦囊而已，说的好像我和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一样。”
“如果你想的话，也不是不行。”
江姿，“”
她走到萧明素面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你没事吧？知道将军府和丞相府是什么关系吗？政敌！我们是政敌！”
萧明素楞在原地。
是啊，他在想什么，他们是政敌。
“不过呢，我这个人公私分明的，你这次帮了我，我是应该感谢你的。”江姿回到座位上，“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除了将军府，除了我妹妹，其他都可以。”
萧明素回神，她以为他来邀功的？
他堂堂丞相府嫡长子，天之骄子，一路考取功名到如今在户部任职，他不用去分她用命拼来的功劳。
他今夜前来，单纯的就是来恭喜她，顺便想看看她。
“我说你想什么呢？这么入迷。”江姿快人快语，久等不到萧明素的回答，再次问道，“你要是没想好，等你想好了再来告诉我就行了。”
“还有其他事情吗？”
“你想赶我走了？”萧明素眼底划过不明情绪。
“诶，别用赶这个字，不好听。”江姿不在意的摆摆手，“你看这天色也不晚了，虽然我不把自己当女人，但是你一个大男人，不能把我不当女人，对吧？”
“要是传出去就不好了，男女大防还是要有的，刚才我妹妹已经误会了，不能让其他人也误会。”
“还得去和我妹妹好好解释解释，哎，哄女孩子是门技术活。”
江姿嘴里虽然这样说，可上扬的嘴角却表明了她的心情不错，毕竟哄妹妹这件事，她乐在其中。
“难道我就不需要哄了吗？”萧明素低喃。
“你说什么？”
“没什么。”萧明素摇头，“锦囊的事情就当你欠了我一个人情，我暂时想不起来需要什么，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行吧，这事是我欠你的，记账上，你想到了再来找我支取。”江姿很痛快的答应了，毕竟这次萧明素的锦囊真的帮到了她，不仅减少了人员伤亡，还扭转了局势。
这个账她欠的甘愿。
“刚才我来的时候见到武安侯府的人，他们来做什么？”萧明素坐在椅凳上，状似无意的问道。
“呵，你说他们啊，白天来退我妹妹的婚，晚上就想娶我，我看这天没昏，他们的脑子倒是先昏了。”江姿满脸的不屑。
他们打的什么主意，稍稍一想就知道。
萧明素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他们想的可真美。”
“可不是嘛。”
萧明素如愿得到江姿的承诺了，眼下又知道武安侯府的不安好心，起身准备离开，“天色不早了，你也累了一天了，早些休息。”
“你要走了？”江姿随口一问。
“舍不得？”萧明素挑眉。
江姿，“”
“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上早朝。”萧明素明亮的眸子中全是江姿，“明日早朝，我会助你一臂之力的。”
“那我先谢谢你？”
“不用客气。”萧明素说完转身离开。
江姿，“”
还沉浸在萧明素不要脸的情绪中的她，并没有想过萧明素独自一人从无恙楼到将军府大门口，是如何做到这么熟悉的。
“将军，二小姐那边可还要过去？”江姿身边的副将上前询问。
“妹妹那边还亮着灯吗？”
“亮着。”
江姿叹了口气，无奈说道，“走吧，这一遭逃不过的，还是要和妹妹解释一下，不然她那小脑袋瓜子能想出十种话本子出来。”
副将笑了笑没接话。
安然居。
江姿到的时候，江婳正在用左手练字，江姿悄悄走到她的身旁，“妹妹的字越发好看了，右手的字已经是很好看了，现在连左手都练得这样好了。”
“姐姐忘了？妹妹右手写的字千金难求，自然不能随便用右手写字了，迫不得已才练的左手。”
江婳从江姿进屋就知道了，听到姐姐的夸奖，顺着竿子跟着夸。
“你个小丫头，如今都开始不谦虚了。”
“难道妹妹说的不是事实？”江婳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笔，看向江姿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