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章:半神
“天阔，虽然有五年未见，但我可以肯定，老牛仔就是那个老不正经的！”
宋德斌揉了揉眼睛，满脸难以置信，“不过，老家伙对秋田犬做了什么？”
不等宋德斌说完，楚天阔已经快速穿过马路，朝老牛仔跑去。
“外公！”
“哦哦哦，天阔你来的正好！”老牛仔龇牙咧嘴的抱住狗头，阻止秋田犬的撕扯动作。
此时此刻， 他的牛仔裤已被撕得稀烂，露出两条毛茸茸的的大腿。
“快快快，帮我把这疯狗弄开，我不想在城里施展武力！”
突然见到外公，虽然他出现的方式蛮搞笑的，但楚天阔还是鼻子一酸。
他心里有很多疑问，忍不住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待会儿再说，先帮我把这死狗弄开！”老家伙说着，又是几记重拳砸在狗头上。
楚天阔使劲踹了几脚秋田犬，但依旧不能奏效，不由大声质问，“你对它做了什么？”
老家伙闻言，老脸一红，“也没什么，就是闲着无聊逗着玩，给了它一指菊花残！”
此话一出，楚天阔当即石化。
不但楚天阔石化，海鲜市场门口所有行人，无不为之脸色一愣。
随即，便爆发出一阵哄然大笑！
“不愧是老牛仔啊，脑回路果然比常人清奇！”
“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老不正经！”
“遇到他，也算狗生不幸啊！”
……
路人你一言我一语，搞得楚天阔尴尬至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连宋德斌，也恨不得假装路人。
奈何老家伙是好兄弟的外公，他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帮忙。
“天阔，用这个！”宋德斌从水产店借来一把刀。
“啊这……”楚天阔捂了捂脸，有些于心不忍。
心想人家狗子无缘无故被老家伙一指爆菊，咬他也算正当防卫。
老家伙有错在先，当这么多人的面捅杀狗子，不好吧！
万一狗子的主人突然出现，岂不吃不了兜着走？
“天阔，用刀捅死它，快快快，我屁股都快被它咬掉了！”老牛仔吃痛，不停催促。
“你想啥呢，我的意思是用刀撬它的嘴！”宋德斌说。
楚天阔恍然，他接过刀，插进秋田犬嘴里用力搅动。
可即便将狗的獠牙搅断，甚至搅烂了它的舌头，也依然不肯松嘴。
“天阔，直接捅死它！”老牛仔吃痛叫道。
“怎么办，难道非要我杀了它么？”楚天阔天人交战。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矮小的中年人从海鲜市场挤了出来。
他戴着一顶宽檐帽，扁平的鼻梁上，压着一只黑边框眼镜，给人一种稍不留神，鼻梁就会被压断的错觉。
他人中处蓄着一撮小胡子，穿着不太得体的西服，虽然裤腿粗大，但依旧掩盖不住那两条短小的罗圈腿。
走起路来一摇一摆，活像一只争着去抢食的鸭子。
“手下留情，手下留情！”鸭子一把抓住楚天阔握刀的手哀求。
一口不太利索的中文，语气中带着岛国人说话的急促和严肃。
“日本人？”楚天阔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这只秋天犬是你的狗？”
“哈依！”小日本郑重的点头。
“这就好办了。”楚天阔紧绷的神经顿时松懈下来，“劝劝你的狗，让它赶紧松嘴，我不想杀它！”
小日本一本正经的鞠了一躬，顺势俯下身，凑在秋田犬耳边轻声说着:
“菊次郎，快松嘴吧，天就要黑了，我们该回家吃晚饭啦！”
秋田犬听见主人的声音，非但不愿松嘴，甚至咬得更起劲。只见它使劲摆动脑袋，作势想把老牛仔的屁股彻底撕下来才善罢甘休。
“菊次郎，你这是怎么了？”小日本见状，赶忙一把箍住狗子的脖子。
“你以前最听话了，今天发什么疯？”
“发疯？”楚天阔身体一个激灵！
他突然发现，秋田犬的双眼呈灰白色，仿佛海鲜市场里死鱼的眼睛。
可即便如此，他仍然从那双灰白如死鱼眼睛的狗眼中，感受到了无惧无畏的凶残和恶毒。
那似乎是不死不休的决心和意志，人们一般称之为“无情”。
“唉，看来我不得不动用武力自救了！”老牛仔长叹一声。
显然，他也注意到了秋田犬眼睛的变化！
“求求你不要……”
小日本话音未落，只见老牛仔一震衣袖，小日本被一股巨力弹开。
老牛仔气质一变，铁与血的杀气自他身上弥漫而出。围观众人，不由自主的纷纷倒退。
只见他伸出枯瘦如柴的手，轻轻拍在狗头上。
他的动作极其缓慢，仿佛一片羽毛落在布满灰尘的桌面上，却溅起满天尘雾。
“咔嚓～”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
一团灰色的烟雾，自狗子七窍溢出，随即蔓延至全身。
这灰雾有很强的腐蚀性，所过之处，狗子的皮肉骨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蚀。
不到十秒钟，原本色泽金黄的秋田犬，化作一堆灰白的尘埃。
“啊～”人群中响起阵阵惊叹声。
“这是神力！”
“这老不正经是半神！”
“保留地不是有法律规定，禁止半神在人类聚居区展示神力吗！”
人群中，不知是谁突然喊道，“大家赶快散开，不要被神力波及，否则会像那条狗一样被腐蚀！”
哗啦啦，围观众人一哄而散，全部退到了马路对面，仿佛见到瘟神一般。
“赶紧报警，快让英灵殿把这老不正经的驱逐出城！”
不一会儿，警报声由远及近。街面上的人群自行分开，一辆警车停在了海鲜市场门口。
两名全副武装的警察，雄赳赳的从车里钻了出来，当他们看清老牛仔的脸时，气势瞬间就蔫了。
“真他妈晦气！”
老牛仔斜眼都不带看他们一眼，而是自顾自揉了揉屁股，摊开一看，满是鲜血。
“外公，去医院打一支狂犬疫苗吧！”楚天阔关切的说道。
老牛仔呵呵一笑，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听到没有，老子是半神，百毒不侵的半神！”
“可是，你在飙血哎！”宋德斌指着老牛仔的屁股。
老牛仔老脸一黑！
“楚团长，您这是怎么啦？”一名警察恭敬地问道。
“怎么啦怎么啦，你没看到我在飙血么？”老牛仔恶狠狠的冲警察吼道。
“我送你去医院吧！”
老牛仔大手一挥，不容置疑的说道，“不用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向市长汇报，直接送我去英灵殿！”
在一众热心群众的惊愕声中，警车载着老牛仔绝尘而去。
同样惊愕的还有宋德斌，此时此刻，他有些凌乱！
他默默注视着楚天阔的后脑勺，感觉感情受到了欺骗。
“可怜我的零花钱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