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破案
“案情大概都知道了吧？我想听听在座的看法。”
一间明堂，严肃的坐着许多大小官员，其中坐在主位的，是乡尉吴清，左边第一位则是石头村的村正姬济，右边则坐着临近村的一位村正，有受害者的村子的村正都来了，李怀品级最低，坐在了左边末位。
吴清率先开了口，其他人按照次序，有要说的便开口说了。
姬济第一个开口。
他曾是一个小宗门的宗主，一百来岁的年纪，因为跨过了筑基大关，寿命延长，看起来反而比老衙役还年轻些。
“各位同僚，乡尉大人此来，是务必要查出真凶的，只要有功，朝廷必会嘉奖。我就抛砖引玉，说说我的见解。”
“昨日我随乡尉大人一起到了张画师家中，多次询问他的妻子，又询问了他的邻居好友，得到了这些讯息：首先，张画师并不是邪修，他只是个凡人。”
见吴清也点头，姬济继续道，“其次，诡异之处在画像上，要查明真相，必须查明画像的真相。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不止是张画师的画，石头村还存在许多诡异，虽然没有他的事件严重，但实质上可以归为一类。”
坐在末尾的李怀，听到这些，也微微点头。果然都不是吃干饭的。但光凭这些，还远不能破案。
接下来则是其他村的村正讲话，他们都介绍了一下遇害者的情况，只有少数的几个村正，提到了画家的妻子。
“画家妻子不是一个守妇道的，有村民看见，她曾经夜宿酒楼，似乎和其他男人有染。”
“他妻子就该浸猪笼，不仅有违伦常，还贩卖假画，画家可能就是被她害死的！”
“姬村正说了，画家是凡人，他的画在家里出了问题，他家除他之外，只有一个小女孩和他妻子，画家妻子的嫌疑最大！”
经过这么一轮交流，大家的焦点都集中在画家妻子上。
吴清开口道，“她的确有杀害画家的动机，据邻居小五儿所说，他们每天都会吵架，夫妻不和。但还有一件事，张画师的画里一开始，会无端出现一个女人，她几乎占满了张画师所有的空白画纸，你们看看，有没有认识此人的？”
说罢，有两个小厮分别持有一画，给左右的人看。
李怀不是第一次见，这画画得极为真实，仿佛是有人钻进了画中，按张画师的水平，他不应该能画出这样高超的作品。
“夫妻二人曾因为此画，频频争吵，诸位有认得此女的吗？”
“这”底下的人皆缓缓的摇了摇头。
“无妨，我拓印了许多份，你们带回去，让各村的人看看。”
吴清于是结束了各村的会集，让姬济、李怀两人一起进了后堂。
甫一落座，吴清直接道，“两位，你们都是朝廷的得力干将，正值大有可为之时，我要给你们各自一份任务，但有些风险，你们愿不愿意？”
难道他有办法了？李怀斟酌着利害，而姬济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道友，若你能立下功劳，以后必可得朝廷重用啊！”姬济给他拱火。
吴清则道，“不瞒两位，如今朝廷新近接手黑山、岚州二域，其中黑山以大师为首，其人势力盘根错节，朝廷多乏人，许多事项无法办妥，若能在此时为朝廷尽一份力，朝廷必能记住你等，将来大有可为的！”
说罢，一对清澈无比的眼睛，盯着李怀看。
李怀有点发愣，这家伙明明才二十左右，就朝廷前朝廷后的，不过他真诚无比的眼睛，似乎也不在说谎的样子。
“那我也实话说了，”李怀坦诚道，“元空此獠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本是平壤乡和合宗门下影宗弟子，宗门被他所破，不得不流散至此，若朝廷能收留我，我必将誓死报效！”和合宗本身是由五个宗门和一个十分隐蔽的影宗组成的，说是影宗弟子，别人很难知道真伪。
闻听此言，姬济拍手叫好，只是吴清却神色不可察的露出一丝异样，仔细的看着李怀。
“乡尉大人，可否告知我等是何任务？”姬济问道。
吴清收回目光，清晰而缓慢的道，“我曾是和合宗内门弟子，不知道友在影宗是谁的门下？”
啊这？
李怀简直没想到，这家伙会是和合宗的人，而且如此坦诚的说出。大师可是必杀一切和合宗弟子的，谁能保证姬济或者他不是大师的人？
等等，难道李怀转眼看向姬济，却发现他一点儿不惊讶的样子。
原来两位都是和合宗的漏网之鱼。
李怀被吴清的眼睛逼视着，只得道，“道友，我的确不是和合宗之人，但我确与元空有仇，你想想，若非如此，我用得着隐居在这种灵气稀薄之地吗？”
吴清点了点头，眼神清澈，“我相信你。每个人都有一段不愿回首的往事，你不愿意说，我也信你。”
就这样被人相信，李怀不禁觉得其人可交。
“说回正题，这次事件很可能涉及到了死界，”他严肃的道，“死界一般不会与生界有交集，但此次事件所有线索都指向了它，死界可能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变故。”
“李尉，你知道死界吧？”姬济在一边问道。
“死去的灵魂所去往的地方？”李怀道，“我听说过。”
吴清点了点头，“而我们生界要想干扰死界，也几乎不可能做到。除了纯阴之体。”
“大人，您说的是影宗圣女历代传承的特殊体质吗？”姬济皱着眉头，“但现在和合宗已破散，咱们上哪儿去找影宗圣女？哎！李尉，若你果真是影宗弟子该多好！”
李怀无奈的笑了笑，怪不得刚才吴清一直盯着他看。
“要想找到她也不是没有办法，但风险太大，这就是我叫你们二人来此密谈的原因。”
李怀、姬济二人皆颔首。
“姬济，你原是和合宗之人，应该了解寒衣节时烧香贡银的法门，你便去准备此事。”姬济拱手，便立即告退了。
吴清又对李怀道，
“李道友，我为何在你身上感到一股熟悉的亲切感？”
左右无人，这家伙真是想说啥说啥，李怀也不端着了，“那是因为，我曾服下过聚灵丹。”
吴清突然间神色冰冷，似是动了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