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五十三章江南城最近不太安宁
他似乎来不凑巧。
清水坊里吵吵闹闹, 好像出了事,根本没人来迎接他幕后板,不少客人、正在端茶倒水的玩家们都围拢在一起, 脸上表十分凝重,一旁的歌姬则吓花容失『色』。
“怎么回事, 也太血腥太残暴了……”
“不会是有人咱们清水坊生意好, 故意制造一起血案, 古代版的商业攻击?”“非常有可能,几天我隔壁花街板我们的眼神不太对劲。”
“心疼芍『药』姐姐!晚上肯定要做噩梦了!”
“仵作玩家呢,别唠嗑了快点来验尸!”
“没什么好验的,死亡时间不到一个时辰,死因是见血封喉。”
不少签了打工契的玩家, 他们在清水坊里打工已经有几天了, 本来正喃喃自语, 一见阮雪宗来都呆住了, 然后恍然悟:“家人们,宗宗来了!”
“原来如此,是一波剧!”
“怎么回事?”阮雪宗眉轻轻蹙起, 周遭飘『荡』的脂粉味、血腥味浓重, 他有些不适, 拿起淡雅的香囊轻嗅, 一缕提神醒脑的『药』香飘来,他的心神在喧闹中慢慢冷静下来。
“宗宗, 出现命案了。”玩家们立刻冲了过来,争先恐后提供线索,“今天下午,清水坊来了一名浑身珠光宝气的富商, 好像是外地人,他出手阔绰,点了芍『药』姐姐的牌子,芍『药』姐姐给对方弹琴,对方似乎喝醉了,说要芍『药』跳舞,芍『药』便出门换了一身舞衣,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回来后名客人就死了,喉咙被人一刀割了,浑身溢血倒在案桌上。”
接下来的事就很简单了,芍『药』惊失『色』,一声尖叫,全花楼的人轰动。
阮雪宗:“……”
他很不满,江湖死个把人其实很正常,什么生在他周围。
“芍『药』呢?”阮雪宗问,他目光一转,见到了正在角落里黯然神伤的芍『药』。
芍『药』是清水坊里的人了,她年轻时很美,本朝曾有一名华横溢的风流诗人,来到清水坊一见芍『药』便惊天人,在江南城流下了无数赞美她的诗句,什么芍『药』一舞动倾城、海棠花醉美人涡。盛赞之下,她周围一直聚集着一群年轻子,如同追逐名花的蜜蜂,一直围着她转。
随着她不再年轻,如花容颜渐渐褪去,那些个风流子转向别的花魁写诗去了,年轻子也转追逐别的名花。反倒是那些熟客一直陪伴下来,仿佛牌客人一起慢慢变。
芍『药』之所以黯然神伤,正是因名富商,是陪伴她多年的熟客,就不明不白地死了。江南城官府的人很快要来了,她恐怕会被当成杀人凶手入狱。
花妈妈一赶回来,就听到一噩耗,震惊之后哭天喊地道:“我苦命的女儿哦,你怎么会摊上事——难怪我在路上到官差了,他们气势汹汹,恐怕是准备查杀人案,关了咱们清水坊。”
芍『药』本来没想哭,一听话,瞬间泪盈于睫,泪水如珍珠般滑落,也跟着抱痛哭:“妈妈,你要女儿做主,女儿不想坐牢,人不是女儿杀的,他死了女儿也很痛心。”
“什么,芍『药』姐姐要被抓走了?清水坊要被彻查,不要啊!”听到官府要来了,楼里其他牌们倒抽了一口气,觉天要塌了。再加上一群厮打扮的玩家们说:“”
场面一时间混『乱』极了。
阮雪宗被吵,只能站出来道:“芍『药』,我不会让官府的人抓走你,究竟生了什么事?你把过程仔细说说。”
一旦芍『药』被抓走,就坐实了清水坊花魁害人『性』命的传闻,清水坊恐怕要彻底垮了。
“少主!”见到阮雪宗,芍『药』轻声叫了一声,她对阮雪宗还是很信服的,擦了擦眼泪哭花的妆容后,把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那位富商是我的熟客,他每年都会有几个月来我,其他月份都在各地跑生意,今年也不例外。他似乎刚跑完一单生意,挣了一笔,捧上一匣子珠来见我……”
阮雪宗若有所思。
东珠一般即东边海域产的珍珠,珠则是方诸国所产的异域珍稀宝珠,譬如黄金、红玛瑙、蓝宝石。
芍『药』惴惴不安地说:“我也被他的手笔吓到了,连连拒绝,他却强行让我收下,说是他的一片心意……没几杯梨花白下肚,他就醉了,一直跟我说,他在漠黄沙中寻到了什么富可敌国的宗师宝藏,什么天上宫阙、不朽城池,他好像还咏了一首诗,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他跟我说,他怀里有一张牛皮纸,他就是顺着牛皮纸找到了宝藏,他说还要再去一趟,下一次回来,便是花钱赎我的日子,想我跳最后一支舞……我去换了一身衣服,后来就见他脖颈溢血地倒在那里,我吓坏了,连忙跑了出来。”
一段话信息量超标了,玩家们都傻了,他们纷纷议论道:“想最后一支舞,是典型的flag!”
“宗师宝藏,地点在漠黄沙,难怪域地图开启了。”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我好像在哪里听过,是宝藏口诀吗?”
“那箱子珠呢?”阮雪宗问。
芍『药』连忙捧着一个精美的匣子过来了,阮雪宗光个锦盒就能体会到那个富商的用心,尊贵匣上串着彩绳,雕饰着蝶戏花蕊,有灵动悦目之姿,而那花赫然是芍『药』花。
一打开,如明镜乍现,其中各『色』珠宝夺目璀璨。最其中的一条异域蓝宝石项链,更是华美湛然,似银河般深邃朦胧,证明那位富商所言不假。
阮雪宗伸手探了一下富商身前,现袍里空空『荡』『荡』,并没有所谓的牛皮纸,下问题就严重了。
阮雪宗立刻给玩家们了一个限时任务,让玩家们在衙门到来前,集体调查屋内的况。
清水坊是一个正经地方,包间风格都精雕细琢,极尽淡雅。没有其他花楼那般浓艳靡丽,有床有梳妆台甚至有悬挂衣服的架子,所以屋内东不多,仅有待客用的案桌、能够遮挡视野的屏风、静静燃烧着熏香的铜炉各『色』家具。
并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玩家们跳上天花板,现房梁上的灰尘很干净。
所以不存在,阮雪宗跟玩家们一同脑补的,有类似东瀛刺客的杀手,潜伏在屏风后或者是房梁之上的况,在芍『药』离开、富商酩酊醉时出手割喉的况……调查一下子陷入了瓶颈。
江南城官府很快奉命前来,芍『药』吓白了一张脸。
身穿官服的蒋爷踏入清水坊,他身后跟着几名仵作衙役,上去来势汹汹。
可是出乎玩家们的衣料,蒋爷身江南城地方官,比起说拔刀就拔刀的郑捕,模上去更随。
他没有一开口就说要捉拿芍『药』,而是开口冲阮雪宗夸了一句:“孔雀山庄一事全江湖武林沸沸扬扬,我今日阮庄主,果然是年少有。”
先给你戴一顶高帽以示友好,洗心山庄还好意思不配合衙门调查么?
阮雪宗顿感棘手。
可他也没想到的是,蒋爷还有后话,他捋着胡须微微一笑道:“我一芍『药』姑娘双手,就知道是一双只会弹琵琶琴曲的手,是不会杀人的。就算她想杀人,割喉的手也会颤抖,切面不会如此整齐……”
一番话,说玩家们那叫一个心『潮』澎湃、心悦诚服,恨不喊一句“什么叫明察秋毫的官!就是啊!”
蒋爷又正『色』道:“芍『药』姑娘不是凶手,不代表清水坊就能安心营业,近来江南城不太安宁,如今清水坊又生了一起凶杀案,我希望洗心山庄的各位少侠,能协助官府好好破案。”
阮雪宗皱眉:“敢问蒋爷,近来江南城生了什么事?”他不过暮春节活动,又宅在家一段时间,怎么半个月,他消息又落后?
“寻常百姓们还不知道。”蒋爷面『色』犹豫了一下,考虑到阮雪宗的武功名声,他想了半天道:“阮庄主不是官衙人员,事关一些女子的清誉,那些人家也不愿声张,我身父母官,本不该说人隐私的,最近江南城失踪的女子实在太多了,蒋某便告诉阮庄主吧。”
“近来江南城有不少女子失踪,很多百姓都说,城里可能来了一个专门劫『色』的采花贼,他行事极猖獗,专门掳走一些良家女子。截止昨日,已有三起家人寻不到女儿,来衙门报案了。”
电光火石间,阮雪宗脑海里闪过什么,他打断道:“不,恐怕不止三起……”
蒋爷回了他一个讶异的眼神,似乎在问,什么况。
阮雪宗只是忽然想到了,棠梨、白芷苏合香三位清水坊牌,她们的是连夜私奔,还是被贼人掳走了?他有一不好的预感。
就在时,一群在洗心镖局打工的玩家,忽然接到了一桩奇怪的护镖委托。
镖局的主要业务是走镖,把货物平安送到地点。其实镖局业务没那么窄,镖师们还接其他业务,譬如家护院、守护库房、保护人。
群玩家们接到的任务,来自于江南城一钱爷,钱爷花手笔,委托洗心镖局要保护的东,居然是他那如花似玉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