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瓜子
[统啊,愁啊,你说补偿到底是什么?]
咔嚓咔嚓。
这都过了好几天了,连个苗头她都没看见,呸,这颗好苦
[]001看着眼前这个嘴上边念叨着愁,边惬意的晃着二郎腿嗑瓜子嗑的开心的白酒酒,一时无语。
虽然,但是,哎,它这些天一直暗中观察,发现这憨宿主某些时候还是很靠谱的
总归这任务现因为女主重生,虽然不知道宿主的补偿是什么,但得到了任务积分结算照完成级别翻倍的奖励。
按级别翻倍,天知道别的统到底酸成什么样了。
[放心,补偿到位之前我会帮你盯着女主的。]
!
这么好?!
001没遁走,还主动帮忙?
白酒酒掐了掐自己的腮帮子,她怕不是嗑瓜子嗑太久产生幻觉了?
“嘶”挺痛的,确确实实是真的嗷。
“?”顾北决闻声转头。
“没啥没啥,嗑瓜子不?”
“”问他嗑不嗑瓜子
然后朝他举着一捧瓜子壳??
重点是,还笑的一脸傻气。
白酒酒随着心音朝手上看去,顿了顿,镇定的道:“嗑嗑瓜子皮吗?”
?
嗑、嗑什么?
再说遍???
近乎一下午的认真锻炼,顾北决已经累得狠了。纵不欲过多纠缠,却架不住满心吐槽,可刚要开口却是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来了来了!”白酒酒眼睛一亮,撒开丫子就朝院门奔去。
“”顾北决看着白酒酒那副终于解脱了的样子有些好笑。
那笑意却是在蓦的瞥到了那发红的耳朵尖,微微凝固。
他心头升起丝丝诧异和疑惑,这等细枝末节都能如此完美?
天色已深。
北国无人不知北白二国即将商讨联姻之事,连带着这个小院都被重视起来。最近送来小院的饭食、小点丰盛了不少,暗处监视的人也不知多了多少。
不多时,白酒酒便拎着食盒回来了。
见她高高兴兴的拉着他去坐好,忙着为他拢好些散乱的发,自己没顾上吃一口先把鸡腿递给了他鸡腿,那天她也是把鸡腿让给了他。
自己懒到喝隔夜水,却是不嫌麻烦每天让他喝甘冽的井水。
自己半夜老翻被子,却老是半夜迷迷糊糊中给他掖被子。
静静的看他锻炼,一看就是一天
她对自己的好,远远不止那些事。
顾北决细细的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白酒酒,见她笑的那样灿烂,灿烂到没有一丝阴霾。他埋下头,有些出神的就着鸡腿扒了几口饭嗯?
这些食物有些不对劲。
早已吞咽下腹中的食物顾北决无可奈何,他只得不动声色的照旧咀嚼着,但心里的失望、愤怒,依旧滞闷到快要溢出喉头。
真是
真是好笑啊,顾北决。
就在方才,你还傻乎乎的以为她真心的、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最后,一切都化为了一句听起来充满无限濡慕的话语:
“姐姐,等小决长大了,一定,一定会报答你的。”
报答好好的报答
白酒酒状若无觉,边爽朗的笑着,边风风火火的一掌又一掌,把顾北决的小肩膀和阴恻恻的各种想法一齐拍个稀碎:“那是必须滴。”
“”顾北决脸上的笑都快裂开了。
药都已经给他下了,凭什么这家伙还这么自信???????
下一秒带着浓浓的不甘心、愤怒和不解,顾北决终是昏了过去。
白酒酒打的一副好算盘,没有心音作弊的顾北决当然疑惑,但有一个人比顾北决更是迷惑——此人正是李桃。
李桃,作为被白皇赐以白姓的暗卫被安插在北国皇宫多年,她本人是十分肯定,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所以当白酒公主找上门一语便戳穿她身份的时候,她才诧异到一时语塞,语塞到来不及拒绝她的请求。
而现在哎李桃叹了口气,掐着时间,趁着夜色避开眼线溜进小院。
“他已经倒了,照计划行事,我的命就交给你了!”白酒酒看着周身气势冷峻的李桃,眼睛都亮了。
“是。”
李桃接过白酒酒手中的麻袋,将顾北决装了进去。瞥见袋子上新割出来的几个透气口,她顿了顿最后还是没有多说。
这小子公主竟是重视至此。
李桃阅人无数,练就了洞察谎言的本能。若不是这小子的背景白皇一清二楚,她必是要上报白皇,除去这个变数。
李桃颠了颠抗肩上的麻袋,飞快离开了,而后绕过一处又一处的皇宫暗哨。
良久,于一隐蔽之处,她将顾北决交接到另一个黑衣人手中。
“带他离开,送往回白国的商队。”
“是。”
与此同时,吏部尚书府李府。
李琴琴呆愣的看着镜子,她从未想过有她会重回多年之前。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是胞妹李云云的身上?
妹妹自小体弱多病,明医看尽,都说她活不过十九。爹娘无法,只得按着滋补的金贵药材把她养着——事实上,她走的时候也才二十有二。
李琴琴看着稚嫩的这双手,苦笑一声。
这,或许就是代价——掌握先机,趁一切悲剧还没开始时便杀了顾北决那个祸患的代价。
只是她是“李云云”,那现在的“李琴琴”又是谁?
“叩叩”
“进。”李琴琴呷了一口茶水。
“二小姐,大小姐近来一切如常,只是前些时日曾异样的当着许多下人的面,出言要杀了一个仇人。”小丫鬟奉上糕点,接着便附在李琴琴耳边轻声说道。
“嗯,下去吧。”李琴琴神色如常的挥退小丫鬟,内心却是波涛滚滚。
仇人尚且年幼的李琴琴哪来的仇人?
所以那副壳子里装着的,不会是曾经的自己也不会是与世无争的胞妹
看来,她必须得尽早亲自去试探一二了。
还有胤清,他还好吗?
曾经因为误会,他们之间错过太多。现在有机会从头来过,她不甘心啊不甘心这一世注定的命短。
两日后。
顾北决平静的坐在马车上啃着干粮。
已出京城有些日子了,他这辆马车处在商队的中心,这些明处的个个精明,暗处的又武功高强。
他知道这些人都是白国的暗探,带他回白国是白酒的安排。一定有什么理由,但一句也解释没有。
是了。
现在的他对她来说,如同掌中之物,何须费那心力解释?
顾北决想到那天笑的开怀的白酒酒,心里很不是滋味的咬了一口干粮,嘶——牙疼。
下次见到她,一定要让她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利用是双方的事,不能被她牵着鼻子走,他一定要
“听说了吗?白国长公主白酒死了。”
一定要一定要
顾北决抄起了腰间斜挂着的水壶,猛灌了一口。
“咳咳,咳咳”
水喝的太急太猛,和着还没咽下的杂碎干粮,顾北决猛烈的呛咳着。
这阵动静吓了车夫一跳,他连忙停下马车,半伸进帘子里去看,下一秒却是被一种难言的可怖目光给吓了回原位。
啐,什么毛病。
车夫暗咒一声,当即还是呼喊起来要找大夫。
管他什么毛病,真出了什么事,他全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顾北决弓着身体,直直咳到整个人都有点恍惚。
只是马车外几个路人断断续续的八卦,他却听的是过于清楚:
“啊,你还不知道啊?前两天北国都城都闹开花了。”
“就为这白酒的死,不知道会不会开战啊?”
“在北国呆了这么多年,啧啧,差点就”
等商队的大夫赶来,那些路人已经走远不见了。
顾北决淡淡的说了句“继续赶路吧。”就把大夫和车夫随意打发了去——除了咳红了的眼眶,他看起来确实已经没事了。
车轱辘不停的转呀转。
顾北决撩起马车小帘一角,看着外面不停变幻的风景有些出神。
白酒真的死了?他不相信。
做各种事企图得到自己的信任,甚至是送自己去白国她的身份背景、不可测的一些行为举止,他不相信她就这么死了。
只是
只是人是很脆弱的。
有时候,脆弱到不堪一击。
凉风微微吹动,他浑身一个激灵,衣裳有些湿了,凉风带着寒意直直往他的心里钻,不给温暖一丝余地。
顾北决压下浮现的幕幕曾经,机械着翻找起了放在角落包袱里的衣物——他不能生病,更没有权利生病。
?
顾北决停下翻找的动作,有些疑惑的感受着指尖的触感。这包袱里怎的有个严严实实包了好几层的小油纸包?
他将小油纸包拿了出来,捏了捏,小心的晃了晃,好似不是药粉毒粉之类的粉末。
这包袱早就放置在马车上了,就像另一包袱装的干粮水一样,都是为了他专门备下的。既然是专门备下就一定有什么用意
思索一二,顾北决侧了侧身,确认就算车夫突然探头进来,他也能遮挡住视线。接着,他便小心翼翼的打开油纸一角、两角
突然,马车一阵猛烈的颠簸,一颗颗饱满的瓜子仁掉了出来,散落一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