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自有各自的谋生之道
“行,你们要乞讨的,就去乞讨,还有什么其他出路的,想去就去吧!只是我丑话说在前头,今天不听我规矩的,以后就不是我们升冉帮的人!”
清池活生生被这帮人给气着了,一摔杯子,恶狠狠道。
他总算明白了什么叫烂泥扶不上墙!什么叫惰性,有些人,穷特么是真有道理的!
那几个老油条互相瞧了一眼,也不多话,捧着破万,各自转身,只是离开前也没将话说死了,道。
“咱各自有各自的谋生之道,我就挺乐意讨饭的。”
“小牙仔,你还年轻,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有些事不是你努力就能改变的。”
清池没功夫跟他们辩论,只是失望又心塞的摆了摆手。
有人走,自然也有人留下,只是留下的人,寥寥无几。
“大娘,你不走?”
“我老婆子别的不会,洗衣做饭总还是行的。”
“还有我,那片地,我早想着种些东西了,只是咱没银钱买种子。”
“我…我也没地儿去,虽然我暂时不会什么,但我可以学。”
清池略略一数,剩下零星十几个人,男女老少都有。
得福有些不是味儿,道。
“哼,平日里咱有口吃喝,个个都赖这了,现在一提到用自己劳动换取所得,都不乐意了!”
“罢了,规矩就是规矩,既然定下了,就都得遵守,不然还叫什么规矩?咱老大说的对,那没什么规矩没什么方圆的。”
“是无规矩不成方圆。哎哟…”
得福善意提醒,脑袋上却挨了一下,龇牙咧嘴的,而后一群人却笑成了一团。
去其糟粕,留其精华,大浪淘沙,留下的都是值得的。
清池大手一挥,道。
“咱当务之急,是修建房屋,得让老大下次见到不一样的堂口。”
“得,这就安排上。”
……
这厢,秦歌舒出了东巷坊,路过集市时,听到声声叫唤,来自顶上。
抬头瞧去,果然瞧到郁云轩那小白脸在酒楼上与她招手。
“姑娘,秦姑娘…真是巧啊,你我真是有缘,又遇到了。”
秦歌舒挑眉,抱着双臂,微微抬头看去,薄唇微弯。
“姑娘,既遇到了,我请你喝一杯?”
瞧着匾额上挂着“摘星楼”三个大字,秦歌舒倒是想起,林家那小子说过要请她来此家吃饭,莫莺儿那吃货也提过这下膳食味道一绝。
郁云轩见秦歌舒没反应,既不上来,也不离开,面上一急,竟要直接翻下的意思。
“姑娘,上来一叙吧。”
而后,果然见到秦歌舒抬步向内走来,郁云轩面上一喜,心里隐有三分得意,迅速向楼梯行去,不多时,见着秦歌舒身影,连忙迎上,拱手作揖。
“歌舒姑娘。”
秦歌舒这回总算拿正眼瞧他了,上上下下将他仔细打量了一番。
长的是标致了些,琴音也不错,可除此之外,暂时没发现其他优点,也不知那什么公主怎的偏就瞧上了他。
被秦歌舒瞧着,郁云轩也不怯,反而微展手臂,转了个圈儿,故意在她面前展露。
“如何?可还满意?”
这一身翠青色丝绸长衫,行动起来如行云流水,飘逸之极,自带一股子仙气。
一头青丝半束,用一根碧玉簪子固定,额角垂落两缕,配着那绝美脱尘五官,便是女子都要叹一句配不上啊。
然而秦歌舒眸中却无半点惊艳,浅浅一笑,道。
“油腻了些。”
“油腻?”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脸颊,哪里油腻了?
秦歌舒已然行至雅间,在桌边坐下,手指轻敲桌面,伺候的小二连忙奉上一只崭新的酒杯,那青瓷酒杯出自官窑,与桌上餐盘都是配套的,毁一只,便是这一套都得撤下。
可见这背后老板的财力和精致程度。
微抿红唇,正欲抬手倒酒。
郁云轩快她一步,抬手给她满上。
“尝尝,这家招牌花雕,外头喝不到。”
“小二,将这些撤了,再上些菜,上你们这里的招牌。”
倒是懂的招待人的规矩。
酒香清冽蹿入鼻息,一饮而尽,齿唇间尽是浓郁酒香,那花雕的清香灼烈似乎从口腔一路翻滚到了胃部,确实不错。
秦歌舒一扫抑郁,心情大好,连脸色都软和了不少。
“确实不错。”
手指轻敲桌面,由着郁云轩又将她的酒杯满上,一点也不觉得让云国质子为她斟酒有哪里不妥。
郁云轩在她对面坐下,执杯与她敬酒,道。
“那日的事,我都听说了,实在抱歉。”
“那日?什么事?”
秦歌舒疑惑挑眉,反问道。
倒是郁云轩一愣,没想到她根本就没将那天的事放在心上。
秦歌舒这人,有仇都是当场报,拖得久了,她怕自己都忘了。
快人快意,一些恩怨藏的久了,反而显得小肚鸡肠。
“簪花大会那日,我没想到公主会因此为难你,是在下的错,自罚一杯,给姑娘赔罪。”
“与你无关。”
秦歌舒执杯饮下,却没接下郁云轩的这一赔罪。
“就算不是因为你,那永睿公主也会找我麻烦。”
谁叫她穿了那一身衣衫,那还不是怪林家那小子,将她衣裙都给弄湿了。
“再者,那事我也没吃亏。”
永睿气也没撒成。
后来也没再出现搅乱,这事便算过去了,她也没往心里头记。
她不知,在这背后,楚晏对永睿做了什么,才让她没再找秦歌舒的麻烦,只是也与楚晏说明白了,让秦歌舒离郁云轩远着些,那是她的人,谁都别想染指!
郁云轩温润一笑,正说着话,小二又送了一些精致菜肴来,一一摆上。
他执起筷子,夹了一块片了皮烤的油光香脆的烤鸭放至她面前的翠玉碟子里,道。
“尝尝,摘星楼里的一绝。”
执筷入口,不油不腻,烤鸭的脆香入口,甚合她的味蕾,心情好,连带着瞧郁云轩都顺眼了不少。
“我还因着那事心里愧疚,以为姑娘定会因为那事不理我了,惶恐难安了几日。”
说这话时,那张小白脸上满是真诚的担忧,仿佛真因此而忧愁了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