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与太子幽会的女人
林果儿哪里是真气恼了?只不过是有日子没见秦歌舒来,自己日日盼着,却日日落空,心里不免有些怨念罢了。
到底年幼单纯好哄,几句话就被秦歌舒哄的服服帖帖,捧着秦歌舒带来的那些点心乖乖在院里等着。
而秦歌舒则握着小锄头,继续在桃林里吭哧吭哧的偷挖佳酿。
“果然是你这个小贼儿。”
忽而,身后一记轻响,秦歌舒刚将一坛子桃花酿挖出,转头便被正主逮个正着。
她半蹲着,转头看去,而楚晏双手背负与身后,微微俯身,青丝自肩头垂落,身后是耀眼白阳,漫天飞舞着的粉白花瓣自身后飘然零落。
“呵…”
轻笑一声,她竟半点没有被抓住的窘迫,反而还笑眯眯的“呀”了一声“你来的正好。”
“我一共埋了十二坛,上次…也是你挖了吧。”
楚晏说着,抬手便欲从她手中抓过酒坛,然而秦歌舒微微一偏,叫他抓了个空,身形微闪,后撤些许,背抵在树上,抬手举起酒坛,挑眉笑道。
“如此佳酿,一直埋着可惜了,别急嘛,待喝完了,我再一道与你埋些下去,埋个几年再挖来喝。”
“九年。”
“什么?”
“这些酒,埋了九年。”
九年前,他被迫离京,送去皇陵,那天晚上,林太傅将他从深宫中背出,身后追着重重火光,天雷滚滚,大雨迟迟不肯落下。
他看到庞国公府火光冲天,有人在盼着这场雨能尽早落下,也有人在远处瞧着,瞧着这火势越烧越旺…
褐色瞳中似有火苗蹿动,秦歌舒一手握着酒坛子,在他眼前晃了晃,笑道。
“我不白喝你的酒,你不是太子的人么?”
“恩?是…伴读。”
楚晏微愣一下,说起谎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薄唇微抿,不知其用意为何。
“上次刺客出自青蛇帮,你该知道。这几天我让人去打探了一些青蛇帮的堂口产业。”
“你想如何?”
“啧…”
轻轻啧了一声,拍开酒坛,酒香味四溢,直钻入鼻息,她轻轻一嗅,红唇扬起,垂眸笑道。
“缺银子,搞点钱花花。”
说罢,举坛饮酒,丝丝酒液顺着唇角滑落,再放下时,发现楚晏已然欺身靠近,微垂着头正凝视着她。
秦歌舒不禁生出些许疑惑,这小子是晚发育么?怎么忽然就觉得拔高了不少?原本还有些许稚嫩面容,如今是越发坚硬立体了,隐约瞧出有些男人味了。
“待这十二坛喝完,你再与我一同埋些,十年之后,再挖出来?”
这话题转变的有点儿快,秦歌舒微微扯唇,竟有些不敢与他那双真挚黑瞳,十年?谁知道十年之后她在哪,是死是活都说不准。
微微一笑,敷衍道。
“喝完再说。”
“你应了我的。”
然而楚晏却是不依不饶,抓着她不放,大有她不答应便将她手中酒坛夺走之意。
“你…真拿你没办法,好好好,我应了。”
反正待她哪日离开,天下之大,这家伙也无处去寻,埋嘛可以,十年…太久了。
楚晏这才满意一笑,扬唇道。
“你若说话不算,我便将这剩下的桃花酿都给挖空。”
“哟…你还学会威胁我了。”
“九年前,这些,是我母亲与我一起埋下的。”
长长睫毛遮掩下眼睑,似有所颤动,叫秦歌舒的一颗心瞬间便被揪了起来,有些儿愧疚。
看他这模样,他母亲大概已经…
撇了撇唇,将酒坛子塞入楚晏手中,道。
“那我不喝了,你留着做个念想也好。”
“故人已逝,这些,我迟早都留不住。”
若一朝踏错,他留不住的何止是这些。
将酒坛子重新塞回秦歌舒手中,微微笑道。
“你只需记得,待这十二坛酒喝完,与我一同再埋些。”
“好。”
没有犹豫,此刻看着楚晏,不似初时那般充满戒备,像是一只随时准备攻击的小野狼,而更像是,一只收起獠牙的大型犬。
忍不住抬手在他的脑袋上揉了一下,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都愣了住。
她背抵在树干上,微微抬着脑袋,一只手还搁在他的发顶,而他,微垂头,凤眸微眯,掩下眸中惊愕,薄唇轻扬,气氛瞬间凝固。
“咳…这酒不错,埋的时间长,酒香醇厚。”
“你方才说的青蛇帮,你打算如何?”
“呵…”
凤眸中闪过一抹笑意,秦歌舒红唇紧抿,推了推挡在身前的楚晏,道。
“今儿来不及了,若再晚归,今儿我可踹不开大门了。”
“踹门?你为何要踹门?”
楚晏敏锐的捕捉到这两字,再联系上秦歌舒先前所说的。
“你父亲待你…也不好?”
“马马虎虎,算不上一个好父亲,耳根子软,但总算还能拿捏住三分愧疚,不提他也罢了。”
秦歌舒摆手道,显然不想再提秦正。
忽而想到什么,她眸儿一亮,笑问。
“你与太子应该熟悉吧?”
他是太子伴读,虽说入京不久,但应该算是太子身边亲近之人了。
“咳…”
没忍住,楚晏轻咳一声,眸儿微转,掩下尴尬,太子与他,咳,再熟不过了。
微微点头,道。
“算…算熟吧。”
只听秦歌舒追问道。
“那他近来可是经常出宫?”
“这你也知?”
微微一惊,楚晏有些心虚,他离京多年,才回来不久,京城之中没几个人认识他这张脸,在外行走起来倒也方便。
秦歌舒眸儿一转,柳眉微皱,难不成秦浅那个野男人真是…那可就不好办了。
“太子最近,是不是经常出宫与一女子幽会?”
“这…”
太子幽会的女人就在跟前。
楚晏眼神闪烁,有些躲避,却叫秦歌舒这心里越发没底。
“这可就麻烦了…”
“麻烦什么?又没旁人知晓…”
嘀咕一声,楚晏心里微微有些不悦,难不成与他这个地位岌岌可危的太子一道,还委屈了她不成?
也是,他如今只有一个东宫虚名,无权无势,朝中没有根基更无人脉,稍稍行差踏错,便会被罢黜,成为大乾开国以来,第一个被废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