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逼供
这样赤裸裸的威胁，立即令立夏变了脸色。
“你敢！我是齐王的人！”
“本宫没听错吧？你竟然拿本宫那个还在禁足，要一直到岁末才会被放出来的皇妹，来威胁本宫？”
行歌忍俊不禁，边说边嘲笑着立夏。
她毫无形象地俯在桌上，笑得一抽一抽的，好不容易才停下来。
“让本宫猜猜看，你既然是想要操纵夜随月，只怕并未和她交代完所有的实情吧？”
她脸上仍旧带着笑意，但每句话都像是针一样刺痛立夏。
“你觉得，本宫那个皇妹，会为了区区一个门客，冒着不惜再次被禁足的风险，来找本宫的麻烦吗？”
见立夏沉默，行歌满意一笑，开口问道：
“本宫问你，谋杀本宫一事，除了你之外，可还有其他岁令门中人参与？”
立夏沉默了好一会，才低声开口：“……没有。”
“给本宫剁掉她小指。”行歌在她话音刚落时，便毫不犹豫地开口命令道。
得到她命令的夜影立即上前，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地切掉了立夏的小指。
立夏惨叫一声，眼神中尽是仇恨：“你分明就是在报复！”
“呵呵，你有什么值得本宫报复的？”行歌看着她的眼睛，骄矜地笑了笑，“还是说，你觉得你说的是实话？”
“……”
果然，立夏被她这个问题问得答不上来话，又过了好一会才放弃般地开口，“……不错，当时还有其他人参与。”
“是谁？”
令人意外的是，立夏面色难看地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什么意思？”行歌看出她并未撒谎，皱起眉头看向立夏。
“他说自己是芒种，但有易容的痕迹，且言行与芒种有出入，我很难确定他是谁。”立夏捂着手，面色发白，低声说道。
“只有一个隐约的猜测。”
“谁？”行歌一边问道，一边有意无意地和夏至对视了一眼。
“我心中有两个人选，可能是立秋，也有可能是……清明。”
夏至在行歌背后微微动了一下。
“你对他们有什么了解？”行歌没去看她，而是继续发问，“为什么能确定？”
“立秋擅长易容变换身份，但我曾偶然听到过掌门与他交谈的话，他是南楚人，因此很有可能会选择一位在南楚的主君。”
立夏的脸色很不好看，但还是老实回答道。
“而清明擅长幻术，性格古怪无常，行踪飘忽不定，想要改换身份，同样也是极容易的事。”
基本能和夏至说得对上号，看来的确没有说谎。
“嗯……”行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他和你合作，在谋杀本宫之事中做了什么？”
“我负责算出你前往行宫的时间，以及会在哪些地方停留。”
似乎是已经被行歌逼供习惯了，立夏自暴自弃地将一切都直接吐露了出来。
“而他负责布局，在行宫刺杀你。”
“……所以，你并没有亲眼看到本宫死于他人之手？”行歌抓住了这句话中的重点，立即追问道。
而立夏虽然对她的反应有些惊讶，但并未察觉到什么不对，只是点头说道：
“是，那日他双手沾着血回来，告诉我已经解决了，我便也没有多问。”
“你倒是很信任他。”行歌笑了一声。
而立夏则并未对此有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他没理由骗我，更何况若不是齐王想致你于死地，我本不想这么快趟这趟浑水的。”
夜随月啊夜随月……行歌在心中默默摇头。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为了什么，一直执念于搞死夜行歌，难不成真就因为这个名正言顺可以接近苏寒星的太女身份？
果真，爱情就是会让人盲目啊……
她将飘飞的思绪收回来，清了清嗓子。
“最后一个问题，衡阳郡一事，其中有岁令门的参与吗？”
立夏似乎并未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但在仔细思考之后，她还是摇了摇头：
“应当是没有的，衡阳郡一事发生在三年前，而掌门是一年前才命我们下山的。”
“就不可能是你们掌门出手吗？”行歌追问。
“绝无可能。”立夏笃定道，“掌门从未出过门派，更别提衡阳郡之事对他而言根本无足轻重，掌门怎么可能为了这点小事出山？”
“这样。”行歌了解完了所有想知道的讯息之后，旋即看向夏至。
“你打算怎么处理你这位师姐，夏至？”
这句话所蕴含的潜台词实在是非常不妙，立夏立即疯狂挣扎起来：
“你已经知道了所有你想知道的，为什么不放我走！”
“本宫什么时候说过要放你走了？”行歌冷冷一笑，将手中那三枚古币，一枚一枚地扔到立夏面前。
“谋害北夜太女，光这一项罪名，就够你死十次不止，还想着本宫会放过你？”
“既然你这么能卜算，不如看看本宫扔在你面前这卦，说你今天能不能活？”
立夏竟然真的看了那三枚落在地上的古币，越看面色便越发惨白。
她猛然抬头，神色哀求地看向夏至：
“夏至！师妹！过去在山上，师姐对你还算照顾吧？从来也没有欺负过你，是不是？”
“你快帮师姐求求情啊！”
“不过是同门试炼，不至于要了师姐的命，对不对？师姐之前就算布局，也从未对你下过手啊！”
这一番话说得夏至面露不忍，几番欲言又止。
行歌则神态慵懒地靠坐在椅子里，观察着师姐妹俩的神态变化。
她也很好奇，夏至到底会怎么选择呢？
是向她求情，让她放过这位师姐一码，还是屈从于她，放自己的师姐去死呢？
但令行歌意外的是，夏至在一段内心斗争过后，竟然面向她躬身行了个礼。
“……殿下。”她的声音带着不忍和颤抖，但却坚定地说了下去。
“立夏在齐王背后出谋划策多次，且有卜算先知之能……而今日，就算您放她回去，她也绝不会感激您的恩德。”
“……但您若是想要清理齐王势力，斩断齐王一臂，今日便是动手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