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
秦朔真诚提问：“他一天不装会死吗？”
许淮退出游戏，把课本拿过来看一眼题目：
“照目前的表现来说——”
“会。”
拿笔在草稿本上写出计算过程。
又说：“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上一定会有傻逼这种生物，不是你我，就是他她它。”
秦朔不是很理解许淮在说什么：“你在玩什么文字游戏，请说人类的语言，普通话，ok？”
许淮用一种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看着秦朔，拍拍草稿本：“没什么，我觉得你也是。”
说完，转头继续玩手机。
秦朔在许淮背后比了个中指，看一眼草稿本上有模有样的计算过程，一时拿不准许淮到底是胡乱写的还是真会做这道题。
秦朔把这道题圈起来，等沈钰和徐绮散步回来问沈钰这道题怎么做。
秦朔现在对知识的态度已经到了求知若渴的程度，以前根本不会费一点脑细胞在做题上面，作业全靠抄。
现在已经进化为天天上课认真听讲不玩手机，一遇到不懂的难题就虚心请教小沈老师，作业全靠自己一笔一划算出来。
今早上看到发下来的作业本五道题出现的唯一一个小小的红勾，秦朔心里的成就感简直快要溢出，高兴得连午觉都没睡，全在琢磨今天布置的作业。
虽然对的那道题对于沈钰来说，只看一眼就能得出答案的基础题，但对于秦朔来说却是巨大的进步，斗志噌的一下燃起来，就差没当场变成猴子在教室里荡来荡去创飞除沈钰以外的所有人。
“阿秋——”
沈钰捂嘴打一个喷嚏，揉揉鼻子。
是谁在背后骂我？
是谁？！
出来啊啊啊啊啊！
徐绮关切问：“感冒了？”
沈钰内向咆哮，面上保持微笑：“没事。”
徐绮提醒说：
“你那位置正对着空调风口容易感冒，最好带个厚外套来学校。他们有时候把空调开得很低，有时候连男生都受不了。”
“你是走读生吗？我好像没在寝室见到你。”
沈钰点头，一一回答：“走读生，我家就在附近。中午睡午觉确实有点冷，我带了一个外套来。”
徐绮的神情有几分担忧：“晚自习下课有家长来接你吗？我们学校比较乱，周围混混也多，晚上一个人走夜路还是有点不安全。”
沈钰本想说朋友，转念一想哥这个字在徐绮眼中应该更有信服力，为了让她安心，换一种说法：
“没事，我哥晚上会来接我，一米八几体育生，一拳打死好几个。”
徐绮噗呲一笑，好奇心上来了：“你哥帅不帅？”
沈钰：“很帅，女朋友很漂亮很漂亮，等大学毕业就结婚了。”
“哇，这也太棒了吧！祝你哥哥嫂嫂百年好合！”
徐绮的神情满是少女最为懵懂的憧憬：
“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遇到满眼都是我的男生，我也想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沈钰莞尔一笑，虽不理解徐绮为什么想在该学习的年纪谈恋爱，但尊重她的想法：
“你一定会找到最爱你的那个人。”
徐绮重重点头，眸中流光溢彩：“一定会的！”
傍晚的微风把少女的心愿吹向远方，未来的某一天，曾经的风会带着期盼已久的心愿一同降临。
……
每周五的晚自习是学生眼里最轻松最开心的时刻，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时间在满心期待中被无限拉长，同学们几乎数着秒数度过，下课铃声是世界上最动听的乐章。
老于已经带着他的保温杯回家，独留一群归心似箭的孩子们在教室放飞自我，全靠尽职尽责的班长和学委时不时强调一下纪律，拦住想逃课的男女生们。
班长俞万站起来环视一圈，说话声音不大不小，还在可控范围之内，就当他放松警惕之时，突然注意到教室后面的动静，捂着眼睛嘶一声，就当自己什么都没看见，坐下继续写作业。
“你能帮我报警把他们抓起来枪毙吗？”
许淮已经无语到不想看教室后面那四个疑似小脑萎缩的傻逼，蒙着眼睛跟沈钰发泄自己满腔想刀了他们的决心。
沈钰回头看一眼撅着个大腚趴在地上用笔打台球的陆瑜，江城，还有凑热闹不嫌事大被江城连踹好几脚都不肯走的赵波和张捷。
确切来说是用打台球的姿势拿笔打乒乓球，就连打这个字都得换成戳。
把笔架在虎口戳乒乓球，戳进一米外的纸杯里加一分，没进就扣一分。
一分等于一块钱，输家给赢家。
这是一场事关男人的尊严（？）、名誉、金钱的斗争，四人都拿出参加奥运会的架势来对待。
哪怕教室后面的地都被他们的衣服擦得锃亮都在所不惜！
沈钰评价：“隔行如隔山，我祝他们成功吧。”
许淮警惕地捂住手机：“你怎么知道我某音最近全是这些，你是不是偷看我上课刷某音了？”
沈钰：“……”
沈钰看许淮的眼神就仿佛一头史前怪兽从电视剧里蹦出来攻击人类，缓缓比一个六的手势。
我以为你是唯一一个正常人，没想到，你让我大跌不存在的眼镜。
正在专心做题的秦朔抬头，似乎猜到沈钰在想什么，笔尖隔空点一下许淮：
“沈钰啊，你要知道物以类聚这句话不是开玩笑的，咱五个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沈钰幡然醒悟：“这倒也是。”
许淮：“你们当着我的面这么说真的好吗？小心我等会飞起来给你一脚，说的就是你，秦朔。”
秦朔一脸冷漠地爆出渣男语录：“你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
沈钰竖起大拇指：“典！”
许淮：“……”
许淮：“真正的心寒从来不是大吵大闹。”
沈钰和秦朔捂嘴压低笑声，肩膀跟着颤动。
许淮转过身面对笑得吭哧吭哧的两人，双手抱臂佯装生气。
这还是他第一次仔细打量沈钰。
普通中学生常见的短发发型，睡午觉压歪的齐刘海，笑起来时清透的眼睛里带着还未被世俗污染的天真无邪。
很难想象这双眼睛的主人是曾遭受校园霸凌的沈钰。
许淮心中涌上几分怜悯，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希望沈钰别被他们这些废人影响，人可以疯一点，成绩不能少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