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头好痒，应该是要长脑子了
沈钰和许淮一前一后向校门口走去。
许淮看着沈钰的背影，书包晃晃荡荡，那欢快的步伐都快要蹦起来了。
他说：“以后张严不会再骚扰你了。”
沈钰猜想许淮的背景多半比张严还硬，回眸一笑：
“谢谢你们，好人一生平安，有空请你们吃大餐。”
许淮微愣。
下一瞬，亲眼目睹沈钰被操场上的石子绊倒，五体投地。
许淮：“……”
许淮半蹲在一动不动的沈钰面前：
“先别动，缓一缓再起来。”
沈钰摔得有些懵，双臂下意识抱住头做缓冲，整个小臂摩擦地面，火辣辣的疼，缓好一会才爬起来，晃晃脑袋，感觉自己的脑仁也跟着一起摔出去了。
抬手看一眼小臂，两边都有一块擦破皮的地方，没见红。
把身上的灰拍干净，又是一条好汉。
许淮：“没事吧？”
沈钰摇头：“没事，我难杀。”
又重复一遍刚才说的话：
“谢谢，你们帮了我一个大忙，周末请你们吃大餐，帮我转达一下。”
许淮笑问：“多大？”
沈钰双臂伸开，划一圈：“这么大。”
许淮十分捧场地鼓掌：“哇，我很期待。”
沈钰高兴得跟个二傻子一样，她好像无时无刻都在笑，永远保持乐观开朗，像个暖洋洋的小太阳。
许淮补充一句：
“我是看在你肯教秦朔做题的份上才出手的，以后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们，七班的人可不能被其他人欺负了。”
沈钰：“谢谢，那我就不客气了。”
许淮指着校门口：“看到那家手抓饼了吗？”
沈钰定眼一看，锁定目标：
“看到了，需要我发送导弹吗？”
许淮笑着：“把你自己发射过去，给我来份手抓饼加火腿和里脊，沙拉酱，不吃点东西等会我蹬三轮没力气。”
沈钰立正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小跑着出校门去买手抓饼，按照许淮的要求来两份。
许淮慢悠悠地走在后面，拨打一个号码。
“去年，你们九中的高一学生里是不是有个叫沈钰的女生，还有一个男的叫张严？”
“确实有，这两人之间还发生过不少矛盾。”
“什么矛盾？”
“校园霸凌。”
这四个字足以代表一切。
许淮挂断电话，给自己老爸发条信息。
轻声呢喃：
“鼠鼠我呀，最讨厌校园霸凌了捏。”
抬眼时，眉眼的笑意尽数淡去，没有丝毫温度，冷冽如冰。
路灯的光辉倒映在许淮深邃的眸子里，上半张脸隐于黑暗，下半张脸被灯光照亮。
宽松的黑色短袖短裤罩着他清瘦单薄的身躯，衣摆随着步伐晃动，弧度带着一丝深夜的凉意。
……
门卫室旁边有一块专门划出来给学生停自行车的区域。
许淮找到他的自行车，推出校门。
沈钰把手里另一个手抓饼递给许淮，张大嘴巴，猛咬一口把她香迷糊的手抓饼，鼓着腮帮子咀嚼。
许淮莫名想起仓鼠这种生物，把手抓饼放进车筐里，拍拍自行车后座：
“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谢谢，我朋友来接我了。”
沈钰指了一下站在路边抽烟的程谦，挥挥手。
程谦摁灭烟头，大步上前，友好地打招呼：
“你好，我是小钰的朋友，程谦。”
“许淮。”
许淮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转头对沈钰说：
“那我就先走了，拜拜。”
“拜拜。”
许淮骑着自行车离开。
等沈钰库次库次吃完整个手抓饼，程谦才开口询问：
“那些傻逼是不是又找你麻烦了？”
“还有你胳膊怎么回事？摔的还是被人打的？”
沈钰用程谦给的纸巾擦嘴：“这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那些人被我们班的四位超级无敌大帅哥打了一顿，他们帮我解决了。”
程谦放下心来：“你人没事就好，有时间请他们吃顿饭，你请客，我买单。”
沈钰欢呼：“好耶，谢谢程哥。”
程谦：“好好学习，等你上大学了就可以摆脱这些烦心事，你以后可是要保家卫国开战斗机的，可不能被这些事打倒了。”
沈钰双手比枪biubiubiu：“等我开上战斗机，第一个就炸死你。”
程谦：“那可太好了，这个死法一听就很牛逼。”
两人哈哈大笑。
沈钰有些憧憬：“大学生活是什么样的？”
“我才上两天大学啊傻子，我还不知道大学生活是怎么样的，但我感觉大学生的智商都用在高考了，下午跟室友一起去超市，他竟然问我14+7等于多少。”
说着说着，程谦忍不住又笑起来：
“说实话，我还真没反应过来，最后还是掰手指算出来的。”
沈钰笑得肚子疼。
程谦又说：“以后我每天接你下晚自习，我要是有事来不了就喊妮妮过来接你，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
一想到自家妮妮柔弱得瓶盖都拧不开，程谦瞬间打消这个念头：
“算了，你俩女孩子更不安全，我实在来不了就喊信得过的朋友来接你。”
沈钰委婉拒绝：“没事，我可以一个人回家，也不远，就十分钟。”
程谦一脸严肃：
“叔叔阿姨拜托我照顾你，我可不能让你少一根头发，再说了，咱俩可以十几年的老朋友了，我接你放学有问题吗？”
沈钰回绝：
“有问题，虽然我们是朋友，但还是少来往比较好，你现在已经是有对象的人了，要和异性保持距离。”
程谦简直被气笑了：
“哎呀我的天，沈小钰，你脑子扔下水道去了？”
“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十几年的感情了，你觉得妮妮会是那种小气吧啦，眼里容不下我身边出现任何异性的人？”
沈钰摇头：“不是。”
沈嘉妮特别疼爱沈钰，感情尤其深厚，有钱一起花，有糖一起吃。
如果说沈钰心血来潮去放一把火，沈嘉妮就是那个往上面疯狂添柴的人。
程谦大概猜到沈钰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少刷点某音，网上的东西别乱学，容易小脑萎缩。”
沈钰捂着脑袋，惊呼：
“头好痒，应该是要长脑子了。”
程谦笑得停不下来：“你怎么这么傻？”
沈钰骄傲地发表独立宣言：
“傻人有傻福，所以，我是傻逼我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