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基因测试
楚天阔吃了一惊,“保留地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具体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已经向市长汇报了此事,相信很快就会有答案。”
“对了,你收到英灵殿的基因测试通知了吗?”老牛仔突然问道。
“上个月就收到了,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我怎么可能会忘呢?”老牛仔自顾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老家伙面露悲伤,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自他身上流转开来,看着孙子便情不自禁的,想起死去的女儿。
楚天阔也跟着坠入悲伤的大海。
他微微扬起头,看到客厅的电视墙上,挂着一张全家福。
老牛仔那时候还很正经,穿衣打扮比现在正常。
他穿着代表黑铁卫的制服,猛虎般的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在他背后,站着一对年轻的男女。女人很漂亮,个头不高,微微斜靠在男人怀里。
男人没有看镜头,而是低垂着眼睑,深情款款的注视着怀里的女人。
在他们背后,是一堵形如巨龙的高大城墙,呈锃亮的铁黑色。
墙体上铁钩银划,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裂痕,更有数不清的蜂窝状弹孔,以及炮弹炸开的深坑。
那便是保留地和南方神国的边境线!
“十八年了!”老牛仔长叹。
往事如沉渣泛起,化作狂潮将他淹没。
十八年前的今天,曾经威震神国的黑铁卫传奇——楚君临,退役了。
按照保留地的法律规定,他的女儿在生完孩子后,将接替他进入黑铁卫服役。
戍守长城,抵御南方神国的入侵,是保留地每个家庭和公民不可推卸的义务。
也就是那天,他们一家四口在长城脚下,拍了这张全家福。
那一年冬天,南方神国的亚洲牧区,在牧首率领下,向保留地发动了一次小规模入侵。
战况不算激烈,女儿女婿却双双战死长城。
在保留地,一个家庭中,如果没有人在军中服役,政府就会断掉他家里的一切物资供应。
楚君临在黑铁卫的职务是团长,倒是存了不少钱。却也堪堪撑到楚天阔13岁,钱就用光了。
无奈之下,他选择重操旧业,应召入伍,南下长城戍边。
不过现在好啦,孙子已经长大啦,读完大学就可以代替自己服役,他就可以留在温暖的家里安度晚年啦。
“扑通~”
楚君临仰头栽倒,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呼呼睡了过去。
楚天阔废了好大力气,才将楚君临搬到床上。
半神的体质果然名不虚传,傍晚时分被狗咬伤的屁股,现在已经结痂了。
他注视着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没来由的笑了起来,“晚安,外公。”
……
翌日清晨。
楚天阔早早起床做好早饭,喊了几次都不见外公起床。
“酒还没醒?”
他独自吃完早餐,收拾好所需证件后便出了门。
今天,是他成年后最重要的一天。
因为保留地的法律规定,所有年满18岁的人,都必须接受基因测试。
英灵殿会根据测试结果,为测试合格的人,量身制定强基计划,通过生物技术,将神的基因编辑到人的基因中,将他们打造成拥有神力的超级人类!
也就是大家俗称的半神!
半神,是保留地抗击南方神国的中坚力量,也是人类最大的底牌。
由他们组建的黑铁卫,在长城上和神仆们厮杀了500多年。
楚天阔渴望长大,倒不是说他有多渴望成为半神,成为万众敬仰的黑铁卫。
他对守护人类文明最后的火种,这种伟大命题并不感兴趣。
甚至对建功立业,成为保留地的英雄也无功利的想法。
唯一促使他前进的动力,就是变得强大,挣足够多的钱,让外公度过一个幸福的晚年。
所以,黑铁卫不是他的目标。
他在很小的时候就立下誓言,决意成为一名伟大的……
“楚天阔?”
马路对面,高大的少年蹦跳着朝他挥手,欢快得像只尥蹶子的驴。
“张维明!”是他的同班同学。
“你也去参加基因测试?”
“是啊是啊!”张维明如小鸡啄米,“高中三年,居然不知道我们同年同月同日生!”
“现在知道也不算晚!”楚天阔笑了笑。
“对了,李恩飞今天过生日,只比我们小一天!”
“听宋德斌说起过。”
张维明脸色一滞,眼神中闪过一丝恼怒。但很快被他掩饰了过去,“你们接到她生日聚会的邀请了吗?”
“我没有!”楚天阔隐瞒了事实。
他不想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缠,现在不是谈儿女私情的时候,他还有更重要事需要去做。
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确立了自己的人生目标,并一直为之努力奋斗。
高中三年,他除了用功读书,无暇分心,很少与班上的同学过从甚密。
与张维明关系更是一般。
当然,宋德斌不一样。他们从幼儿园开始,历经小学,初中,高中都是同班同学。
见楚天阔谈性乏乏,张维明尴尬的笑笑,也没了继续攀谈的兴趣。
两人默不作声的走着,穿过十多条街区,终于看到了城市中央,那座雄伟古奥的建筑——英灵殿。
英灵殿坐落在华夏首都,长安城的城市中轴线上。
里面供奉着,为守护人类火种,英勇战死的华夏籍先烈。
“请出示身份证,到闸机口登记。”工作人员提示道。
此时,英灵殿门前的广场上,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两人根据引导提示,在闸机口做好登记,随便找了个地方蹲着。
举目望去,英灵殿门前的广场上,密密麻麻站满了人。刨开陪同的家长,参加基因测试的,目测有上万人。
“人这么多,得搞到什么时候才结束?”
张维明吐槽,“十八年前的那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大家都不出门的么?”
楚天阔诧异,没想到张维明槽技竟如此了得,对他的印象顿时改观不少。
“可能那天晚上比较冷,或者发生了什么大事,政府实施了宵禁。”
“有道理,不然华夏的婴儿出生率也太恐怖了。”
“还有更恐怖的,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据说500多年前,华夏每年有上千万新生儿出生。”楚天阔说。
“一年生一座长安城?”张维明咋舌,“那得多大的人口基数啊!”
“14亿!”
楚天阔眼神中充满神往,500多年前的世界是怎样的?单单只是华夏,就拥有14亿人口!
据最新的统计数据,当下整个保留地,总人口还不到一亿。
就在两人吐槽之时,广播突然响起。
“请参加基因测试的学员,凭身份证有序进入英灵殿。”
“陪同的家长,请在广场等候。”
“英灵殿是供奉先烈的神圣之地,请大家不要喧哗,心怀敬仰,保持肃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