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1 章 孽账
“说好不生气的。”
秦染嫣睁开眼推了推祁台，“我哪有生气？我只是震惊，没想到你小子还挺能干！”
秦染嫣没有冷嘲热讽，祁台却也听出她不高兴的意思。
“那都是我的孽账，你就别翻问了。”
祁台哀求说。
秦染嫣觉得自己生气很不应该，明明保证不生气的，却还是控制不住。
“那你就快点说，不然我就真的生气了。”
秦染嫣想快刀斩乱麻，以后不想为这些烦心了。
祁台见秦染嫣坚决不肯罢休的模样，咬牙一口气说完了，最后赶紧亲亲秦染嫣安慰她冷静。
按祁台说的，从前有太子妃一位，太子嫔三位，美人四位，才人四位，通房两位，小妾两位。孩子有四个，三男一女，长子和女儿出生没多久夭折了，只有两个男孩长到了宫变的那天，然后一夜之间全被祁台杀死了。
秦染嫣其实一直不信祁台说他屠杀了东宫上下所有人，老婆孩子都不放过，只是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没改变说法，想来他是真的这样做了。
祁台这样的人说皇上太后恶毒，难道皇权后宫和这相比，祁台做的其实不算什么吗？
那残酷的到底是怎样的一副场景？
祁台一直讨好的亲秦染嫣，秦染嫣受不了他，连忙说：“你别闹了，我没有生气，你要是再这样，我就要恼了！”
闻言，祁台连忙把嘴巴放远了些，妙鹃端着药进来，从床头边上忽然走出一个宫女，秦染嫣大为之所惊，这个宫女什么时候在的？
她一点都没发觉！
“太子妃该喝药了。”
祁台扶着秦染嫣坐起来，宫女兰香接过端盘，妙鹃端碗给太子爷，祁台接过，一勺勺吹温喂秦染嫣喝下。
喝完药，有宫女端涑口水进来给秦染嫣漱口。
做完一切，祁台又按着秦染嫣躺下，芙蓉帐被放下，秦染嫣小声问祁台：“是不是有人在旁边睡着？”
秦染嫣知道大户人家过夜都是有丫鬟侍从在一旁小床守着睡，她没想到如今她也要经历这样的，感觉十分不自在。
“不用管她，她听见什么都不会乱说的，权当她不在就好了。”
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当作空气不存在？
秦染嫣短时间内是肯定难接受的，但是她也不想叫祁台改，这是必要的，万一出点什么事，这就是防备照顾预警的人。
宫里不比小山村里那样，刺杀谋杀这种少不得见的。
“我们那个她也在吗？”
秦染嫣红了脸问。
祁台邪魅坏笑说：“你到时候捂着嘴别乱叫她就不知道。”
怎么可能捂得住！祁台又不是不知道！
秦染嫣翻身不想理祁台，祁台见她要恼，连忙把她掰回来哄说：“你别生气，我就是说个玩笑话，你要是不喜欢，我叫她去门外候着，等我们办完事她再进来。”
在门口候着也能听到啊！
秦染嫣扭扭捏捏说：“其实也不用这样，反正、反正她们都是知道的，只要不看见就好了，你叫人弄个耳塞什么的，给她们堵住耳朵，比去外面吹冷风喂蚊子好一些。”
兰香不知道该感动还是其它什么，反正她现在睡在小床里心情复杂，根本不敢出声。
祁台爱死秦染嫣这个模样了，凑上去又是一顿亲。
秦染嫣被祁台亲的迷迷糊糊，药效也上来了，她犯困说：“我要睡觉了。”
祁台也不折腾她，放了她安躺在侧边。
“熄灯。”
兰香下了床，吹熄了灯再次回小床上。
夜护陪睡的小床在主床后面，是有一墙之隔的小侧房，没有门，开门的动静大，怕会不小心吵到主人歇息，由垂门布帘挡着，不仔细探看发现不了后面还有一番小天地。
夜护陪睡的不只有兰香，还有一位叫竹青的，没什么特别的需要，夜里有时只需一个陪睡宫女出去伺候，另一个可以稍微偷偷懒，但要仔细听着主人的吩咐，要是总是偷懒，哪次不小心就会被开了刀，通常两位陪睡宫女都是一起出小侧房伺候。
今夜竹青身子有些不适，竖起耳朵听着主卧房内太子爷和太子妃的谈话吩咐，好在没有什么特别需要多人照顾的，她可以小小偷闲休憩。
秦染嫣很少有早起的时候，昨天行了一天的路，虽然天黑过后不晚便睡了，但仍然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祁台睡觉轻浅，不多觉，但也习惯陪着秦染嫣一起赖床了，只是秦染嫣睡的太久，他就算赖床通常也会比秦染嫣早起许久。
兰香和竹青卯时就醒了，小心轻声穿好衣服，坐等着交替班来执勤。
外面交替班有妙鹃、凤环、金君都恭候等着，洗漱的事宜也准备好了，喜玉和其他一众内侍也等着。
从卯时等到辰时祁台醒了，他没叫人，下床穿鞋走到门前开门。
“请太子爷早安富康！”
突如其来见到太子爷开门了，宫女内侍八九人请安行礼。
“小声些，别吵醒她了，以后在这门前就不用请早安了。”
“是！”
众人压低了声音。
“去另一所院子洗漱吧，她还在睡，小声些换班。”
凤环和金君屈膝微蹲了一下，“是，太子爷。”
祁台常住的主卧院叫青树馆，东三所另外两个院子叫静和馆和钦阳馆。西三所的三个院子则叫太平馆、南巷馆、乾同馆。
东西六所的每个院子四面都有主卧房，最多能同时容纳二十四个主子居住，若有需要不足，也不用扩建，东宫是四进制的院子，前面三进院子可修建入住。不过通常前三进院子都是下人居住的地方，除非是地位低下不受宠的主子，不然是不会去三进院居住的，厨房、洗衣局、会客厅、办事处、书房等等都在三进院。
从前东宫人多，东西六所热闹，现在太子回来了，太子和太子妃住青树馆，西所静悄悄的，东所有了人气，但也静悄悄的。
祁台去了隔壁静和馆洗漱用膳。
“孤起的早，以后就在静和馆洗漱用早膳，别去青树馆弄大动静，扰醒太子妃孤便要治你们的罪。”
“是！”
祁台吃完，宫女端上洗手盆帕子和漱口水饭后茶
“孤去西所练一会儿刀剑，太子妃醒了来报孤。”
“是。”
祁台的黄金玉石刀和黑刀都放到了书房里，喜玉几个内侍紧跟祁台身后，去书房取了刀剑到西所院子舞了一个多时辰。
祁台出了满身汗，看看时辰已经快要到午时了。
祁台刚从宫女端着的盘子上拿锦帕擦干头上的汗，就听一个内侍来报说太子妃醒了。
祁台快速去洗浴了一番，立马回了青树馆。
秦染嫣刚洗漱完，她醒来身边全是陌生人，除了妙鹃有些熟悉之外，不知道祁台去哪里了。
秦染嫣问了时辰，得知现在都可以吃午饭了，她有点惊讶，她这次睡的太久了，可能是终于到了目的地，很放松，睡的安心。
见祁台回来，秦染嫣立马问他：“你去哪里了？”
祁台走到床边坐下。
“去练剑了，你睡那么久，饿了吧？我叫人传午膳，等你吃饱了，叫济太医给你瞧瞧。”
“济太医？ 我师傅？”
祁台点头。
“他是太医？怪不得医术那么好！我走运了！”
秦染嫣仿佛捡到宝一般惊喜高兴。
祁台只是拉着秦染嫣的手又说：“先吃饭吧。”
秦染嫣点点头，她也觉得有点饿了。
“奴婢叫人传膳。”
妙鹃行礼出去，很快回来，身后跟着几个传膳的宫女，内侍先把桌子搬到床边，宫女打开食盒把午膳一一端上桌放。
祁台先给秦染嫣夹了几筷子肉，叮嘱她要多吃一些。
秦染嫣吃着菜问祁台：“你不是说我还有师哥的吗？我等会儿去见一下他们吧？我能去太医院吗？”
祁台神色有点虚心说：“我那时候是骗你的，他没收那么多徒弟，只有李木清和覃一手两个，覃一手和李木清都是宫中太医院的学生，没有别人了，你是第五个徒弟，前面还有两个小子，我也记不得叫什么了。”
秦染嫣轻轻锤了祁台一拳，泄气道：“你这个死骗子！”
闻言房间内的人脸色都变了，纷纷跪了下来，吓秦染嫣一跳，这是怎么了？
怎么突然就跪下了？
“都起来吧，太子妃不是中原人，个地方讲究不尽相同，在她面前没什么大事别动不动就下跪，小心吓到太子妃孤可不会轻饶。”
“奴才、奴婢大罪！谢太子爷饶恕！”
谢罪完，内侍宫女全起身。
秦染嫣还真不适应这些条条框框动不动就下跪的场景，看来她也要稍微注意一下和祁台相处的方式吗？
可是和祁台在一起她就要变成自己不喜欢的模样，她改变不了，她这个受过现代教育的人很反骨，死也不会以男为尊！
说句死怎么了？以前她也没少骂祁台叫他去死，祁台还想杀了她呢，她只是逞嘴能，祁台是真的想下手。
“来，吃个鱼丸，这是宫中御厨做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秦染嫣用小羹勺舀起鱼丸吃进嘴里，眼睛一亮。
“好吃！”
“好吃就多吃一些。”
祁台说着，又往秦染嫣碗里用大勺子舀了两个。
“那个是什么？我想吃那个！”
“还有那个！”
秦染嫣这一餐吃的有点撑，宫里的食物简直让人想把舌头也吞进肚子里面去。
秦染嫣吃的太多不敢躺下来，怕会吐，就靠在祁台身上休息闲聊，旁边是两个宫女微微低垂着头拿扇子给他们两个扇风。
秦染嫣身子经不住风久吹，祁台叫凤环和金君扇风手轻一点。
“你下午要去哪里？你刚回来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吧？”
“没有，我全天都有时间，我能忙什么？上有皇帝下有贤臣，过两年我也该被废了，我其实就是回来好吃好喝养老的，你跟着我在这里享福。”
祁台这话明显是敷衍秦染嫣，秦染嫣有些不高兴，但也知道，他现在说话要防备隔墙有耳，何况两边都有人，她也不知道哪个是祁台不信任的。
“那也行，你陪我逛逛东宫。”
“好。”
屋外进来一个宫女。
“太子爷、太子妃，济太医来了。”
“宣他进来。”
“是！”
宫女匆匆出去，很快就带着济太医来了，到了宫中礼仪规矩多，凤环和金君先拿屏风挡住床，又垂下帘帐来。
秦染嫣在帐内伸出手给济太医把脉，济太医把完脉说恢复不错，但还需静养不能动气，药要一顿不落的喝。
秦染嫣的痊愈时间还要许久，济太医又说不宜同房，没像以前那样明晃晃的告诫祁台不能乱来，如今在宫中，祁台是主子，济太医也不敢和从前那样放肆。
送走济太医，又有一个太医来了。
“太子爷，姜太医来了，太后担心太子妃的金体，叫姜太医来瞧瞧，太后还赐了好几样珍贵稀少的药材来。”
内侍灯子在房间门外禀告。
祁台沉默了一会儿，“宣他进来。”
“是！”
秦染嫣不解问：“我师傅不是看过了吗？”
祁台笑说：“她不信，觉得你装病，给她派来的太医瞧瞧她就知道真假。”
秦染嫣明白了，这是拿事实堵住别人的嘴，不然该拿她的事大做文章了。
姜太医进来，先跪下道：“臣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太子妃！”
祁台冷然声道：“平身。”
“是！”
姜太医客套说了几句话，话里话外全是太后皇上三叮咛四嘱咐的担心，叫姜太医务必诊治好太子妃的病伤。
秦染嫣再度伸出手，姜太医已经上前，把手搭在秦染嫣的手上。
探了一会儿脉，姜太医神色凝重，太子妃这病，确实重，虽然好了大半，但脉底子是虚到骨子里的浮漂，要出点什么大刺激，按这种脉象，保不住一个晕厥就是魂归冥界。
这话他不敢说，只说太子妃确实病重，不过脉象平稳，多休养便能好全。
济太医的医术在他之上，他也不敢开别的药坏了济太医的疗方，说回去叫太医院多拿几味药过来。
姜太医一走，凤环和金君把芙蓉帘帐拉开，把屏风搬走，秦染嫣和祁台躺在床上，妙鹃端来了药。
“太子妃，该喝药了。”
秦染嫣的吃喝全由妙鹃盯着，很多时候妙鹃不在秦染嫣身旁，祁台给秦染嫣安排的贴身侍女也不只一个，房间轮流守夜陪护的兰香、竹青、妙鹃、凤环、金君都是信的过的人，看她最后钟意哪一个，哪个就能成为她一等的贴身丫鬟，只是他现在比较看好妙鹃而已。
这五个宫女宫变时太子爷都放了她们一命，如今回来伺候，个个都提心吊胆毕恭毕敬，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对太子妃她们也全是鞍前马后的照顾，特别是看太子爷对太子妃这等重视，她们都不敢有一丝懈怠。
喝了药，秦染嫣肚子更撑了，她都后悔吃那么多了，现在撑得肚子难受的紧。刚才消食了一点能躺下，现在她都不敢乱动弹，窝在祁台怀中，叫人去拿本话本来看。
“我身上臭不臭？”
秦染嫣小声问祁台，祁台坦荡说：“不臭，香的紧！”
祁台说的不正经，又凑着脑袋窝在秦染嫣脖子啃了啃，猛吸一口气。
秦染嫣闻不太清自己身上的味道，反正有药味，她不知道别人闻着药味味道大不大，味道大了肯定是臭的。
但是祁台说不臭，宫女内侍们贴近伺候脸上也没有出现什么因为闻到不好闻的味道而蹙眉嫌弃的表情，秦染嫣这才相信祁台没有骗她，她身上虽然有点味道，但是不是难闻的。
秦染嫣身上药味确实重的难闻，祁台知道她心思敏感，早就叫东宫的人天天闻药味，闻足三个时辰，到时候秦染嫣回宫了，他见不得别人做出什么表情让秦染嫣多想难过郁闷。
秦染嫣不知道这件事，还想着这下子出门也不用担心别人闻到她身上有特别浓重的药味了，清淡一些的药味应该不影响的吧？
时间还早，秦染嫣刚睡醒，这会儿喝了药也生不起困来，午觉肯定不会睡了，窝在祁台怀里看话本子。
看了一个多时辰，秦染嫣觉得胃里食物消化了不少，一点也不难受了，吵着要出去看看。
“我要梳妆打扮。”
“奴婢带人去准备，太子妃稍等片刻。”
“好。”
又看了一会儿书，妙鹃几个拿了铜镜胭脂水粉，各类首饰来。
祁台把秦染嫣扶下床，一个宫女立马搬来两张凳子。
“我倒忘了，你们怎么没给太子妃准备梳妆台？”
祁台有些冷脸。
妙鹃急忙道：“太子爷恕罪！原想着太子妃是要落住静和馆，梳妆台便没有准备在太子爷房中，奴婢等会儿便命人搬来！”
秦染嫣拉了拉祁台的袖子坐下，示意祁台别刁难，祁台缓和了脸色坐下。
宫女们围着秦染嫣梳妆打扮，祁台握住秦染嫣的手把玩，秦染嫣沉默的扣动着手指，和祁台嬉闹。
这些小动作宫女们全看在了眼里，感叹这位太子妃真是赢得了太子爷的心，不仅能让太子爷夹菜，还能睡太子爷的主卧房，现在连梳妆台也要搬来，以后说不准就是要在这里常住了，这是何等的贯宠？
前任太子妃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待遇，没有一个女人在青树馆住过夜，吃饭都是妃嫔夹菜侍奉太子爷，从来没见过太子爷一顿饭下来，先顾着一个女人吃饭的。
太子妃患病慵懒这个可以放宽理解，但是不守规矩礼节太子爷也不怪罪，还怕别人惊扰吓到太子妃 ，不难想象太子爷对这位新太子妃有多看重喜爱。
宫女们手巧，很快就给秦染嫣梳了一个好看的发型，比祁台梳的好看精致多了。
秦染嫣不爱浓妆，浅浅画了一个淡妆，祁台一个倾身吻住了秦染嫣的嘴，秦染嫣吓的连忙伸手推祁台。
这人发什么疯？周围这么多人围着他们两个呢！
宫女们慌忙退了下去，祁台攻势猛，秦染嫣软在了他怀中喘气。
“再让我亲一亲。”
秦染嫣脸红的不行，但没拒绝，被祁台轻轻捏着下巴抬起头又纠缠热吻了一番。
结束后，秦染嫣平复了一下心情，被祁台拉着手走出了房间。
主卧房出去还有一些小房子，弯弯绕绕走了好几个房间才出了青树馆。
在东宫闲逛不用穿戴防风的衣物，秦染嫣对什么都好奇，连厨房也要去看看，逛了四进院全部地方，最后去了祁台的书房。
祁台的书房很大，几个房间全放满了书架图书，书案宽大，秦染嫣走上前坐着太师椅体验了一下。
不愧是太子，用物地方全都极致精华。
“以前还真看不出来你是个读书人。”
“我以前像什么？”
祁台走到秦染嫣身后给她捏肩。
“你说你像什么？土匪头子！”
秦染嫣语气里满是抱怨，祁台刚开始真的像个流氓土匪，她都要被他吓死了，现在看他风度翩翩君子的模样，她都感叹时光荏苒。
一旁跟着的内侍宫女脸色变来变去，忍着跪下的想法冲动。
“你以前都看什么书？拿来我看看。”
祁台示意喜玉一个眼神，喜玉立马进书架房拿了一大摞书出来。
“太子妃，这些都是太子爷以往常看的书，请您过目。”
“谢好！”
秦染嫣不熟练的改了口，拿了一本翻开看。
什么中庸之道，天地之广，万物为苏，醒之春雨
“看不懂。”
秦染嫣翻了几本，诚实的说。
“有你看的懂的，要不要看？”
“是什么？”
秦染嫣来了好奇，微扭着头问祁台。
祁台没说话，去了另一间书架房翻找，很快拿了一本书出来，他大掌有意无意盖着封面书名。
“咳都先下去吧。”
“是。”
秦染嫣一听，立马就意识到祁台这是又要搞幺蛾子了！
“你又拿什么艳书来弄鬼？”
祁台看秦染嫣明白了，也不装了，摊开书放在秦染嫣面前。
《富女丽册》
秦染嫣不由自主红了脸，眼睛都不知道要看哪里，反正不能看书案台上就对了，也不能看祁台。
“你怎么书房里也放这些书看！你天天都想着这种事吗？你一个大男人，不想着做正事，老搞这些，等你老了你就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