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救济粮
窗外早已是灰蒙蒙的一片，整个世界笼罩在白茫茫的暴雨中。
劈里啪啦，劈里啪啦，大滴大滴的雨珠连续不断地拍打着窗户，流下了一道道水痕。
“格。”打破了室内的平静。
此时程云云手里拿着瓜子，看着窗外，一粒一粒地嗑着。
桌上还放着薯片，辣条等零食。
这一幅情景，让外面的人知道了，不知多么地让人羡慕嫉妒恨。
“咚咚咚……”
敲锣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接着响起喇叭的声音，“取餐啦，取餐啦……”
不多久，可以听到有人从楼上往下走的声音。
出于好奇，程云云放下手里的零食，打开房门。
刚好有一大妈从楼上下来，正要越过她家门口往下走。
“婶子，这要干嘛去呢？”程云云把大妈拦了下来。
“小妹，你是新来的？”大妈瞧了眼后问道。
程云云连忙点头回应：“是啊！”
“嗯，怪不得，只有新人才会问这个问题，下面是安全区的工作人员，来派发今天的救济粮。”
“救济粮？不是说在食堂领吗？一天可免费领一餐。”
“这是之前的事了，现在安全区人口越来越多，食堂就那点地方，挤不下那么多人。
再加上暴雨不停，水位越来越高，大家出行不方便。
政府就安排工作人员，每天为群众送一顿的救济粮。
当然，你有条件的可以自己去食堂那消费。”
“让开，有话回家去说，不要在这里站着挡路。”说着从两人之间的缝隙间挤过。
这是一个从楼上下来的，身穿黑衣的年轻小伙。
大妈看着下楼的小伙，也反应过来，急忙道：“不和你说了，我要快点下去排队。”
大妈往下走两步，又停下来说了句：“小妹，你也快点，别忘了带身份卡，和吃饭的工具。”
说着举起手上拿着的大铁盆，向程云云示意了下，就头也不回地下楼去了。
程云云返回屋内，从背包里把身份卡拿出来，又找出了一个类似的铁盆。
锁好门，也往楼下走去。
她要去看一看到底是怎么样一个情况。
走到七楼楼梯处，已经走不下去了。
人群从下往上在楼梯上排着队，刚才看到的年轻小伙和大妈就排在队尾。
程云云走过去排在大妈后面，跟着队伍慢慢地向前挪动。
站在队伍中，周围空气中充满着各种臭味，让程云云不适地皱起了眉头。
已经有领到物资的人往楼上走去，但他们经过时，都会瞄上一眼程云云。
初时，程云云还未察觉，可每个经过的人，在她面前都会放慢脚步。
这引起了她的注意。
程云云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看了下自己的衣着，自觉没什么问题。
站在她面前的大妈，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给她解了答。
“小妹，你下次要注意一下。”
说着用手指了指她的衣服。
程云云顺着大妈的手指，往自己的衣着上看去。
又往四周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站在人群中，是多么地显眼。
他们头发黏糊糊的，满头油光，衣服皱巴巴的，发出难闻的气味。
大家的脸色都很憔悴，一副有气无力，虚弱的样子。
而自己一身干净的衣着，头发自然垂落，脸色红润，和暴雨前没什么区别。
这副模样，是谁都会瞧一瞧，想着这人家里有多少余粮。
程云云非常地懊恼，自己不会因此被贼人惦记上了吧？
不断地暗示自己，以后出门要注意下穿着打扮了。
这里可是在安全区内，要跟紧时代的步伐，不可太过特别。
要知枪打出头鸟，现在是越穷越有理。
程云云想过要上楼回家，这次的救援物资不要。
可想到这样做可能会更引人注意，就歇了逃离的心思，继续排队领物资。
“谢谢你的提醒，我叫程云云，怎么称呼？”
程云云向着刚才提醒她的大妈说道。
“不用谢，我姓方，大家都叫我方婶。住在17楼，有什么事情可以来问我。”
程云云和方婶在这边交流起来。
期间还有人下来排在她身后，可见这栋楼现存人数可不少。
这时，方婶已经领完了物资，正小心翼翼地抱着大铁盆往楼上走去。
接下来就轮到程云云领取救济粮了。
眼前站着4个人，2人站在大汤桶前，一人拿着汤勺，一人拿着纸笔。
另2人站在旁边，时刻注视着人群的动静。
程云云上前，按照观察到已领物资的人的动作。
把身份卡递给拿纸笔的工作人员登记，在他点头示意下。
另一人才在桶里舀了一勺带鱼肉的汤，到程云云的大铁盆里。
她想着明天要换个小点的盆子过来。
她今天是第一天领取救济粮，不知道情况，才拿着和方婶一样大的铁盆。
但是方婶的那个铁盆，是要装一家几口人的口粮，可她只有自己一个人，不需要拿那么大的铁盆。
程云云看着大盆里的鱼汤，想着这还不够她塞牙缝呢。
可领到的人都一副高兴的模样，还宝贝的不得了。
以此可以看出现在缺粮的程度，是多么的严重。
她可不想做一个特立独行的人。
所以在谢过工作人员后，程云云也作出一副高兴的表情，手捧着易碎的娃娃般，往楼上家里走去。
躺在家里的沙发上，程云云回想着。
人群里，人人穿着邋里邋遢，散发着难闻的气味，简直是一个乞丐群。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现在停水停电，又下暴雨，即使洗了也难干。
她要想一想，明天怎么去领取救济粮？
看着大铁盆里的鱼汤，大概有大半碗的量。
拿出汤勺，舀了一勺进口，入口一股浓浓的鱼腥味，味道也淡淡的，调味料放的少了。
鱼肉也涩涩的，对于程云云来说，这鱼汤难吃得很。
可在现阶段，对于很多人来说，是难得补充营养的食品，是维持生命的口粮。
程云云把鱼汤吃完，立即从背包里拿出一条巧克力拆开放入口里。
巧克力，甜甜的，淡化着鱼肉的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