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
许淮习惯午睡，中午不睡觉，下午困成狗，前半节课还能挺过去，后半节课就开始不停打瞌睡，最后放弃挣扎爬桌子上一秒入睡。
老师点一名同学起来回答问题。
“启禀老师。”
老师喜出望外，没想到陆瑜竟然会自告奋勇地站起来：“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陆瑜手指着许淮：“我不会，但是我推荐许淮来帮我回答，我觉得他有这个实力。”
许淮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陆瑜拽起来，茫然地看着对方。
罪魁祸首非常友好地提醒他：“老师喊你回答问题，看黑板。”
许淮看一眼幕布，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选a。”
老师有些意外，没想到许淮竟然知道正确答案，继续问：“为什么选a，许淮你可以说一下原因吗？”
许淮稍微清醒一下，说出原因，表述清晰有逻辑，一点都不像是乱猜出来的。
老师：“很好，完全正常，这道题就是选a，你俩坐下吧，”
许淮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踩陆瑜一脚，继续呼呼大睡。
陆瑜背靠秦朔课桌，小声问：“许淮竟然背着我们长脑子了。”
秦朔想起许淮上次在草稿本上写的计算过程，他拿去给沈钰看过，完全正确。
心中升起一丝怀疑：
“有没有可能他一直都有脑子？”
沈钰：“你们的窃窃私语有点大声，小心许淮跳起来杀你们。”
许淮把一只手放下来，竖中指：“陆瑜秦朔给我爬远点，沈钰好好听讲，别开小差。”
“好嘞。”
沈钰的目光移回黑板上，敛去笑容。
课间，睡了一节课的许淮终于打起精神，脚步虚晃地飘去超市买瓶冰可乐清醒一下。
阳光扫过纤长的睫毛，留下一小片阴影，白皙的皮肤好像泛着光，嘴唇红润，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感觉到周围的视线落在身上，许淮低头看了看衣服。
白色短袖，浅色牛仔裤，黑色运动鞋，全身上下加起来不超过三百。
没有污渍，没有夸张大胆的图案，衣摆也没有扎进裤子里。
为什么一个两个都看着我？
许淮百思不得其解，微微皱眉，感觉头顶传来紧绷感，抬手一摸。
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
头顶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两个冲天辫，直愣愣地竖着，要多愚蠢有多智障，难怪周围人都在看他。
许淮赶紧把辫子解开，整理乱糟糟的头发，皮筋攥手里，准备等会回去用这两个小皮筋把陆瑜勒死。
手机传来连续的震动，许淮放弃可乐，转身去厕所。
电话已经挂断，许淮看一眼备注，拨回去。
开口就是一句：“有屁赶紧放，别逼我扇你。”
许霖坐在私立高中的教室里，身上是统一购买的定制校服，价格昂贵。
许霖的长相几乎跟许淮一模一样，就连声音都如出一辙：“星期五下午请个假，老爷子要整个家宴，点名要你出席。”
手里握着的中性笔有节奏地敲击课桌，神情看上去似乎有些烦躁。
男厕里全是劣质香烟混合排泄物的味道，一口气提神醒脑，两口气就地晕倒，三口气直上云霄。
许淮强忍不适，不停踱步，语气极度不耐烦：“没空，我要上学，你自己去，就说我和你意念合一，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许霖：“……呵呵哒，你怎么不说让我去演精神分裂？”
许淮：“也不是不可以，我相信你有这个实力，加油，傻逼玩意儿。”
许霖：“许淮，你最好一辈子别回来，你回来我就打断你的腿。”
许淮脚步一顿：“你不是一直想赶我走吗？好自己当那个唯一的……怎么，现在舍不得了？”
说这话时，许淮眼里闪过一丝落寞，语气却不显半分，把没有说出口的三个字咽回去。
——继承人。
为了这三个字，他们俩兄弟几乎决裂。
许霖沉默许久，语气突然变得冷漠，仿佛对待陌生人一般：
“许淮，我只是通知你，并不需要征求你同意。”
电话挂断。
许淮深深叹一口气，吸气时却忘了自己身处厕所，毫无防备地猛吸一大口，浓郁的味道从鼻腔钻进肺部，来了个直击灵魂的重创。
许淮忍不住干呕几下，差点把中午饭吐出来，忙不迭跑出厕所。
这小味儿比许霖那傻逼玩意儿放的屁还带劲。
许霖把手机扔进桌洞，越想越生气，一巴掌打自己脸上，就当打许淮那个傻逼。
“啊切——”
许霖猛地打一喷嚏，揉揉鼻子，用脚想都知道是许淮在背后骂他。
又打自己一巴掌，又脆又响。
嫌不解气，再来一巴掌。
同桌：“……”
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这样是打不死人的。
同桌默默离远一点，以防被传染上神经病。
你们这些富二代真可怕，发起疯来自己都打。
许霖终于消气，捂着被自己打疼的脸给他爸发信息。
许霖：【老爸，如果我装精神分裂代替许淮出席家宴，老爷子会不会发现？】
许磊：【滚。】
许霖：【滚就滚！】
……
许淮魂不守舍地飘进教室，一屁股坐位置上，连用皮筋勒死陆瑜的精力都没有。
江城把胳膊搭许淮肩上：“你咋了，一副被人捅了屁眼的样子。”
许淮现在的心情低落又烦躁，一脸嫌弃把撞枪口上的江城推开：
“我真的很想打死你，你那小嘴跟摸了啥玩意儿似的，说出来的没一句人话。”
江城嘟着嘴，瞪着眼睛：“尊嘟假嘟？”
许淮：“……”
啊，烦死了你这个三次元的八嘎，说到底你也就只是「劣·等·生·物」吧？仅仅只是你、也敢在这里狺狺狂吠吗0 0？（笑）真·是·不·可·饶·恕·啊☆嘛嘛嘛～就让吾辈来「降下审判」罢★（闭眼）污秽の庶民……
沈钰拍一下许淮的肩膀：“许淮，我的地理作业本在你那儿吗？”
绵软的嗓音拨开层层阴霾，带走所有负面情绪。
许淮瞬间恢复正常，把脑子里乱七糟八的东西全部甩出去，回头：
“我抄完就顺手交给组长了，你要吗？我给你拿回来。”
说完，许淮站起来准备去找组长。
沈钰赶忙叫住他：“不用，我去拿吧，有道题我好像写错了，要改一下。”
许淮止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