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两天后，顾天翊把胖子他们带进了城门，安排在离自家别墅不远的高档小区，这里大多住的是顾天翊的手下还有他们的家人，相对比较安全。
“小鸢啊，天翊哥也太客气了，随便弄个房子给我们住就好，干嘛这么破费？”胖子吃惊地环视眼前两层楼的别墅，通过终端和洛羽鸢通话。
“别心疼，这点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洛羽鸢用肩膀夹着终端穿鞋，“况且是我害得你们不能回去，怎么能亏待你们。我现在过来。”
“这么说就不对了，和爸爸还用讲这些吗？”胖子开玩笑。
“爸爸等着啊，我来参观参观。”洛羽鸢切断通讯，拿着钥匙走到地下室。
小区里的联排别墅区很是热闹，机车轰鸣着停在其中一幢空地前。洛羽鸢取下头盔，随手撩了一把有些凌乱的长发。
“小鸢！”胖子热情地和她挥手。
“这位置不错。”
这里地势稍高，四周均无遮挡，小区内的环境也非常怡人。
“没必要给我们这么好的地方。”于熙走过来，轻轻给了洛羽鸢手臂一拳。
“你们可以委屈，但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他们不行。”洛羽鸢摆手让他别在意。
“阿姨，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我带你们去买。”洛羽鸢对眉眼弯弯的卿楠妈妈说。
“都有都有，你们也太细心了，什么都准备好了。”阿姨感激地拉着她的手，“还多亏了你哥帮我们提交改造资料，不然指定在老房子里住一辈子呢。”
洛羽鸢明白，肯定是顾天翊篡改了他们的记忆，所以才对搬新家深信不疑，她也只好继续演戏：“国家不改造，也没这机会，是你们运气好恰巧碰上。”
“可真是太好了，谢谢你啊小鸢。”胖子奶奶感激涕零。
洛羽鸢暗骂顾天翊找的什么破借口，自己一下子成了他们感激的对象，她很是手足无措。
“你们安心住着，需要什么就告诉我，周围就有菜场和超市。”洛羽鸢想找机会抽身。
“来吃饭吧，你叔叔才买菜回来。”云雅妈妈热情招呼洛羽鸢。
洛羽鸢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半推半就地在云雅家的别墅吃了午饭。
“下午带你们出去绕弯吧。”好不容易吃完这顿略显不自在的午饭，洛羽鸢只想赶紧离开小区。
“晚上来这儿吃，菜都准备好了。”胖子的奶奶送鸡蛋给各家，“新鲜土鸡蛋，我瞅着人现掏的呢！”
“谢谢阿姨，这是腊肉，味道不错您尝尝。”云雅妈妈交换谢礼。
洛羽鸢拉着云雅想出门，正好被奶奶逮到：“记得来吃饭啊，叫上你的小朋友们。”
“好，一定来。”面对如此热情的邀请，洛羽鸢真不好拒绝。
“妈，我们出去逛一圈啊，晚饭你们自己吃。”云雅看出洛羽鸢的局促，笑着对她爸妈说。
“行，注意安全啊。”云雅妈妈笑着对她们挥手：“小鸢没事儿来玩啊。”
“好的阿姨，阿姨再见！”洛羽鸢礼貌道别。
“哈哈哈哈，我看你快疯了。”刚出门，云雅就笑得直不起腰。
“我只想来看看我哥把这儿弄成什么样了，没想到还蹭了顿饭。”洛羽鸢终于长舒一口气。
“没想到会被围住吧？”于熙笑着走过来。
“我可听见你应了我奶奶的邀约，要是放鸽子的话，老太太该伤心了。”胖子强忍着笑，故作正经地说。
“不会，一定来！”洛羽鸢一副‘饶了我’的样子，“逛一圈？”她看着笑得看不见眼睛的晓璇和卿楠问。
“走，去侦察下有什么好吃的。”卿楠过来挽住她的手臂。
洛羽鸢带他们去西区中心商业区逛了一大圈，乍一看上去，这里和人界的市中心没什么区别，可走进商店他们才察觉，原来竟是天差地别。
“这什么？”胖子指着橱窗里一团黑乎乎的胶状物体问。
“黑狗血。”洛羽鸢一本正经回。
“咦，一团狗血能卖这么贵？”橱窗上标价1000科洛币，胖子有些嫌弃地缩回手。
“那是黑熊心脏化石。”低沉的嗓音出现在他们身后。
“慕泽？”
“心脏化石？有什么用？”于熙好奇地问。
“有灵核。”渊慕泽对洛羽鸢点头，后者迷茫地朝他走去。
“轩逸找你。”渊慕泽轻声说。
“现在？没空。”洛羽鸢不想见轩逸。
“那个吃了可以增强灵力，只有一点点，基本没用。”洛羽鸢见他们依旧好奇地看着橱窗，出声解释。
接下来，他们又见识到许多在人界从未见过的东西。各式各样的灵符、稀奇古怪的灵器，以及各种在人界从未见过的小吃。
洛羽鸢本就不喜欢逛街，没走多久就带他们到路边的咖啡店休息，反正时间有的是，这些东西他们会经常见到。
“其实感觉这里和人界没太大区别。”晓璇边喝咖啡边说。
“对，一样的高楼大厦，只是比较分散，人也比那边少很多。”胖子把洛羽鸢的咖啡递给她。
“这里总人口大概只有k市那么多。”洛羽鸢喝了口咖啡，“但这里可能随时会有人打架，毕竟大家都有灵力，难免会有一决高下的心里。”
“那不是很像武侠小说？一言不合就葵花点穴手。”于熙哈哈笑了。
“对，差不多。”洛羽鸢看着他们也微微笑了。
正说着，街对面就有人动起手，动静还不小。他们同时转头望向对面。
两个身材魁梧的人，正围着一个瘦小的年轻人打，几人手中灵力翻飞，打得一旁水果摊散落一地。洛羽鸢皱起了眉头。
“卧槽，没人管啊？打这么凶。”胖子第一次见这种光明正大的街头搏斗，一时有些难以置信。
“除非快搞出人命，小打小闹没人会管。”洛羽鸢依旧盯着那边说。
“我去，这还是小打小闹，我看和□□火拼差不多了。”卿楠也是第一次见。
眼见瘦小的年轻人渐渐处于下风，而那两个身材魁梧的人却攻势不减，洛羽鸢看不下去，冲向对面。她认出身材魁梧的两人是经常出没在轩逸身边的人。
洛羽鸢一个侧身将身材魁梧的一人踢到一边，同时用灵力禁锢住另一人，三下五除二便将两人打跑了。她伸手拉起坐在地上的年轻人，“没事吧？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没事，谢谢你。”年轻人揉着肩膀说道。
“怎么会惹上他们？”洛羽鸢轻皱眉头。
“你认识他们？”年轻人警惕地问。
“算是吧。”洛羽鸢正捡起年轻人散落在地的东西，正欲还给他。
突然腹部遭受重击，接着脸上又是一拳，洛羽鸢懵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年轻人。紧接着年轻人还想继续攻击她，洛羽鸢怒了，释放灵力防守。这时候街角冲出一人，不由分说地加入混战，和年轻人一起攻击洛羽鸢。
“你们有毛病吧？”洛羽鸢边还手边骂。
“让你还想骗他！”后来冲出的那人对洛羽鸢吼道，这人比洛羽鸢稍微高那么一点，看上去比洛羽鸢小好几岁，中气很足下手也狠。
其他人见形势不对，正朝这边冲过来。
“想死？”渊慕泽声音出现在洛羽鸢身后，随后放倒两个年轻人，年轻人吃痛闷哼。渊慕泽恶狠狠地瞪着他们，下手挺狠的年轻人看见还有几人往这边过来，便抓住同伴的手。
“以多欺少算什么汉子。”未等洛羽鸢他们做出反应，拉着同伴一溜烟消失了。
“干嘛呀他们。”于熙和胖子刚到。
“鬼知道，帮了他还挨揍。”洛羽鸢气愤地说道，她默默在心中记住这两人，打算之后去找轩逸算账。
逛街的兴致就这么被破坏了，洛羽鸢带着渊慕泽去胖子家蹭饭。
接下来的几天，洛羽鸢接连被邀请去各家做客，去了这家不去那家，感觉有点不给面子，她硬着头皮一一应约。
“明天再来我家吃饭啊！”胖子的虚拟映像悬浮在终端上方。
“不了不了，这几天都吃胖了。”洛羽鸢刚洗澡出来，边擦头发边摆手，好不容易结束蹭饭之行，此刻她只想远离那个美食小区。
“哈哈哈，看把你吓得。”胖子躺在床上笑的很欢。
“我哥给你们安排好学校了吧？”
“都安排好了，让后天去办入学呢。”
“祝你们开心。”
“你不去？”
“我可能再等几天吧，也不和你们一个学校。”
“啊？我以为一起呢。”
“你们那对灵力要求不高，正好适合。”
“看不起谁呢？指不定爸爸也有灵根。”
“噗！你从哪学的这词？仙侠小说吗？”
“这儿不就挺仙侠的吗？大街上用灵力打架。”
“羡慕啊？吃了黑熊心脏，说不定能有点灵力，试试？”
“那就别了，听起来怪恶心的。”
“不跟你贫了，睡觉吧，明天一早还要出趟远门。”
“去哪嗨呀？真不够意思，都不带上爸爸。”
“农场一日游？你要来捡马粪吗？”
“那算了，我睡了。”
“有机会带你们去，农场主很热情。”
“可以有！回见啊。”
“回见。”
终端屏幕熄灭，洛羽鸢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明天是爸妈他们的头七吧…’
第二天一早，华凌把行礼搬下楼，叶云沐心情很好地把洪叔准备好的礼物装好放进车里。苏白屿抱着两只猫看着顾天翊交代洪叔接下来几天的事项，洛羽鸢吃完早餐帮着收拾行李，渊慕泽双手插兜下楼。
“你的行李呢？”洛羽鸢见他两手空空。
“没有。”渊慕泽神情淡漠，径自拿起桌上的早餐。
“这要去好几天呢，你什么也不带？”华凌也凑过来。
“不用。”
他们了解渊慕泽的习性，向来一切从简，能不带的都不带。
一切准备妥当，顾天翊把车开出地下车库，苏白屿直接上了副驾，其他人依次到后座上坐好。
“你们太不够意思了！都不带上我！”华凌正要关门，一诺伸手拦住车门。
“你不用巡视的吗？”洛羽鸢接过她手里的背包，沉得险些掉在地上，“带什么了这么重？”
“小爷的事你别管。”一诺钻到最后面。
好在顾天翊为了旅途舒适选择了商务车，不然还真没有一诺的位置。
“回来和婆婆吃个饭，谢谢她帮我。”洛羽鸢说。
“我呢？忙前忙后连顿饭也没有？”一诺不满。
“吃吃吃，想吃什么，我请。”洛羽鸢向来很大方。
此行车程较长，大约4个小时左右，车上睡倒一片，只有顾天翊聚精会神开车。终于，顾天翊熄火，商务车在一个很大的农场门口停下。
“都醒醒吧，到了。”顾天翊轻轻唤醒睡着的几人，洛羽鸢闻声解开安全下车。
“我说谁呢，这么挡道停车。”一位老人手持扫帚，略微发白的头发往后梳得整整齐齐，一身穿着很是绅士，看见是洛羽鸢便换上笑容，可众人却还是看到了他之前气汹汹要打架的表情。
“钟老头，这架势，我以为你想跟我切磋呢。”洛羽鸢跑过去轻轻撞了下钟爷爷的肩膀。
随即钟爷爷作势架好姿势，眼看就要和洛羽鸢过招。
“你敢动手，我就把你芋头拔了。”此时传来一位老奶奶的声音，随后众人看见一位穿着朴素，却收拾得很精致的老人，笑容和蔼地看向众人。
“嘁，一言不合就拔芋头，好不容易才发芽的。”钟爷爷一脸委屈小声嘟囔，爷爷爱吃芋头，但自己老是种不成功，历尽千辛好不容易露出了芽，自然很是珍视。最怕奶奶用芋头威胁他，于是悻悻收起扫帚，带着他们进屋。
“花奶奶，您还是这么年轻呀，怎么保养的，悄悄把秘方透露给我呗。”洛羽鸢挽着花奶奶的手，跟随他们进屋。
“去了趟人界，你这嘴皮子功夫倒是长了不少。”花奶奶眼睛都快笑没了。
进屋后，他们把车上的东西搬进屋。
“这是一诺，第一次来吧？”洛羽鸢给两位老人介绍身边略显粗糙的女子。
“爷爷奶奶好，我是狼族守卫者。”一诺热情地打招呼。
“你好，把这儿当自己家啊，别拘束。”钟爷爷热情招呼。
“她可不知道拘束是什么。”华凌悠然出声。
一诺转头给他一个天大的白眼。
“怎么带这么多东西？上次带了按摩椅，上上次还带人来搞装修。”花婆婆把一堆好吃的端出来给他们，都是农场自产自销的食物，洛羽鸢最喜欢的便是新鲜牛奶，早晨老人亲手挤的，和人界的牛奶不同，挤出来就能直接喝，味道甜美纯天然无公害。
“这不快过冬了嘛，我哥担心你们没脂肪。”洛羽鸢开玩笑。
“在这儿还愁吃的啊？还打算让你们带些回去呢。”花奶奶故作不满。
“没东西怎么交换？”叶云沐难得露出狡黠的笑容。
“哇，花奶奶，这些都是你做的吗？”一诺一边吃着玫瑰凉粉，一边准备对洛羽鸢的红薯糕下手。
“好好吃！”洛羽鸢嘴里满是红薯糕，眼里亮着星星。
“用现有的食材简单做了点，你们又没提前说要来，将就将就。”花奶奶听到夸赞，开心得像个孩子。
“净瞎谦虚，心里开心的不得了吧？不过这莲子羹是真好吃。”华凌端着莲子羹，头也不抬地说。
“哈哈哈，你们喜欢就好，今晚住吧？明天有更好吃的。”花奶奶和钟爷爷去准备明天的食材。
“当然住！”洛羽鸢塞了满嘴的食物，开心地笑。
几人在屋内吃饱喝足后，洛羽鸢带着一诺、叶云沐和华凌去农场里闲逛。苏白屿向来不爱晒太阳，就留在屋里帮忙，顾天翊在处理他的事情，渊慕泽向来我行我素，行踪不明。
“我的天哪，小伢子长这么大了！”洛羽鸢摸着一匹健硕的纯黑色马儿，非常意外。
马儿打着响鼻，轻轻哼着蹭了蹭她。
“真俊！”叶云沐摸着马儿的脖颈夸赞道。
随后小伢子开心地用脸拼命蹭他，吓得叶云沐四处逃窜，逃哪小伢子追到哪。
“哈哈哈，忘了提醒你千万别夸它，会让你怀疑人生。”洛羽鸢在一旁捧腹大笑，叶云沐其实也不常来，对农场的事物不太熟悉。
“你这是想害我！”叶云沐边逃边说。
“那哪能，明明是想让你体验下热情的农场。”洛羽鸢继续笑。
“小伢子！你是叫小伢子吗？停！停你能听懂吗？stop！”一诺受到牵连，尝试控制住撒欢似的小伢子。
但被夸赞冲昏头的小伢子哪能这么容易被控制住，只见小伢子前腿腾空，向两人落下。两人以为小伢子乐疯了想攻击他们，一诺拉着叶云沐作势要逃命。
“躺着别动！”此时洛羽鸢对他们喊。
两人怔住，这时小伢子轻轻落下前蹄跪下了，将两人圈在胸前，把脸挤进中间，不停蹭着他们的脸颊。
“行了小伢子，都成大伢子了还这么轻浮。”洛羽鸢笑着走过来，拍了拍小伢子的背，随后伢子起身，站到洛羽鸢身后，用脸蹭她。
“呼，我已经做好进icu的准备了。”一诺和叶云沐躺在草地上，如获新生地说。
“小伢子可不舍得你们进icu，它很喜欢你们。”洛羽鸢说着在两人身旁坐下，小伢子一直在他们周围晃荡。
之后，洛羽鸢带他们看了钟爷爷的菜地，看了两位老人养的海陆空，带着他们往牧场的更远处走去，见到了洛羽鸢最喜欢的牛奶“产妇”，在距木屋最远的地方停下。
两只站起来快和洛羽鸢一样高的大狗，正牧羊回来，洛羽鸢在等它们。
“圈圈！圆圆！”她开心地唤着两只大狗。大狗闻声冲过来，兴奋地扑倒洛羽鸢，摇着尾巴围着三人打转。
“你起的名字？”一诺摸着其中一只大狗的胸毛说。
“是啊，小时候深色这只喜欢转圈，浅色这只非常胖，起得好吧这名？”洛羽鸢露出些许得意地神情，仿佛是回应她，两只大狗也轻声叫了几声，“看吧，它们可很喜欢。”
圈圈和圆圆短暂迎接了几人后，就返回羊群周边继续工作，洛羽鸢带着两人体验了一次牧羊的生活。随后三人两狗将羊赶回羊圈，天色渐红，花奶奶做好了饭，渊慕泽也回来了。
“时间仓促，准备了些简单的菜，多吃点，看你们一个个瘦的。”花婆婆有些心疼地看着几人。
“回去准能胖10斤。”洛羽鸢看着一桌肉，大快朵颐。
“今年收成会很好吧。”顾天翊边吃边说。
“那可不，小太阳回来了，芋头都得比之前长快了呢。”钟爷爷眼中带笑看着洛羽鸢说。
“那我得留下，继续催熟它们。”洛羽鸢笑了。
“天天吃芋头，你可怜可怜花奶奶吧。”苏白屿揶揄道。
“芋头多好吃啊，天天吃怎么了。”钟爷爷据理力争。
几人在欢快的气氛下吃完饭，七手八脚帮花奶奶收拾好后，天已经黑透了。
晚饭后，大家都到室外活动，顾天翊结束手上的工作，和他们一起坐在草地上聊天。随后钟爷爷拿出吉他给洛羽鸢，众人在她的伴奏下开始展示各自才艺。苏白屿天生嗓音很好，唱了几首温情的歌，钟爷爷带着其他人在一旁手舞足蹈，接着洛羽鸢掏出终端，找了一首节奏感很强的流行乐，一诺踩着节奏拉上他们一起群魔乱舞，气氛逐渐热烈。顾天翊被花奶奶拉着一起尬舞，苏白屿在一旁哈哈笑，渊慕泽靠着树干静静看着鬼上身一般的众人，嘴角微微上翘。
一群人狂欢了许久，两位老人先回房休息，剩下几个年轻人坐在草地看着星空聊天。
“这里还真是能让人放松。”苏白屿伸了个懒腰，他作为顾天翊的合伙人，一直为顾天翊的公司忙上忙下，很少有如此休闲的时间。
“对，还能让人长肉。”叶云沐回。
“你是该长点肉，瘦成竹竿了。”华凌回怼，这话在洛羽鸢听来很耐人寻味。
“圆圆我跟你说啊，要是再这么胖下去，别说找对象了，工作都得丢。”一诺一本正经扯着圆圆的大耳朵。
“呜…”圆圆的表情看上去很是委屈。
“一诺你就别说教了，有花婆子在根本不可能瘦。”华凌最爱拆一诺的台，不过这次洛羽鸢很赞同他的观点。
“那也得鼓励它减肥，看给它胖的。”一诺转头和圆圆窃窃私语，其他人没兴致听他们说什么。
洛羽鸢悄然消失在人群中，她站在视野相对宽阔的低崖边，上弦月挂在天空泛着银白的柔光。颈间的项链被体温捂热，可掌心依旧冰冷。
“想他们了？”渊慕泽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洛羽鸢被吓了一跳。
“没有，吃撑了走走。”洛羽鸢不动声色地把项链放回领口。
“想见吗？”
“什么？”洛羽鸢迷茫地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
渊慕泽垂目，掌心透黑色灵力形成很小的旋涡，“缺媒介。”
洛羽鸢定定看着他递过来的匕首，突然间明白他的意思。匕首有些沉重，洛羽鸢思索片刻后划破自己掌心，殷红的血液滴进渊慕泽掌心上方的旋涡，血红色瞬间与黑色灵力相融。
“以吾之血作汝之介，念生之灵，与汝作别。”起灵咒随着洛羽鸢话音做效。
旋涡轰然散去，洛羽鸢余光看见几道金红色交织的身影逐渐显形。
“小鸢。”母亲温柔的嗓音让她心脏顿时被揪紧。
爸爸对渊慕泽点头，后者颔首回敬。
她双唇紧抿缓缓抬头，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看来这就是科洛诺斯？”母亲张望。
“嗯。”洛羽鸢颔首，“你们…”
“我们马上过奈何桥了，照顾好自己。”外婆泪眼婆娑。
洛羽鸢捏紧衣角，泪水在打转。
“不用担心我们。”母亲声音有些哽咽，“这十八年过得很幸福，谢谢你小鸢。”
“与人为善，但也得守住底线，做你自己。”父亲眼眶红润。
“一定。”洛羽鸢眼神坚定。
“走吧，孟婆催了。”父亲宽大的手掌虚虚抚摸她头顶。
“小鸢就交给你了，保护好她。”母亲虚抚她脸庞，看向渊慕泽的眼神中带着祈求。
“嗯。”渊慕泽应。
“好好活着。”外婆略显浑浊的眼划下晶莹的泪珠。
“谢谢你们不顾一切把我养大。”洛羽鸢在身影消散前对着虚空说。
家人带着泪水微笑的面容在空中消散，滚烫的泪水划过洛羽鸢脸颊，“来世再见。”她轻声低语。
渊慕泽把灵力转移至她凝血的掌心，“会再见的。”平淡的语气平淡的表情，洛羽鸢却瞬间破防，泪珠不受控制地往外涌，她低头轻声抽噎。
渊慕泽眼中一闪而过的无措，愣了几秒后，轻轻揽过面前更为无措的女孩，女孩头靠他结实的胸膛，放声哭泣。
一诺闻声寻来，渊慕泽看了她一眼，后者识趣地轻声离开。
从此，洛羽鸢彻底和人界断了联系，背负着父母和外婆的期望，在科洛诺斯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