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女皇来访
“抱歉抱歉……这家伙太好笑了。夏至，你的方法还真有效。”
行歌前仰后合地笑了半天，才终于止住笑意，平静下来。
“好啦，难得您起的这么早，我来为您梳洗，然后咱们在宫中走走吧。”夏至让她在梳妆台前坐下，拿起饰物说道。
而行歌则注意到她言语中的奇怪之处：“你说难得……‘本宫’以前，不喜欢早起吗？”
“啊……”
夏至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脸色变了变，但还是回答了行歌的问题：
“是……以前的殿下，不怎么喜欢早起。”
说完这句话，她连忙跪下：“对不起，殿下，我以后会更注意的。”
“没事，替本宫梳洗吧。”行歌淡淡道，“别动不动跪着。”
被人认错的感觉并不好，但她也无意为难一个侍女，更何况夏至性格机敏心思细腻，从昨夜开始就帮了她不少忙。
说到底，那个太女到底跑哪去了？失踪一个多月竟然没有一点痕迹。行歌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脸，不满地在心里抱怨着。
她这辈子可是第一次用这么和平的方式替人收拾残局。
就在夏至刚刚替行歌梳洗收拾好后，门外突然传来了何舟的敲门声。
“殿下？陛下前来探望您了！”
“什么？！”夏至惊慌地和行歌对视一眼，满脸都写着“大事不妙”。
“陛下听说您有所好转，便来探望，此刻已经到了东宫门口。”何舟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请您收拾好了，便立刻去前殿觐见。”
“知道了。”夏至扬声回答，在短暂地失措后，她迅速冷静了下来，朝行歌微笑。
“殿下，无需担心，我会陪您一同前去。”夏至柔声说道，“您是陛下最宠爱的孩子，就算出些差错，也无伤大雅。”
行歌看着她，夏至这孩子约莫也才十五岁上下，先是遇到自己的主子失踪一月，然后又从天而降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紧接着什么都还没交代过就撞上女皇探视。
这样一重接一重的事压在身上，一步踏错便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行歌看得出夏至心中的慌乱不安，可因为还有个更不清楚状况的自己在她面前，夏至便强压下心中的恐惧，优先来安慰她。
【这孩子……真是太可爱了，不知道回现代的时候能不能把她一起带回去，如果有她做我的接应，日后任务还不是事半功倍？】
行歌在心底这样盘算着，看向夏至的表情也越发亲切：“我知道，你也不必担心，倘若出什么差错，就让苏寒星来善后好了。”
夏至似乎是被她那轻松俏皮的语气感染了，表情也松懈了些，笑着回答道：
“呵呵……是！”
……
在简单快速的梳洗换装后，行歌踏进了东宫的前殿。
殿中主位正坐着一位身着明皇龙袍的绝色女子。她看起来虽不年轻，却自有一种成熟风韵，神情不怒自威，一双凤目炯炯有神，似是能看穿他人内心，令人不敢直视。
这便是北夜的现任君主——夜暮笙。
不知为何，行歌总觉得对她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难道是因为她们长得很像？她不着调地想道。
不过的确，两人五官几乎有六七分相似，只是女皇长得更英武些，而行歌的容貌则柔美许多。
“因为太女殿下的容貌继承了女皇陛下和凤后殿下双方的优点呢！”
这是夏至的说法，她告诉行歌，太女夜行歌乃是女皇的唯一嫡女，她的生父——先凤后宁且昭在生下她不久便去世了，女皇悲痛欲绝，此后再未立后，凤位就此空悬。
“见过母皇，儿臣来迟，还请母皇恕罪。”
在来的路上，夏至紧急给行歌恶补了一下北夜皇室的关系和礼仪，好在行歌做戏技术一流，行起礼来倒也有几分样子。
【但愿能应付过去吧……眼前这位女皇看着可不是个好糊弄的角色。】
她用余光偷偷瞥着在上位的女皇，心中难得有一丝忐忑。
“免礼吧，你受了伤，不必如此拘谨，如今可大好了？”女皇见她行礼结束，才淡声开口，让行歌起身。
这样子可不像是夏至口中宠爱嫡女的和蔼女皇，行歌摸不准她到底有没有看出自己的破绽，只得垂着眼毕恭毕敬地继续回答道：
“承蒙母皇关心，儿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嗯。”女皇应了一声，随即面色一肃，厉声说道，“那便好，竟有人敢行刺东宫，真是胆大包天！此事一定要严加彻查！”
这话听起来，不像是安慰被刺的女儿，反倒是像命令下属。
行歌朝夏至投去一个眼神——这就是你说的“陛下最宠爱的孩子”？
不过这种上下级的语气对她来说倒是更好扮演，毕竟被父母宠爱的孩子——行歌在心中自嘲一笑，她可从来没做过。
于是她顺着女皇的话拱手回答：“是，儿臣也会让何舟他们加强巡防，请母皇放心。”
“你身子刚好，无需太过操心这些，朕自会安排，倒是那个何舟……”在行歌恭敬的样子下，女皇面色稍有缓和，结果一听到何舟，她又沉下脸来，冷哼一声。
“护卫不力，光有张好皮囊！这样的人，你若是喜欢，直接收了便是，何必让他做侍卫长？”
呃，这要她怎么回答啊？行歌黄豆流汗，色令智昏的又不是她，她怎么知道那个皇太女怎么想的！
不过，在此之前，夏至曾简洁地向她解释了那位北夜太女的事，一个月前她前往行宫度假，在支开所有随从后突然失踪。
夏至没办法，便向苏寒星求助，而他将这件事伪装成太女遇刺，回宫后因为受到惊吓身体不适，不见任何人。
而何舟，实际上只是东宫侍卫，当时并不在行宫，因此女皇完全是迁怒。
但就此得罪女皇似乎并不是个好选择啊……行歌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在女皇咄咄的目光压力下，行歌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问题，同时大脑飞速运转：
要不要替那家伙辩护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