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爷孙对话
回到府邸，李承乾一头钻进厨房。
“高明，你这吃的是什么？”李渊不知何时站在了李承乾身后。
看着李承乾狼吞虎咽，李渊心里就骂李世民，上完朝起码留孩子在宫里用餐再回来。
“阿翁，蛋炒饭。”
这是一个在李承乾前世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碗炒饭，而李渊两只眼睛就像挪不开一般。
能让李承乾狼吞虎咽，味道一定不会太差，尤其是金黄色，看上去十分诱人。
看着口水都要掉一地的李渊，李承乾微笑着说道，“阿翁，让厨房给您再做一份 ？”
“好啊。”李渊一屁股坐在李承乾身旁。
“高明，今天长安城的人怎么把李焙和崔巍府邸围了？”
“阿翁知道了？”
“怎么会不知道？今天到处都是闹哄哄的。”李渊笑了笑。
“他们欺骗百姓，积压食盐不出售，涉嫌勾结突厥。”
“说人话？”李渊瞪了李承乾一眼，你这些招数忽悠别人可以。
“阿耶提前准备了无数雪花盐，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朝廷收回了两家食盐经营权，趁机提高商税……”
（实在抱歉，此前阿耶那个耶字写错成这个爷了，幸亏好心读者提醒，非常感谢）
李渊明白了，“那个逆子没这个本事，雪花盐是不是厨房做菜用那个？”
李渊挤了挤眼睛，这一幕很是搞笑，这一刻李渊像个老顽童一般。
“是”。
“难怪你小子一点不慌。”李渊彻底明白了，今天这幕后的一切都是这个娃娃推动的，想起来都觉得夸张。
很快，李渊的蛋炒饭也上来了，“太好吃了，你小子不早点说……”
很快一盘蛋炒饭被李渊一扫而空，“高明，明天诗词大会，五姓七望肯定想要我们出丑。”
李承乾打了一个饱嗝，“阿翁，出水才见两腿泥，谁出丑到时才晓得。”
“你小子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李渊他不相信李承乾没有准备，因为他从李承乾眼里看到了自信。
李承乾慌了，如实说道，“阿翁，我在长安开了一家酒肆，淡泊雅居，您随时过去都可以。”
李渊哈哈一笑，祖孙两人的话牛头不对马嘴，不过，今后倒是多了一个吃饭的地方。
“你刚才饿了为何不去？”李渊有些不解。
“阿翁在家，孙儿肯定是先回府的。”
“我知道你说的假话，不过，我喜欢听。
不过，我更喜欢你说实话。”
李承乾笑呵呵的说道，“一个人随便简单一点就行，开酒肆一来是安顿回来的流民，二来是想把炒菜传出去。”
“你的技术就直接这样送人？”
“关系到百姓民生的传出去是好事，其他不行。”
李渊对这个孙子无比满意，没有娇生惯养，眼光格局足够高。
“对了，听李君羡说，你在蓝田县养了很多彘(zhi)？”
彘就是猪，《孟子梁惠王上》——鸡豚狗彘，这里彘指大猪，《山海经南次二经》：浮玉之山，有兽淹，其壮如虎而牛尾，其音如吠犬，其名曰彘，是食人。
人彘是讽刺把人当成猪一样对待。
人彘是汉朝太后吕雉发明的酷刑，是指把人的手掌与脚掌剁掉，挖出眼睛，用铜注入耳朵，使其失聪（熏聋），用暗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破坏声带，使其不能言语，然后扔到厕所里，有的还要剃光头发、割去鼻子、剃光眉毛，然后抹用一种药，破坏毛囊，使毛囊脱落后不再生长，永不再长头发，然后一根根拔掉，如果行刑中死亡，刽子手会丢掉饭碗，没死的就放在厕所做成人彘，吕雉将戚夫人就做成了人彘。
《唐六典》记载，朝廷给予官员俸禄就包括猪肉，数量随品级而定，亲王每月有“羊二十口、彘肉六十斤、鱼三十头”。
只不过，这是开元盛世的记载，而此时天下初定，养猪的并不多。
“阿翁，草原那些突厥人强壮，主要是因为长期食肉，我也想今后大唐百姓都能吃上肉。
彘生长速度快，油脂丰富，对于百姓来说有很高价值，蓝田县的彘我让宫里的公公去了势，这样一来，肉质就不会出现很重的腥膻味，还能生长得更快。
最关键的是，彘产生的粪便用来种植庄稼，还能提高生产。”
李渊有些激动，“真的可以吗？”
作为曾经的皇帝，自然知道李承乾所说的代表着什么？这个时代，普通人很多一辈子都没吃过肉，富贵人家主要食羊肉、狗肉和少量马肉，在唐朝吃牛肉是违法的，这是为了保护耕牛，以至于程咬金吃牛肉都会上史书。
“阿翁，自然可以的。”
“高明，如果真的能做到天下万民都能吃上肉，那么大唐是何等强盛？”
李承乾没有说话，在他看来，吃顿肉就是强盛？不过想想也正常，这是一个不饿死人就能称为盛世的封建社会，不是人类现代工业文明社会。
“阿翁，有件事情是当务之急。”李承乾望着李渊。
“何事？居然让高明如此认真？”李渊打趣着面前的李承乾，他也想知道是什么事情让李承乾犹豫不决？
“阿翁当初为何下旨禁食鲤鱼？”李承乾缓缓说道。
李渊心里咯噔了一下，“高明莫不是认为不该禁食鲤鱼？”
“阿翁，鱼是上天赐给人类的食物，并不会他和我们姓氏李字是谐音就会带来不祥？
孙儿反倒认为，因为我们而让天下万民吃不上鲤鱼，反而会激怒上天。”
这是一个迷信盛行的时代，魔法只能靠魔法打败。
李承乾继续说道，“阿翁，如果朝廷放开鲤鱼，不但能让百姓强健身体，还能救人无数，这难道不是最大的善吗？
上天有好生之德，上天更希望李家牺牲自己，成全天下万民，他一定不希望李家为了自己而不顾天下万民。”
李承乾的话让李渊意动，因为武德年间，他就下旨禁食鲤鱼。
“阿翁，天下百姓疾苦，看着河里的鱼不能食用，百姓非但不会感念我们，还会憎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