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你鸟呢?
“泼醒她。”
烈烊招来仆人,吩咐着,他很平静,似乎在说一件平常至极的事。
可夭夭听见这个声音,居然莫名其妙的害怕得抖了一下,烈烊看见她的反应了,也只当做没看见,可心里却想着。
烈烊:我太残忍了?
夭夭乖乖的停下,努力调和着自己的心跳,和胃里翻腾的吐意,委屈巴巴的憋着嘴。
但凡带有点良心的,都心疼可怜起了这个三岁小奶团,长老们一个个都目光融合了些,可怜的看着夭夭,吩咐在说。
我们没办法啊,你挺住!
夭夭也没想着指望他们,只自己一个劲的看着手掌心渐渐干涸的血液,发着呆,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女子被盐水泼醒,那盐水里似乎还放了辣椒,疼得女子直抽搐,眼睛更是充血透红,瞪的老大的看着夭夭。
她的眼里是藏不住的怨毒,嘴里一直啊啊啊就是说不出一个字。
这一幕直接崩断夭夭忍耐的最后一根线,再也控制不住的大哭出声。
“哇啊啊!”
她只是一个三岁的小孩子,她真的害怕,忍了再久,那也是忍着,只会让她刚害怕。
她这一哭,烈烊立马抱过了她,将她的头轻轻按在自己肩膀,一手抱着她,一手轻轻拍着她那还没他两个手掌大的背。
“把她带下去。”
可烈烊声音依旧平静,没有一丝着急,听是如此,可吩咐完后,他马不停蹄,以一种看似优雅从容淡定,但是速度很快的姿势,离开了大厅。
剩下大厅里一众长老直摇头,他们想吐槽烈烊的点很多,但是他们不敢。
在确定接下来无事后,众长老三三两两散去,只把这一次会议,当做看戏,甚至还有人说,接下来一年的八卦有了。
其实,那女子爱慕烈烊的事,整个业火阁都知道,就女子自己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
各长老之前对女子的行为早就不爽,对阁主直属的那些就算了,还找过其他长老的一些较看重的仆人,这就引起众怒了。
可烈烊并没有开口,也就没人去找女子麻烦,当然,背地里搞小动作肯定是有的,而他们也很清楚阁主的性格,自然,就坐等看戏啦。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就最后剩下阴柔男子和肌肉大汉善后,两人相视一笑,那贱兮兮的样子,似乎在说。
哟呵,咱俩有八卦可以玩了!
肌肉大汉看着烈烊离开的那个方向,脸一阵的拧巴,用手肘顶了一下旁边同样拧巴的阴柔男子问。
“娘娘腔,你说,阁主明明心疼不忍的要死,干嘛还让大小姐去啊?”
“别叫我娘娘腔,谢谢,因为你叫了,所以我现在不想回答。”
阴柔男子一脸无语,侧身熟练的躲过了肌肉大汉的又一次肘击。
“好吧好吧,右长老!南屏!我错了,行了吗?”
肌肉大汉一阵无语,无奈又敷衍的朝着南屏摆了个认错的姿势,那随意的样子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勉强接受哈,北妄。”
南屏直接翻了一大个白眼,很快,他们又继续了刚才的话题。
“所以,南屏,你说到底为什么啊?”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我刚刚可是看见,阁主手一放在桌子下面,就开始纠结的扣桌底,乐死了。”
“诶诶诶!我也看见了,那桌底好像还被扣了一个洞!”
“不对啊,北妄,你有没有感觉有点冷。”
“确实有点,这地底总不能有风吧?”
“哎呀,你可别吓我。”
……
南屏顺着北妄的话就开始说下去,说着说着就打闹了起来,才刚开始,俩人就同时瞟见了身后的身影。
他们几乎同一时间被吓到,也几乎异口同声的说,“wc!”
下一秒,俩人回头,看清楚后,顿时缩成鹌鹑,一脸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身影的一举一动。
“八卦好聊吗?”
分身·烈烊戴着面具冷冷开口,他一脸愠怒的站着,就算是分身可那气场还是把南屏和北妄吓得萎了。
“呃呃呃,不好不好不好。”
俩人同频同动作同声的说着,犹如复制粘贴。
“那,那个阁主,我要去看我家宝了,先走了哈。”
南屏打着哈哈,一边说,一边往外挪,他家的宝自然就是那只鹦鹉咯。
“嗯,那你呢。”
烈烊的分身笑得一脸阴险,仿佛北妄说不出一个让他满意的理由,就随时可能被他嘎了。
而南屏在得到同意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我,我我我……”
北妄咽了口口水,被吓得愣是结巴了,想不出一点理由。
“嗯?”
烈烊微微歪头,那恐怖的面具简直在他脸上要具象化了。
“我去研究功法!”
说完,他也不等烈烊点头同意,撒腿,一溜烟就没影了。
烈烊笑了,他对这俩人总是有些许宽容了,谁让这俩才是他真正从血泊里滚出来的兄弟呢?
他的这个分身,在俩人走了后,慢慢变成尘埃消失了。
而另外一边的烈烊,也感受接收了这一段的记忆,此时的他,还在哄着夭夭。
“不哭不哭,是哥哥不好,以后不了,好不好?”
他抱着夭夭,细细哄着,手温柔的抚摸着夭夭柔顺的长发。
“嗯嗯。”
夭夭哭的说不出话来,只点头,然后趴在烈烊怀里继续哭。
烈烊无奈,此时,他已经脱了面具,他不需要伪装,内心里的心疼,也几乎表露出来。
“那小梦梦,我们拉勾勾好不好?”
他轻轻拍了拍夭夭的肩,在她抬头后,比着拉勾的手势晃了晃。
夭夭吸溜了下鼻涕,想了想,有些不懂的问,“哥哥,拉勾是什么意思啊?”
烈烊这才想起来,夭夭只看过别人拉勾,可没理解过意思,更不要说她没有同龄的朋友了。
“就是约定好,盖章的意思。”
烈烊温柔说着,夭夭想了想,点头说好,小手就比着拉勾拉上去了,边拉边说。
“那哥哥,说好了,不能再逼迫我杀人了哦。”
她用着另外一只手,大力的擦了把眼泪,随后努力挤出笑容,这装做坚强的样子,让烈烊不好的回忆再次袭来。
“好。”
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皱眉间,夭夭已经将拉勾的手放下,继续扑到烈烊怀里,拱着,发出轻轻甜甜的笑声。
烈烊无奈,只摸摸她的头,脑子里却想着另外一个人,一个已经许久未见的人。
很快,夭夭在他怀里睡着了,烈烊发现的时候夭夭已经打起了呼噜。
可现在的夭夭身上大部分地方都很脏,还粘到了血,于是烈烊吩咐了两个人进来给夭夭好好擦洗换一下,自己则出去等着。
夭夭睡的很熟,可在陌生气息触碰到她的一瞬,她本能反应的醒了。
朝着面前给她换衣服的姐姐就是一个剪刀腿撂倒,随后一脚毫不犹豫的踹上了另外一个拧着毛巾的小姐姐。
屋内的打斗声很快引起了烈烊的注意,他一个踹门,“怎么了?!”
门内,是两个倒地爬起的仆人,以及只穿着薄薄里衣的夭夭,此时的夭夭,眼神满是烈烊没见过的伶俐,好似另外一个人,而不属于夭夭。
“哥哥!”
夭夭在看见烈烊进来后,立马恢复了一副天真,这让本就疑心病有点重的烈烊疑心更大了。
夭夭跨过地上的姐姐,直接就扑到了烈烊怀里,身上是还没收拾干净的血迹。
“乖,那两个姐姐,只是来帮你擦身子的。”
烈烊温柔笑着,他声音温和平淡,像是在哄孩子,可心里,他却想了不少。
烈烊:本来想着只是捡到了一张白纸,好好培养便可用,可现在,恐怕没那么简单……可这么久了,就只见过这一个符合肖庆那家伙口味的……
他思考间,夭夭已经乖乖的让两个姐姐收拾好了,她很乖,这次没有打人,可两个仆人姐姐却是生了心理阴影。
着急忙慌的帮夭夭收拾完,擦洗干净,就头也不回的跑了。
“哥哥,我洗好啦!”
夭夭甜糯糯的声音从他身前响起,他回过神来时,夭夭已经熊抱在他身上,蹭蹭,笑得一脸乖巧。
“那洗好了,那就去睡觉,好不好?”
烈烊放低声音哄着,将她抱起就放在床上。
就连烈烊,也没看见夭夭对睡觉的一丝抗拒,每次睡着,她总是能梦见很多很多可怕的东西,她不清楚会不会一直这样,可她不想睡觉了。
“梦梦乖乖睡觉,明天我们就训练一小会,就带梦梦去玩,好不好?”
烈烊连哄带骗的,夭夭的训练不能落下,那些只是基础,往后的会越来越难,并且她现在不能开脉,一旦开脉,那到时候他的计划,便会作废。
夭夭躺床上,手死死抓着烈烊的手不肯松开,抿唇嗯了一声,可眼睛依旧不肯闭上。
她这两天哭的有点多,眼睛微肿着,可怜巴巴的样子,看起来很是惹人怜爱。
“乖,睡吧。”
这一幕直接让烈烊确定了,夭夭就是他要找的那张白纸,他没有抽出被抓着的手,而是用另外一只手,轻轻扶过了夭夭的眼睛。
这才发现,夭夭原来那么小只,他的一个手掌就可完全覆盖,突然的,他想到曾经的一幕……
肖庆的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另外一只手覆盖他全脸,下一秒,就要将他脑袋粉碎,这时,是他的爷爷奶奶,带着队伍赶来,救下了他……
曾经的一幕幕触目惊心,烈烊居然也会有点担心,这个小屁孩,能不能在那个变态手里活下来并且完成他的计划。
想着,他听见夭夭平淡缓慢的呼吸声,便慢慢抽出手指,离开了房间……
时间很快过去,一夜无话……
次日烈烊过来叫夭夭起床的时候,却发现她脸颊红彤彤的,很是不对劲,他手轻轻扶上她额头,那滚烫的温度吓了他一跳。
夭夭在他的触碰下醒过来,她看着面前微表情失控的烈烊,浅笑,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哥哥这个表情呢。
“叫人来。”
可烈烊很快就反应过来,挥手对着空气说了一句,便回身关心起夭夭了,可夭夭看见了,那一抹极快的身影。
“感觉怎么样啊?”
烈烊扶着夭夭停下,手又探了探她额头。
“是不是不舒服?”
他边说着,边起身去拿小毛巾,想倒点水给夭夭擦擦。
她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迷迷糊糊的就说,“哥哥,好热,头晕晕。”
烈烊看着她的高原红,复杂的叹息了一声,将水壶里的水倒到小毛巾上,拧了拧,然后扶在了夭夭额头。
“那就好好休息,躺着,被子可以不盖,但是肚子得盖住。”
他边絮絮叨叨说着,边帮夭夭整理好,努力不让她热着难受着。
“阁主~一大早上找我什么事呢~”
南屏骚包的玩着他的鸟,夭夭迷迷糊糊看着那鸟,一看就知道不是昨天的,昨天是好几种颜色,今天就只有红色,于是她十分傻里傻气的说。
“大哥哥,你的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