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兔子的往事
场面极度血腥暴力,夭夭看着虽然已经没有之前反应那么大了,但还是忍不住,连着刚刚闻那沼气的反胃一起忍不住彻底给吐了出来。
白慕清是笑着将那妖手臂上的肉一块块撕下,经脉也被一条条扯下,直到看见一整只手骨,才把骨头掰下,而那妖也早已经昏厥过去了。
血液也是流满了院子,白慕清不辞辛苦的从里面接了一盆水出来,倒在了那只妖的头上,把他浇醒。
“也真是命够硬的。”依逸在旁边冷着眼,莫名来了句。
看到这,在场的也就只有夭夭,倒吸一口冷气,吐的上气不接下气,这简直比那晚还要残忍,而另外两个却是习以为常,但还是忍不住皱眉。
看到那只妖醒了,白慕清直接道,“只是这样吗?”
“是,是的。”
那只妖全身连抖的力气都没有了,恨不得自己赶紧死去,可在这暗中,总有个人在一丝丝的偷偷治疗,延长他的痛苦。
“尊称!”白慕清的脸黑了,虽然笑的温柔,可是那笑怎么看怎么可怕。
还不等那只妖回答,他就因为失血过多倒地不起,可是就在这只妖下一秒要死的时候,白慕清第一时间就给他治疗。
在这双重治疗下,没一会,他又重新醒了,但在看到白慕清的脸时,直接吓出尿来,却还是跪着,不敢动。
“少,少主,这真的是族长要的”他低着头,尽量不让自己看到那张脸。
“好吧,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白慕清笑得人畜无害。
白慕清并没有对他做什么,而是打算走开,就在这只妖松了一口气时,下一秒就被白慕清虚空一爪子撕碎成了零零碎碎的肉块。
顿时,那炸裂开的骨肉块与血溅了其他人一身,这下,就连习以为常的那两个,也跟着夭夭一起吐了。
你以为白慕清只是简简单单的撕碎?不!别太天真。
很快,那些肉块以及骨头都被他搅碎,混着水,被他一把吞了那些混着水的肉沫,还意犹未尽的把另外几具尸体也给吞了。
夭夭吐的只能干呕和倒胃酸的时候,就刚好看到白慕清那裂到耳朵张开的嘴,鲜血不断从中涌出,耳朵又变回了狐耳,尾巴也没收住,就算面容在温和,现在看起来也让人毛骨悚然。
只是她一直没想到其他两位,居然适应能力那么好,只是跟着一起吐了一会就适应过来。
“我说老弟,问不出你也先别吃啊,我来问不就行了?”,扶着墙勉强站着的白泽赤,缓了缓说道。
只不过还不等白慕清回答,依逸就开口道,“就你?抓人还行,要是审人,那还是慕清可以。”
白泽赤切了一声,很是不服,可他也怼不回去,就只能默默转移话题道,“问出什么了?”
“他只说是族长要的东西。”说着眼神晦暗不明的瞟了夭夭几眼。
“只是一朵地莲,可能用不着这样。”白泽赤若有所思,又回过头,痞笑着跟依逸说,“哥在你这住几天,成不?”
“可以可以,正好帮我看着夭夭。”,依逸笑得一脸和善,但在夭夭看来,怎么感觉这阴谋好大好明显,都快实质了。
后半夜,因为只有两个房间,依逸就搬过来和夭夭一块住,临睡前,夭夭还是忍不住问道。
“那只妖……跟你什么关系,为什么你看他的眼神不一样?”
“他是我舅舅,不过早在半年前就不是了。”依逸没打算隐瞒,毕竟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半年前――
依逸所在的族群是整个兔族分下的玉兔族,而她的家族就只是这个玉兔族群里看起来还算较大的。
她的舅舅,几年前就去狐族打工,听说不久前成了狐族一个小户部的总管,今天刚好回来一趟。
家族里的人都出来迎接,一只活泼可爱的小兔子,在看到前面高挑的人影时,欣喜的冲上前,就抱住了来人的大腿。
一声可爱的“舅舅”从兔口里吐出。
那人看见来兔正是自己的小侄女依逸,于是就抱起她,掂量掂量道,“诶,我的小依逸哦,你又胖了!”
依逸鼓起腮帮子生气的道,“舅舅!”
却见舅舅只是笑笑,依逸也就收了生气的样子。
“放我下来,我会走!”
她依逸说着,舅舅就把她放了下来,环顾四周,却不见自己的父母和族长,她四处寻找,却始终没有看到。
于是趁着人潮,离开了,到处乱跑的她,却无意间跑到了藏书阁。
现在的藏书阁大门禁闭,似乎还锁上了,调皮的她就想着翻天窗进去,于是几经周折终于到了天窗,可是就在她一脚踏上去时,却被弹了出去。
不死心的她又重新爬了上来,却在此时看到了下面的人。
是自己的父母和族长,好像在秘密交谈着什么,而好像还吵架了,但是没多久缓和一下后,又吵了起来。
她趴在天窗上,好奇心驱使着她,光看到画面,却听不到声音,她心里特别痒,不安躁动的小手,却在母亲无意间看见自己后缓和了。
她母亲只是看了她一眼,就给她开了阵法小口,让她听到了里面的交谈声。
“你们要想清楚,探子回报,依瑟那家伙已经投靠狐族了!”
族长气得胡子跟着炸起,那是他嘴宠爱的小辈,没想到竟然会如此。
“你这探子可靠吗?”依逸父亲和依瑟是从小到大的兄弟,自然也就多了些不信族长所说的。
“他是我的死侍!”族长自然知道他们关系,也是想让他出面二次确认才告知夫妻二人的,可他还是气,气族人的背叛。
“那族人要怎么办?”
依逸母亲心思细腻,了解后便想到无论如何,如果消息暴露或者出事,族人将是第一个波及的。
“老公,要不……”
思考再三下,她还是开口了,可想到自己的女儿,便再次关闭了小口,开了阵法。
听到这,声音又断开了,便让依逸有些摸不着头脑。
依逸单纯的小脑袋里似乎想不了复杂的东西:依瑟是自己的舅舅,那是不是要出事了?不行!我得通知舅舅!
思考间,她便下了藏书阁顶,只不过还不等通知,大厅就着火,而且这火不是一般的火,很奇怪的怎么都浇不灭,大家忙里忙外,依逸则是有些不敢看那火。
因为她以为自己的舅舅被困在火力,出不来了。
她转身离开,既是想救舅舅又是想去找父母问个明白,却在无意间躲过了一场屠杀。
还没回到藏书阁,她就被一双及其柔软的手抱起,而自己也变回了兔子,抬头,正看到自己母亲的脸,想开口问,却被母亲堵住。
“先别问!”
就这么被母亲抱着,和不少族人一起逃离,一路上她见到了不少同族尸体,因为母亲的呵斥她便始终闭着嘴,一反往常的什么也没问,直到到达了一个暂时的安全点。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会一反常态,只是一种莫名的感觉,让她不想去问,也不敢去问。
可最终还是忍不住,泪就这么莫名涌出,心里的不安和恐惧侵蚀着她,年幼的她还是承受不住问了出来。
“爸爸和族长爷爷呢?舅舅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他们一个个的怎么都死了!”
依逸语气慢慢激动,眼里的泪水早就抑制不住的流下来,最后一句话已经是嘶吼着说出,声音都哑了。
对于一个未成年的少年来说,亲眼目睹了一个个同胞被杀自己却无能为力,就连闭上眼都是他们死前的样子,那是多么痛苦。
只不过她的问题,她母亲一个字都没有回答,就这么任由她哭着,自己则是抱着她给她个肩膀。
在这暂时安全点的下半夜,刚好轮到母亲守夜,母亲却把哭累睡着的她叫醒,拿了本书给她。
“记住,等一下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声,更不要出来,这东西保管好!不能丢。”说着就将她推进了一个不易发现的暗口。
这个暗口前还有荆棘挡着,不过母亲徒手扒开了荆棘,把她送了进去,还加了法阵、术咒,隐匿她的身形和气息。
死死抱着书的依逸,感觉这书里好像夹了什么东西,同时也在母亲有此举动后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安与恐惧。
那是下意识里即将失去的感觉,她试图动,试图发出声音,却猛地发现,自己母亲早已给她下了咒,让她暂时动不了,也出不了声。
而母亲在决绝回头的最后一眼,更是让依逸刚到了一种强烈的失去感。
没多久,外面变得喧闹,惨叫声,刀剑碰撞声,哭声不绝于耳,她就算看不见外面的情狂,但也通过各种声音可以预料到。
pen――
一声沉闷的倒地声响起,随后传来的就是一个男子的问话声,“东西在哪?”
而这声音依逸十分熟悉,就是她舅舅的。
“什么东西?”她母亲大喘着粗气,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听到这一声,依逸恨不得想立马出去,可是那术咒却困住了她,任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嫂子,只要你说出来,我可以不杀你,也可以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我呸!这种话你也敢说,不怕人笑掉大牙!”她母亲狠狠吐了一口就朝舅舅脸上去,眼神不躲闪的看着他,“一个连亲兄弟都杀的人,能安什么好心。”
舅舅轻笑着,擦掉了口水,下一秒就面目狰狞的看着她母亲,一把就踹了上去,将人踹到地上,随后转身吩咐一句,“你们看着办,哼!”
听着外面的污言秽语,女子却一声没发,外面便传来一个人的口吐芬芳,“靠,自杀了!”
躲暗口里的依逸早已经被愤怒充斥着,可是理智又告诉她不能冲动,靠着紧挨的墙壁,她极力的抑制着自己的哭声。
恨意贯彻了她,全身更是无力的颤抖着,眼睛也变得红润,泪水模糊了视线,也让她更清楚,似乎也让她变相成长了。
那个自己敬仰喜爱的舅舅,杀了她全族,她的父母,她的族长爷爷……
心里的怨恨让她对于这个舅舅,已经不存在任何信任,也被她纳入必杀名单里的榜首。
在那群人离开后,阵法术咒慢慢解除,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忍着割裂的痛穿过荆棘,跑到了自杀的母亲面前,跌跪在地,心里的哭意又抑制不住的涌出。
无声的哽咽哭泣,窒息的感觉让她痛苦,无奈什么都不能做的她只能擦干泪水,把母亲简单安葬后,抱着书,又不知道何去何从了。
一路躲躲藏藏,还是被接了舅舅悬赏任务的人找到,那人是个女子,身背一把红伞,手里拿着玉子笛,脸上还带着纯白面具,此人就是那天麟蛇的主人。
“之后的事情你就知道了。”
依逸把这当故事讲完了,也躺下睡旁边,只是侧身背对着夭夭,眼底复杂,多是悲苦。
夭夭听着,面上平静,可心里却将所有所知联系起来,看来要解开她为什么会被追杀,还有一大段路要走。
次日,一阵沉闷的痛苦声回荡在山林之中,仔细听似可以听见声音的源头,正是竹屋附近的流水瀑布。
再仔细听听,声音有些稚嫩细软,凑进看看,这……不就是夭夭吗?
此时的夭夭,全身被打湿了,巨大的瀑布从她的头顶冲刷而下,周围被激起了水雾,原本红润的脸蛋变得有些苍白。
“这一天天的,老想着偷懒!”
一大早上依逸就拉夭夭起来修炼,而她嘴上依旧啃着万年不变的萝卜,骂骂咧咧的看着夭夭“受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