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夜会陈媛媛
云亭漫步在秦淮河边,没来由的连打了四个喷嚏,心里咒骂着,不知道又是哪个狗东西在想自己了。
云烟阁距离潇湘馆有几里路,云亭不赶时间,正在沿岸领略秦淮十里的风土人情,凉风拂面,人也开始心旷神怡起来。
沿岸走来,各处楼子星罗密布,华灯不歇,云亭感叹着,确实是个好地方。
在往前走了一里多路,便来到了秦淮河下游核心区域,罾口湾,这里常年有各国商船停靠,热闹非凡。
罾口湾的核心就是云烟阁,一座修建在河湾中央的大楼子。这便也是云亭此行的目的地。
距离子时还有半炷香时间,云亭先找了家高楼茶肆饮了起来。
高楼之上,视野极佳。云亭放眼望向河中央的云烟阁顶楼,楼里灯火通透,似有倩影闪动,想必那就是陈大家的香闺了吧。
喝了一杯凉茶,云亭收拢些许心神。目光不经意间,瞥见了一处二道口的窑子,几个西域莎车人吸引了云亭的注意。
莎车人很好辨认,他们通商或出使别国,一般都是头戴黑麻毡帽,身着白丝通体衫,帽檐配金牛角,腰衫之间挂弯刀,络腮胡,白肤蓝眼。
莎车一行八人,应该是过往的商旅,刚下船便一溜烟的摸进了岸边的丽春院,这可是十里秦淮出了名的肉场子。
云亭深知个中滋味,看来西梁的文化输出还是可以滴嘛。
八人当中有一人的气息相当混乱,脚步也明显比其他七人沉重,用纱布裹着脸,不停的用手捂住嘴巴,想阻挡咳嗽,应该是患了伤寒之类的重症。云亭身体构造和武学修为异于常人,他能注意到远处的细节。
看到如此场景,云亭也是由衷的敬佩,看来西域友人还是蛮拼滴嘛,轻伤不下火线,重症不看大夫。
商队的行程都是有严格规定的,不论水、陆,休息补给就那么几天,得好好把握。
明月悬空,子时已到,云亭结账出了茶肆。
他现在手上有四份拜帖,是可以随意出入四大楼子的,但今夜还是决定省下来,留作日后正式登门再用。今晚就做一回偷香贼吧。
云亭轻功了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已经摸上了云烟阁房顶。他在勘测地形,确定目标。
不出云亭所料,这座顶层高楼就是陈媛媛的闺房,此刻彩云正在为她卸妆。
首饰挂件已经全部摘下,此时的陈大家外面只罩着一袭红丝薄衫,长长的秀发向前梳理着,背对窗口的云亭,那副玉颈凝脂背被这货一览无余,里面的紫色亵衣带子更是清晰可见。倒挂在窗口的窃玉贼,此刻正疯狂的咽着口水。
“怎么还不来,是不是没读懂我的暗语?”陈媛媛自顾自的嘟噜着。
“小姐是在说云公子吗?”彩云好奇问道。
“小孩子家家的,休要乱打听。你出去跟吴妈妈支会声,把我屋里的彩灯再留会儿。”彩云听话,退出房间报信去了。
不知是外面风大还是房顶年久失修,一片红瓦适时的掉落了下来,在窗外弄出了些动静。
陈媛媛耳尖,立马起身过来查看,这一起身不要紧,差点没把云亭的鼻血勾出来。
刚才陈媛媛背对云亭,只觉倩影撩人,这下转身站起,整幅风情万种的美人图就都映入了眼帘。
云亭赶忙翻身下来,站立窗口廊檐上,背对里间,头仰中空月明处,折扇轻挥,悠然的赏起了月来。
陈媛媛打开窗户,看见有人站立窗边,不由得一惊。待仔细看清此人服饰和背影,转而又是一喜,心道:死鬼,还是来了!
云亭听闻动静,随即转身,满脸皆是诧异之色,随即开口询问道:“咦!陈大家怎会在此处?”
听到云亭话语,陈媛媛内心是一阵鄙夷,心道:老娘如何在此处,你会不知?
但还是一脸认真的为云亭排疑解惑:“此处正是妾身闺房,自当在此。不知云公子深夜到此,所为何事?”
空隙之间,云亭已是尽饱眼福,旋即正色答道:“今日晴空万里,月朗星稀,正是赏月的好时节。云亭遍访各处,方才寻得如此宝地,实为最佳观月之所。”
陈媛媛并未戳穿云亭的厚颜无耻,也跟着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哦!原来如此,云公子真是好雅兴。”
云亭见有些搞头,便开始以退为进:“云某实不知,此处就是陈大家香闺,多有冒犯。我现在就另寻他处观月,就此拜别。”说完就要作势而去。
这可把陈大家给吓得不轻,连忙开口挽留:“云公子且慢,既来之,则安之。既是最佳观月场所,又何必委身另寻他处,岂不坏了兴致。”
云亭见这般,也就停下脚步,却是满脸的抱歉神色“陈大家如此体谅,云某不胜感激。”
陈媛媛见云亭不走了,满心欢喜,便道:“今夜云公子无意间来此赏月,可谓是上天冥冥之中,安排的缘分,何不到妾身房中一会,共聚此间情谊。”
“这怎使得,陈大家深闺,云某岂敢乱闯。”云亭连忙摆手相拒。
“无妨,云公子乃当世大贤,若能委身入内相聚,媛媛的闺房也当蓬荜生辉。”
“不敢当、不敢当,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云公子,请!”
云亭一个潇洒的仰腿,便入得内室。
“好香的闺房”此时的云公子也有些迷离了。
陈媛媛不愧是这云烟阁的镇院头牌,其闺房位于这顶层之上,占地也是颇广,房间一众家具器皿古朴生香,金银首饰更是件件连城。
陈大家在前引路,云亭则在后窥香。感叹着,如此妖娆妩媚的小娘子,真乃人间尤物。
仿佛察觉到了云亭那肆无忌惮的目光,陈大家便象征性扯了扯衣摆,企图挡下这赤裸裸的观赏,谁料更显风情无限。
来到内厅,云亭看见桌上早已准备好的酒食,就知道自己没会错意,灯会上的暗语就是在暗示自己。
陈媛媛邀请云亭上座,自己则在下位作陪,亲自斟酒相敬。
“云公子休要见外,来到这里,权自家便是。”说完便先饮而敬。
“陈大家,请!”云亭也陪着尽饮此盅。
“云公子不用客气,日后喊我媛媛便是。”说完又为自己和云亭斟满酒杯。
“媛媛,云亭敬你一杯。”
“公子请。”
……
月上柳梢头,人约深闺中。才子佳人对饮成双,酒不醉人人自醉。
桌上两壶佳酿,已被二人喝光。云亭还能保持清醒,对面的陈媛媛却已是红霞满天,媚眼如丝,就这么直勾勾的望着眼前男子,眼里尽是温柔。
原本就薄如蝉翼的纱衣也褪去了半边,将肩头和亵衣露出了大块。云亭可不是圣人,见到如此情形,早已口干舌燥,两眼尽是火光。
四目相对,房中两人都在享受着近在咫尺的温存。
此刻里间,暧昧的氛围正在疯长,熊熊烈火正在燃烧。
二人正欲进一步动作之时,突然门外传来了敲门之声。
只听见彩云在门外喊话:“小姐,我让吴妈妈把灯留着了,她让我过来问问留到什么时候。”
此等小事,并未打搅屋中两人,陈媛媛目光从未离开云亭那张英俊的脸庞,一边起身一边对门外的彩云说道“你让妈妈把灯熄了,将阁楼锁上,你也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吧。”
“一会儿让把灯留着,一会儿又要熄了,小姐今晚好生奇怪。”小声嘀咕了一句,彩云便下楼锁门熄灯去了。
此时陈媛媛已经躺在了云亭怀中,就这么与他两眼对视,满脸尽是魅态,纱衣也早不知去向。
娇躯在卧,吐气如兰,一阵芬芳扑面而来,云亭虽有坐怀不乱之功,但此时再做柳下惠与禽兽何异?
“云公子,此情此景可作诗一首,留作纪念?”
陈媛媛娇躯横卧,玉臂挽住他的脖颈,活脱脱的一个行走的欲望泉眼。
见佳人有此要求,云亭沉吟片刻便道:
此时相望两相闻
但逐月华流照君
愿我如星卿如月
夜夜流光相皎洁
听闻诗作,陈媛媛开始在口中轻声品味起来“愿我如星卿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这可是在向我示爱?
“云郎,吻我。”早已意乱情迷的陈媛媛,紧闭着双眼,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那股骚动了。
云亭也在天人交战,想着此时迎合上去,那与禽兽有什么分别?但转过来又一想,此刻若是拒绝,那岂不是连禽兽都不如?
瞬间通透过来的云亭,毫不犹豫的堵上了那片娇滴滴的红唇。
红罗帐暖话春宵,这一晚,两人彻夜未眠。
……(此处略省十万八千五百六十五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