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惹事
一篇以裴寂名义发布的大唐学宫招生信息出现在了大唐日报上。
大唐学宫是由李渊亲自提名的一所学府。
里面介绍了准备开设的课程。
课程五花八门，倒是没有让人觉得什么？
汉唐虽然是儒家治国，内在却是商鞅的君王统驭之法。
不过，并没有朱程理学的迂腐。
因此，这些课程在其他人看来，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只是上面有两条消息无比吸引人的眼球。
一条是女子班，这条虽然很多人心中反对，但是也不好直接反对，因为大唐从武德年间以来，一直就支持女子参加社会活动。
大户人家女子读书识字是基本技能。
只是像大唐学宫第一次这样公开招生的是第一次。
另一条就让人愤慨不已 那就是大唐学宫招生不论出身，还特意强调这里没有嫡庶之分。
这种明朗的指向性太强，就差点说，你们这些庶子留在家族没有前途，赶紧过来，这里有大把前途等着你。
尤其是太上皇李渊担任院长，这种吸引力可不一般。
今天不是上朝的日子，而太极殿来了上百人。
崔翰衡看着报纸，心里感到了害怕，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担心的何止他？
李世民来到太极殿，看着一大群人。
心里暗骂李承乾这个惹祸精。
不过，他看完报纸是第一个大声叫好的人。
如果争取到这些家族庶出的话，那么这些家族今后内部问题就会把自己搞死。
“陛下，臣参奏司空裴寂。”李世民刚进来，没想到封德彝第一个站了出来。
“尚书令因何参奏裴司空？”李世民故作不解的问道。
“陛下，裴寂在报纸上蛊惑人心，居心不良。”封德彝继续说道。
“哦？朕刚好今天还没看大唐日报，尚书令说说看？”
封德彝知道，李世民不可能没看报纸。
但是他不知道李世民的目的。
“陛下，裴寂在大唐学宫担任副院长。
这原本是他私事，和臣无关。
如今，他居然在报纸上鼓动家族庶出可以进入大唐学宫学习，这是何等荒谬？
这是置周公礼仪于何地？”
裴寂说完，李世民张了张嘴，“有这事？”
魏征、长孙无忌、房玄龄等人没有一个人说话。
他们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一定是李承乾所为，给裴寂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这样干。
但是所有的人忽略李承乾，是因为大家不敢轻易招惹李承乾。
没看到五姓七望还在流血吗？崔翰衡还在给李承乾筹集钱吗？
“报……
陛下，太上皇来了。”
“唰……”
“嘶……”
所有的人没想到李渊来了，这是李渊从去年退位后第一次出现在太极殿。
李世民顾不得其他，赶紧起身下殿。
正当大家向殿外走去，李渊走了进来。
他身旁的李承乾跟在李渊身旁，裴寂跟在李渊身后。
“父皇”。李世民喊道
“拜见太上皇”。在场的大臣行礼。
李渊说道，“免礼。”
李世民说道，“父皇怎么来了？”
“朕听说有人参朕，特意前来听听。”李渊怒气冲冲的说道。
封德彝一脸讨好的说道，“太上皇，这里谁敢参您？一定是您听错了。”
“中书令，你也是三朝重臣了。
我们年岁相差不多，真当朕老了？”李渊只比封德彝大两岁。
封德彝拱手说道，“臣岂敢！”
说完退到了一边。
李世民在自己位置旁边专门给李渊设了一个位置。
“尚书令，接着刚才的话题。”李世民说道。
“陛下…臣……”
封德彝额头开始冒冷汗。
“玄成，尚书令年岁已高，你帮他回忆一下。
我们接着刚才的话题。”李世民说道。
“是，刚才尚书令参奏裴司空扰乱礼制，居心叵测。”魏征属于正直的人，他不会在乎其他人意见。
“你～…”封德彝此时内心将魏征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你就不能帮我遮掩一下？
不过他知道，眼下已经没有退路了。
“陛下、太上皇，裴寂担任大唐学宫副院长原本是好事。
可是，他却在报纸上发布庶出也可以入学读书做官。
这样一来，千百年以来形成的礼制将如何延续？
没有嫡庶之分，何为正统？
人人都是正统，天下岂不又会血流成河？”
裴寂的话其实说到利益和李世民心里去了。
有周礼的嫡庶之别，都发生了玄武门的事情。
如果没有嫡庶限制，岂不是更加混乱？
“司空有何辩解？”李世民问道。
面对封德彝抛出的话，裴寂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因为封德彝已经含沙射影把皇权的嫡庶和家族嫡庶混在了一起。
他是臣，该如何说？他实在没底，只得向李承乾投去求救的目光。
不过，李承乾也没想到，自己整这一套，最终落实到了自己头上。
因为封德彝也是在告诉李承乾，没得嫡庶之分，你的太子之位还要不要？
没得嫡庶之分，大家族不好过，你们礼嘉皇室就会好过吗？
李承乾淡淡的说道，“皇爷爷、父皇，承乾有些问题想请教尚书令。”
“王爷折煞老臣了。”封德彝不知为何，面对李承乾总感觉底气不足。
“尚书令，既然庶子无用，你为何要生他？难道仅仅为了自己的床第之事？”
“噗……”
“哈哈哈……”
瞬间，大殿所有的人都没有忍住。
封德彝公元568年出身，按照古代虚岁算法，此时他已经六十了。
“老程，没想到尚书令还是老当益壮？”尉迟恭打趣道。
“老黑，他这身板，风一吹就倒，恐怕不行了吧？”程咬金一本正经的说道。
“谁说的？去年才娶了一个十四岁的小妾”。
两个人的话落在封德彝耳朵里，那是莫大羞耻。
“噗通……陛下、太上皇，请给老臣做主。”
“做什么主？”李渊有些不解。
“中山王羞辱老臣，如果这样下去，谁敢对大唐尽忠？”裴寂声泪俱下的说道。
“中书令，你来告诉晚辈，承乾那一句话羞辱于你？
难道孔圣人教你的就是胡说八道吗？”李承乾的声音在大殿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