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大哥，你眼睛是租来的吗？
许淮第一次在两分钟之内吃完饭，感觉灵魂都得到了进化，去超市买一罐可乐猛灌几口才压下胸口又闷又腻的感觉，边喝边回食堂，坐着等他们吃完。
感觉衣摆被人拽了一下，许淮回头，看向身后注视他许久的女生：“请问有什么事吗？”
女生满脸通红，很是难为情：“你好，可以加你的联系方式吗？”
手里拿着一张因为紧张被捏得皱巴巴的纸条和一支笔。
许淮察觉到不远处那几个等着眼神不怀好意，等着看女生笑话的人，语气礼貌中透着疏离：“可以。”
接过纸笔写下自己的qq号。
女生如释重负般泄口气，小声说：“谢谢，谢谢。”
收好纸条快步离开。
赵波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开口就是恶心人的话：“呦，咱们许哥还好这口啊，啧啧啧，你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嘛，这么丑也下得去手？”
许淮脸色一沉，甩一下右手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砸赵波脸上，趁赵波没反应过来，又是一拳砸上去，看上去清瘦的他下手极重毫不留情。
赵波扑通一声倒地，疼得龇牙咧嘴，两眼冒金星，嘴里满是铁锈味，耳边传来许淮压着怒气的声音。
“你就非得上赶着跑我面前犯贱吗？”
不顾路人惊恐的目光，又上前狠踹一脚，手里的可乐洒出来，在白色短袖上留下一块格外显眼的痕迹。
“嘴巴放干净点，没脑子不是你满嘴喷粪的理由。”
骂完，许淮快步离开。
等会赵波缓过神多半会怒气冲天地跟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互殴，影响不好。
许淮若无其事地坐下，把可乐罐放餐桌上，接过沈钰递来的纸巾并道谢。
水分渗透短袖接触皮肤，潮湿黏腻的触感让许淮感到不适，拿张纸垫在下面，准备等会去厕所清洗一下。
赵波怒气冲冲地追上来，身上满是灰尘，颧骨泛青，看上去格外狼狈。
刚要破口大骂，在见到陆瑜的那一瞬又灰溜溜地跑开。
对方撤回一句问候。
今天的气温比昨天低两度，十点过后太阳就躲进云层里，直到中午还没出来，许淮一行人吃完饭赶紧去打篮球。
沈钰回教室午休，从教室前门走到自己的位置，直线距离不超过十米，一路走回去收到不少女生的友好投喂。
女生对新同学的态度很是友好，一见沈钰过来就热情地分享自己正在吃的零食水果，沈钰委婉拒绝还硬塞她手里，不吃不让走。
原本沈钰只吃了八分饱，一轮投喂下来直接顶到嗓子眼，回到座位喝口水溜溜缝，撑得胃都有些难受，只能站一会儿消食。
一偏头就可以看到篮球场上旋转跳跃我闭着眼扣篮的少年们，脸上洋溢着青春与朝气，笑容比盛夏的阳光还要温暖。
随着一声尖叫，篮球精准无误地砸向秦朔的脑袋，篮球反弹落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滚到场边。
秦朔捂着被砸红的脑门，一边追着陆瑜打一边喊：“陆瑜，我今天不打死你我不姓秦！”
班上女生围在窗前吃瓜看戏。
“这是秦朔第几回说这句话了？”
“忘了，基本上每个周都会说一回，持之以恒的精神让人动容，可能是我太性感了吧，看到这一幕竟然有点宫寒。”
“……离我远一点，谢谢。”
可能是腿短了一厘米的原因，秦朔拿出江某人冲去食堂抢饭的速度都没能追上陆瑜，累得气喘吁吁，冲三米开外乐颠颠冲他招手的陆瑜比一个中指，缓步走到教室窗前。
站上花坛沿，敲一下窗户：“沈钰，帮我拿一下水。”
沈钰拿起秦朔桌上的矿泉水，递给他。
“谢谢。”
秦朔接过来顿顿就是两口喝完，一手扒在窗台上，往垃圾桶里一抛，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只可惜偏离那么一厘米，掉到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动。
秦朔：“……”
沈钰：“……”
沈钰双手撑开划一个跟垃圾桶一样大的圆，又比了比窗户到垃圾桶之间不超过两米的距离，简直难以置信：
“大哥，你眼睛是租来的吗？”
要不你还是别打篮球了，出校门左转去医院看看眼睛，我很怀疑你是不是有点疾病，这么近这么大的垃圾桶都能丢歪。
秦朔从那双圆溜溜的大眼里看出十足十的怀疑和嫌弃，默默拉上窗帘，一溜烟跑去篮球场，用逃避来拒绝沟通。
沈钰笑个不停，关窗拉好窗帘，从书包里拿出带来的厚外套穿上，准备睡午觉。
下午第一节课，体育课。
沈钰宛若行尸走肉地飘出教室，跟万年吸血鬼一样，一见光就要魂飞魄散，去厕所洗把脸才勉强打起一点精神。
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真想一辈子待在下水道里阴暗地爬行。
许淮跟一个男生站在一起，指一下树荫底下跟其他女生一起观察蚂蚁生活轨迹的沈钰：“集合的时候别忘了还有个新同学。”
张捷：“许哥，你这不废话嘛，早就想好了，就把她放第一排，个儿有点矮。”
许淮：“这话别让她听到了，很扎心。”
张捷仿佛发现新大陆一样，打趣道：“呦，咱许哥这是在关心人吗？啧啧啧，老树终于要开花了。”
许淮本想说别乱开女生玩笑，话还没说出口就感觉自己这话听上去有些逾越，换一张更委婉的说法：
“咱们后面这三排好不容易来个女生，可不得照顾着点。”
张捷：“这倒也是，我刚才一听你说那话差点以为你喜欢她，给我吓给呛。话说沈钰长得还挺好看，怪可爱的。”
许淮不含任何情绪的目光扫过沈钰弧度流畅的脸庞，摇头：
“不喜欢，高中生谈个屁的恋爱。”
张捷只当许淮在开玩笑，附和一句：“就是。”
张捷跟许淮关系还行，偶尔一起打球说几句话，但关系仅限于此，第一学期想方设法都融不进那四个人的圈子里，后面索性顺其自然，反倒拉近不少距离。
张捷突然很好奇沈钰到底是怎样的女生，才会在转校第一天就跟这四个刺头混熟，目光中掺加两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