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突发事件
这边,苏禾拼命地跑着,一追一赶,前面的人弱小无助,身后的慕容殇疯狂锲而不舍地追着。
要问此刻丧失理智的慕容殇为什么要这样穷追不舍?
估计他自己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他脑只知道前面那团火红的东西很吸引着他,特别是那气味,勾魂似的,只想跟着。
在苏禾把人带偏了,她才堪堪停了下来,脸上也没有了恐惧的神色,但还有几分紧张之色,闭着眼睛视死如归地站在那里等待着慕容殇。
闭着眼睛的苏禾感受到那疯癫之人离她仅有几步距离,双手死死紧握着放在前胸,身体都不由瑟瑟发抖起来,心里默念着:救命,救命,救命。
在感受到那人狂热的气息扑来,一炙热掌风刚碰到她一侧毛发,就听到一声闷哼,接着就是庞然大物倒地的重响声。
苏禾绷紧得身体才也承受不住,软趴趴跌倒在地,喘着大气,大汗淋漓,而后抬头狠狠地瞪了一下来人,怒吼道。
“你怎么来的这么慢?我差点就死在这人手里,我看你怎么跟我姑母交待,哼。”
刚才的凶险,如果他来迟一步,确实是只能给“苏禾”收尸的份,可他的身份也不是一个小丫头能放肆的,如果不是看在皇后的份上,他才不姑息这样的废物,事情办的这么烂,还好意思怪他来的慢。
“哼,这不是没事么?还有,别忘了谁给你的新生。”
闻言,苏禾瞳孔一缩,吓得一抖,低头认错扮起可怜来。
“对不起,巫老,我这是被吓得语无伦次了。”
对她的放软话认错,巫老很受用,他也不屑跟一个小丫头计较,环顾一下四周,正色道。
“好了,人我带走,我那边也把所有人都控制了,接下来要看你的了,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如果他把人都杀了,那你就跟皇后解释吧。”
闻言,苏禾顾不得腿软,赶紧爬起来。
巫老也示意身后的两蒙脸黑衣人上前把地上的慕容殇架了起来,最后她们都带着任务各自离去。
营地里,皇后在自己的营帐里端坐着,神色如常,可那紧握着茶盏的手,还有那频繁出神的状态出卖了她。
心里高高悬着一巨石,此刻她的心里非但没有心静如水,反而是波涛汹涌。
紧张、担忧、恐惧等复杂的心情充斥着她整个脑海,虽面无改色,但底下相陪的贵夫人们都看出皇后此时心事重重。
贵夫人们面面相觑,沉默不语,不敢碰皇后的眉头,可总有些人觉得自己就是朵善解人意的解语花,总爱往前凑。
苏夫人款款站起来脸露担忧道,“皇后娘娘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可否说出来,让臣妾们给娘娘分忧?”
思绪飘远的皇后听到有人叫她,以为是外面的人带消息回来,惊喜万分地抬眸看向正前面,发现空荡荡的前面哪有回来禀报的人,只看到一边站着的苏夫人,脸色一沉,蹙眉不悦地看向苏夫人。
苏夫人心里一咯噔,脸色煞白,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得罪了皇后,让皇后这脸色变的,翻书都没那么快,这她哪能遭得住,吓得立刻跪下告罪。
“臣妾该死,只是担忧皇后,并无它意。”
皇后理智全回,看着下面众夫人的惶恐不安,终是收敛了些,僵硬地笑道。
“呵呵苏夫人请起,是本宫挂念皇上龙体才出了神,不是夫人的错。”
听到皇后并不是怪她,陈氏大大松了一口气,谢过皇后就站了起来,恭维了几句皇后和皇上感情好,就坐回位置不敢言语。
其他人也开始恭维起来。
皇后摆摆手,叹了口气道,“皇上是我的夫君,哪有不挂心的。难得出来散散心,哪曾想一到就病倒了,虽然有太医在跟前伺候着,也无大碍了,可是本宫这心啊,还是哎”
“皇后娘娘勿忧,皇上吉人自有天相,神明也会看到娘娘一片赤诚,保佑皇上的。”
“对啊,皇后娘娘对皇上感情还真让人羡慕。”
“对啊,对啊。”
一片恭维声让皇后心里好受了点,可一想到那事,又压抑起来。
忽然,营帐的门帘被人掀开,一嬷嬷着急跑了进来,也不下跪,那压不住上扬的嘴角,大家都以为是有什么大喜事。
“娘娘,安国郡主回来了。”
大家听到这话都无比地失望,而且觉得嬷嬷莫名其妙,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皇后不喜欢安国郡主,所以她回不回来有什么好禀报的。
可皇后娘娘一改反常,似乎特别感兴趣,如果不是不好太过明显遭大家怀疑,她都想在座位上蹦了起来,谁能懂她此刻的心比当初对皇上一见钟情时跳动的还欢快。
皇后压着声音道,“哦,安国郡主可是满载而归?”
嬷嬷似乎面部管理不太行,神情激动,可又死死地收敛着,所以大家都一言难尽地看着这个满脸纹路,脸部僵硬扯着嘴角的嬷嬷。
嬷嬷还在极力地压着上翘的嘴角,还没来的及回皇后的话,就被外面的嘈杂声打断。
外面,两名小姐扶着苏禾艰难地跟着姚少卿向皇后营帐方向走,本就在外围游玩的公子小姐们看到苏禾的惨样都跟了过去。
苏禾此时灰头灰脸,发髻凌乱,衣裳破烂,手臂和小腿处都有血迹,就一副难民逃难的模样。
大家都在交头接耳议论着是不是被大型动物袭击了,同情的神情不断。
就在快到的时候,苏禾突然甩开那两小姐的手,快步走向姚少卿,拉着他的袖子,神情真诚道。
“谢谢娆少卿帮忙,回京都一定上门致谢,在此请受我一拜。”
在苏禾拱手弯腰向他行礼时,姚少卿伸手隔着布料轻轻托起她,神情平淡道,“安国郡主不必如此,是卑职职责所在。”
说完,就让开路。
苏禾也不扭捏,就疾步撩开门帘走了进去。
娆恒抿着嘴看着苏禾背影,背在身后的拳头握着很紧,然后沉默地走向无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