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她非圣人，为求自保，杀人是正常
面对生死一线，她以为他不会救她，所以毅然选择了自保。
可是，自保的代价，便是让她承受良心的谴责。
她自己是活过来了，却过不了自己良心那一关……
看着女人不断的呓语，那可怜兮兮又无助慌乱的模样，楚凌夜只觉得心，都痛了。
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落在女人那苍白却柔嫩的脸庞上，楚凌夜薄唇微启，低声说道。
“菲菲，是朕不好，是朕，没有好好保护好你……”
楚凌夜开口，语气中，难掩的自责，只觉得，自己实在没用。
从小到大，他见惯了世态炎凉，人心浅薄。
所以，他从小便立志，要保护自己的亲人，不受到任何人的伤害。
可是，他却没有做到。
先是弟弟小时候发烧生病，他身为哥哥，却找不到御医给他医治，导致他弟弟从小痴傻。
哪怕如今，他弟弟已经被这个女人医治好，只是他还是觉得内疚。
后来，又是他的母妃，被聂氏嫉恨下毒，差点便死了。
也是因为这个女人，他才知道聂氏真面目，及时把他母妃身上的毒解开，他母妃才能够安然无恙。
他自该感激这个女人才是。
只是如今，他却让这个女人身陷险境。
先是后宫嫔妃的嫉恨，聂氏的处罚，再来便是今夜……
哪怕他早就跟李逵前后配合，快要射杀那个刺客，救下这个女人，只是，世事难料，这个女人还是因为他，而受到了伤害……
看着女人害怕自责难过的模样，楚凌夜心里越发愧疚了。
到底，他该怎么做，才能够保护好这个女人，不再受到任何人的伤害？
就在楚凌夜无奈感叹，看着女人那苍白的双唇，他更是情不自禁慢慢俯下身子，轻轻吻了上去。
男人的吻，如此的温柔，怜惜，又克制。
眉宇间，更是带着化不去的隐忍和深情，让人看着，定为之动容。
只可惜，潇菲菲看不到。
此刻，她正噩梦缠身呢！
“皇上，皇上……”
原本静静守在寝室门口的李福，看着里面一幕，脸上一愣。
心知，帝王正心疼这潇嫔呢！
看着帝王落在潇嫔身上，那怜惜心疼的目光，哪怕身为太监的他看着，都为之动容了。
以前，他便知道，帝王心里是有潇嫔的。
如今看来，潇嫔在帝王心目中的分量，比他所想象的更多，更多……
就在李福心里感叹，楚凌夜只是微微转头，侧目看了李福一眼。
“何事！？”
帝王开口，语气低沉而冰冷。
跟上一刻那深情款款帝王形象的模样，天差地别！
见此，李福不由轻轻扁了扁嘴，莫名觉得委屈。
皇上实在太双标了吧！？
对着潇嫔的时候，便温柔怜惜，简直是把她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如今，一到了他这里，便是一副冷酷无情的模样。
嘤嘤嘤……
就在李福心里哭唧唧，表示宝宝心里好委屈。
脸上，却是毕恭毕敬的说道。
“回禀皇上，李侍卫长正在御书房等候，说是已经查明今晚刺客身份了。”
听到李福汇报，楚凌夜薄唇只是轻轻一抿。
很显然，是不愿意离开这个女人。
无奈，他身为帝王，许多事情，身不由己。
最后，楚凌夜只能深深凝视了床上女人一眼，再小心翼翼为她掖好了被角，才转身离开。
临走前，还不忘吩咐跪在寝室外头的小春花道。
“好好照顾你家娘娘，朕必定不会亏待你。”
“是，皇上。”
听到皇上叮嘱，小春花当即狠狠跪在地上，磕头说道。
且不说，就算没有皇上叮嘱，她都会好好照顾好自家娘娘。
如今，有皇上这句话，更是证明了，皇上心里，是在意自家娘娘的。
想到这里，小春花喜不自胜！
……
今日，是一个阴霾天！
干燥了那么多日的秋日，终于迎来了一场大暴雨。
看着天上，乌云密布，把原本蔚蓝的天空遮挡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外头狂风刮起，把四周大树刮得摇摇晃晃，黄叶飘飞。
连空气中，都开始弥漫着一股子泥土的腥臭味，预兆着，一场暴风雨很快来临。
果然，在潇菲菲梳妆完毕，静静坐在贵妃椅上，端着一杯香茗，静观雨景的时候，天上一道雷鸣闪烁，伴随着‘轰隆’一声，一场酝酿已久的雷暴雨，终于来临！
豆大的雨水，‘哗哗啦啦’落下，拍打在茂密的枝叶上面，还有干燥的地面上。
白色青石地面，‘啪啪啪’的被雨水打湿。
一点一滴，晕染开来。
伴随着越发浓郁的土腥味扑鼻而来，很是好闻。
深呼吸一下这雨后清新气息，潇菲菲再低头，轻轻品了一口茶，眉目淡然，给人一种淡泊名利，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慵懒模样。
看着自家娘娘，一醒过来，就仿佛一个没事人似的，对于昨夜所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提，仿佛昨夜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见此，小春花非但没有放心，反而有些担心起来了。
“娘娘，您没事吧！？”
瞧着小春花小心翼翼的模样，唯恐一个不小心，说错话，惹得自己不高兴似的，潇菲菲只觉得好笑。
“呵，小春花，瞧你紧张的，我能有什么事！？我不是好好地吗！？”
是啊，现在的她，好好地，活着。
潇菲菲也知道，小春花在担心什么。
毕竟，像她这种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后宫嫔妃，自该柔弱不能自理。
然而昨夜，却杀了人。
若是其他人，在杀了人后，定会害怕不已，肯定不会像她这般，悠然自在的品茶。
她或许，应该大吼大叫，狠狠发泄一番。
可是，那又能如何！？
也不能改变她杀人的事情。
她非圣人，为求自保，杀人是正常。
只是，她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毕竟，自己这一双手，救了多少人，自己数也数不清楚了。
她清晰的想到每一次，自己用这一双手救人，把人救活时候的快乐和自傲。
却万万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救人的这一双手，也会变成杀人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