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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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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以寒还紧紧搂着她的腰,步之遥动了动,放软声线:“放我下床。”

    “不放。”周以寒扯过被子,盖住步之遥,将她和他困在被子里。

    他轻叹:“我们多久没盖过同一床被了。”

    从警察局出来去医院,中途步之遥回酒店换衣服,擦掉脸上手上沾的血迹,发尾也沾了,她草草冲洗过,却总有血腥味挥之不去。

    她鼻尖蹭着他的,撒娇道:“那你放我去洗澡,我身上血味太重了。”

    想再留她一会,周以寒轻吻步之遥:“我没闻到。”

    难以忽视的气味,越来越折磨她,步之遥皱起脸,不满地念起眼前的人:“周以寒——”

    “去吧。”周以寒抵挡不住步之遥的攻势,松开她,“都带了吗?”

    走时,步之遥带好洗漱用具和浴巾毛巾,想在病房的卫生间冲澡:“带了。”

    快速冲完澡,那股令她窒息的气味散去,她吹干头发,换好衣服,见周以寒竟下了床,站在另张床旁,忙对他说:“你快回去躺着!”

    事态紧急,医院先送周以寒到双人病房,缝完针他换到单人病房,另有床供陪护人休息。他伸手按几下床面:“这张床坏了,你只能和我睡一张床了。”

    重逢后,周以寒的动机都不加遮掩,步之遥瞟了眼年久失修的床:“你故意的,就真不怕我压到你伤口?”

    “你没少压过我,没一千次也几百次了。”周以寒轻笑,“我不信你找不准。”

    “你严肃一点。”步之遥倒打一耙。

    “严肃点吗?可有个小女孩,她还等着听我喘呢。”周以寒躺回病床,脱掉碍事的病号服,“你说呢,遥遥?”

    消息提示音在当背景音,步之遥拿起手机回消息:“我们回完消息再说。”

    “好。”周以寒按动空调遥控器。

    她喜欢他暗戳戳的小动作,过了会,步之遥配合地缩缩脖子:“怎么回事,好冷啊。”

    “我被子分你一半。”周以寒打开被子,“来取暖吧。”

    “那我要钻被窝了。”步之遥躺在周以寒身旁,在他没伤到的那侧,“你裹紧点,我怕冷。”

    她穿了条舒适的棉布长裙,感受周以寒的体温,头靠在他肩膀,回复朋友们的关心:“我接了整整一路的电话。”

    “我刚刷到今晚的视频。”周以寒单手搂步之遥,“我们要住在热搜了。”

    “嗯?”步之遥在看周以寒的手机。

    视频里,她抡酒瓶怒砸杀手后脑勺,那声怒骂用加粗加大的字体标示,视频文案则是“步之遥智勇双全美救英雄”。

    “别看那条。”她红着脸上滑界面。

    “嗯,看这条。”周以寒陪步之遥看新一条。

    受伤倒地时,他看不清她那究竟发生了什么,及至刷出新视频,在配文解说下才看懂。他念出简短且劲爆的文案:“‘跨年横遭袭击,步之遥拿坏人给自己挡子弹,跌宕惊险堪比大片’。”

    “你拿坏人挡枪,我以为你知道枪很危险。”他声音微颤,“那为什么还要救我。”

    他已卸掉向来冷静持重的外在,对她显露深藏的疲态,清澈的眼眸布满红血丝。步之遥指尖轻碰周以寒微湿的眼角,灼人的热意烧进她心间最深处:“你能为我拼命,我也能。”

    “真正会为你拼命的人,在icu里。”周以寒能猜出步之遥的选择,“我会快点喘的,喘完你就——”

    “我们应该等医生的说法。”烦躁再次涌上,步之遥打断周以寒,“而不是你自作主张赶我走。”

    深呼吸掩盖他的异样,周以寒抚摸着步之遥的发丝:“好。”

    挪来挪去怕碰到,步之遥在周以寒的耳垂fufu,代替他的伤口。

    “你刚才倒是说对一句。”她尾音有含混的暧昧,“你该快点喘给我了。”

    第一次新奇的体验,她关灯,床头柜上放一盏小夜灯,柔和朦胧的光线下,她依偎在他怀中,听周以寒为取悦她的低喘,失序的心脏擂鼓般跳动。

    而他刻意放大性感的喘息,和心跳声交织,不断撩拨她的神经,混沌间,步之遥嗓音艰涩:“你没用手纾解吗?”

    “不一定要用手才能喘,你想听,我就可以喘给你。”周以寒将步之遥的手放在他心口,“我更想你手放这。”

    感知他热烈跳动的心脏,步之遥手略微下压,嗔道:“你小点声喘,会被听到的。”

    识破她嗔怪中含的小伎俩,周以寒低笑:“想听我大声喘就直说,我保你满意。”

    “坏蛋。”步之遥在周以寒唇上印下一吻。

    夜里,放肆的阈值自动拔高,周以寒坦然道:“没坏。”

    “你……”正要捶他,步之遥借小夜灯的光,发觉门外有道人影,未出口的语句都收敛,“哥哥,外面有人,好像是来看你的。”

    “不,我没叫朋友来。”周以寒无心理会那位“访客”,“别管他,是我喘得不够动听,让你分心了。”

    “等等。”步之遥食指贴上周以寒唇间,要他收声,又去拿手机。

    读懂她意图,周以寒攥住步之遥手掌,劝阻她:“别打了。”

    低头吻他手背,步之遥的吻下,周以寒松了手,她维持她近乎冷酷的倔强,拨通一个号码:“我是想他能放下。”

    病房外,手机果然响了,随即是急促的脚步声,铃声渐弱,最后消失不见。

    “陈亦崇走了。”周以寒的阐述毫无感情,再秒化为低沉的诱引,“我们继续。”

    结束这场旖旎的享受,他们相拥而眠。在异国遇险,周以寒为救她身受刀伤,项鸣泽生死未卜,步之遥睡得并不安稳。

    夜幕摸不到边际,她沉入无边的黑暗,亲人、朋友和恋人都离她而去,她竭力呼喊他们的名字,他们却不曾回给她半个字,最终都被黑暗所吞噬。

    “不要——”她惊慌喊道。

    “遥遥,我在呢,别怕。”声音中饱含安心的力量,黑雾倏然被驱散,明亮光影取代阴冷。

    暖意将她笼罩,步之遥冲破阻隔,睁开眼睛,自深重的梦魇中苏醒。天刚亮,周以寒手贴着她额头,柔声哄道:“有哥哥在,遥遥别怕。”

    “好,我不害怕。”步之遥拉过周以寒的手腕,亲吻他的纹身。

    她搂住他,任眼泪流下。

    他带给她的快乐与安全感,早就超过往昔,她对他超过那种单纯的喜欢,跃升到更深的层次。比喜欢更喜欢的,是爱,步之遥渐渐在直面她的心,它和她,比以前要对他更迷恋。

    但那一重阴霾,似乎还难破除。

    元旦的三天假期,步之遥包了辆车,她托司机帮买来泰国的各色美食,在病房和周以寒分享。

    “我才了解发物的概念。”她拿过装龙虾面的食盒,“发物归我,其他好吃的归你。”

    “干嘛那么讲究。”见步之遥撅起嘴,周以寒无奈投降,“好吧,我承认我馋了。”

    龙虾壳已由店家切开,步之遥夹起一块龙虾肉,沾了汤汁放到周以寒碗里:“你先少吃点,下次来,我们再吃个够。”

    “下次。”周以寒没动筷子,专注步之遥的话,“我没预料到,你会说下次和我来。”

    “怕我不敢来呀?”步之遥歪头笑,“我们都没吃够,没玩够,怎么舍得不来呢。”

    “那他呢?”周以寒开口打破他们的轻松闲适。

    他听医生说,项鸣泽仍在抢救中,醒来的希望渺茫。他和步之遥早晚要把话说开,不妨选在今天。

    手头有些工作待处理,步之遥打算等弄完去探望项鸣泽,而她承诺会再和周以寒同游,就没想放鸽子:“我总会有时间的。”

    一场命定的分别,周以寒并无忧伤的情绪,平静如夏日午后无风的湖面:“看来我们明天回国后,就要分别了。”

    他明晚要去美国,商谈游戏美服事宜,步之遥又夹了青口贝给周以寒:“所以今天我们要吃饱。”

    他们自己都一筷子没动,光顾着夹菜给彼此,周以寒点点头:“必须吃饱。”

    这段时间,她的行程基本在国内,周以寒却马上要走,步之遥记挂他的伤,问他:“你的伤怎么办,谁给你换药?拆线呢?”

    “换药自己来呗,拆线的时候,我人早回国了。”周以寒揉了揉步之遥的发顶,“估计马是骑不成了。”

    她仿佛能穿透病号服,看到周以寒腰间狰狞的伤口,每当她看他,她的心就比之前痛上一分,步之遥哽着嗓子说:“马我也会骑,我赔给你。”

    “遥遥,别难受,至少我好好的在和你吃饭。”周以寒舀一勺芒果糯米饭,到步之遥嘴边,“说好吃饱的,快吃。”

    “别哭。”他抬手抹掉她的眼泪,“再哭糯米饭就变咸了。”

    “我不哭。”步之遥绽出微笑。

    为他变咸的糯米饭,会很特别吧。

    挂心她的惊险经历,顾斯菀和夏初柔说要办接风宴,回国当晚,步之遥和周以寒在机场道别,坐车和她们去吃私房菜。

    拿柚子叶水洗了手,饭局开席,她没多讲泰国之旅,而是听她们聊。

    “项鸣泽要在我家的医院住院。”顾斯菀向步之遥透露情报,“你要去看他吗?”

    话题七扭八拐,又回到她这边,步之遥说:“要去的。”

    “他在国外出事,他爸居然没去看他?”夏初柔不理解项德辉过于冷酷的行为。

    对追求利益最大化的商人项德辉,步之遥没有好评价:“他爸一去,外界会认为他伤得重,可能还影响到公司股价,他爸那人品,你懂的。”

    “你决定要选项鸣泽了?”顾斯菀追问道,“就因为他受了伤,他更惨,你就选他吗?”

    “他昏迷不醒是因为我。”莫名的压抑,似是山雨欲来,步之遥的指甲陷进她掌心,深浅相间的印痕,“这件事我有责任,我要对他负责,我会陪到他醒,陪他复健,他的愿望我都帮他实现。”

    不忍看好友背负道德枷锁,顾斯菀话说得又快又急:“他自愿来救你,你都赶他走了,他非要留,你为什么要负责?你怎么负责?把你下半辈子都搭上?他们家不会欺负到你头上吗?”

    结局如此,步之遥硬生生打回顾斯菀的前提:“我是赶过他,他是没走,那又怎样?无论出于什么,他受重伤了,我坐视不管就太冷血了。”

    “遥遥。”夏初柔忙出言调和局面,引导两人想些别的,“他是特地来偶遇你的?你仔细想想,你以前和他说过要来泰国吗?”

    “没说过,也许是凑巧吧。”步之遥对项鸣泽有绝对信任,“我们断了关系,他还来救我,我该报答他。”

    习惯以恶意来揣测他人,顾斯菀决心私下调查,她改口说:“遥遥,对不起,是我多想了。”

    “你是担心我。”顾斯菀那是关心则乱,步之遥没放心上。

    三人连吃带玩,将近十一点半,一封邮件推送到步之遥手机,发信人周以寒。她戴上耳机,点开附件音频,他在音频的开头对她说:“在飞机上录的,我会永远喘给你听,到你不爱听为止。”

    【哥哥,别乱想有的没的】她发微信给他。

    接下来数日,她照常忙于工作,和每年过年前的忙碌一致,晚上和周以寒通话,从日常聊到幻想,以他的喘告终。

    直到有天早上,在去往公司的路上,她接到一通来电,对方报出姓名职务和警号,通知她去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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