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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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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灵石这种矿物几乎关系到每个人生活的方方面面。

    上到元婴修士要喝酒买醉,得加大量的绝灵石,下到三岁小孩测试灵根天赋,得用绝灵石为主材制作的测验石。

    绝灵石太重要了。

    岚州一直都是盛产绝灵石的所在。

    关于绝灵石的形成,修仙界有一个大概的共识:

    一个地方的修士,吸收掉的天地灵气越多,此地形成的绝灵石也越多。

    说白了,绝灵石就是灵石被吸干之后剩下的那块石头。

    岚州盛产绝灵石,是因为嬴刘二氏的元婴太多,而岚州灵气的总量其实不如黑山的,所以绝灵石多得多。

    绝灵石多,并不是什么好事。

    比如岚州,方圆一万五千里,而可以种植灵田的土地,只有黑山的一半不到。

    灵田稀少,导致了灵兽稀少,岚州生活的不论凡人还是修士,其实很清楚自家州城土地的贫瘠。

    普通岚州人待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上,只有挣扎求存的命运。

    所以,岚州人不得不出外行商,这是环境逼迫的。

    岚州行商特别出名,因为他们已无路可退,就拿命去拼、去闯,各地州城、乡镇、山脉,都能见到岚州行商的身影。

    他们在各地集聚财富,相互之间有所勾连,已形成了一个颇具规模的行商行会。

    但最近,当代羽林神宗宗主,领教化院副祭酒、御前行走、同二品紫金鹤服镇西将军,带着一卷天书敕令,来到了遥远的南域岚州,对岚州宣读了与在黑山一模一样的天命文书:

    “大夏福泽八荒,广披四野,今有黑山、岚州二域忠心归顺,帝不胜欣喜,日夜思其高材力士……

    “太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大海不辞细流,故能成其深;帝者不却众庶,故能成其德。今神武大帝修德明锐,闻黑山、岚州二域多有贤能,通晓圣人之道,故特此求贤,其为修者,多多益善,帝给其修资,赐其爵禄,与之分土;其为凡者,精益求精,帝延请至都,授其禄位,或归返故国,或报效朝廷,与之分官。”

    “大夏神武帝天圣三年十月初一令。”

    这卷文书写的明白,从今往后,黑山、岚州二域也属于大夏的一部分,两域的修士都可以去都城求取灵石、洞府,凡人中的“精益求精”之类,也就是通过了大夏即将推行的一系列比试的贤才,也可以去到都城,获得一官半职,然后回到故乡成为地方官,或者留在都城成为京官。

    大夏要推行的大考大比、小考小比等一系列比试,将由穆森林带来的一众教化院紫衣学士具体督办,他们每人负责一个小块,比如岚州一城分为三区七郊,需要十个教化院学士,而黑山镇分为一湖、一邑、三乡,外加一整个落日山脉,人员分工需要琢磨一下,但大致也要十多个教化院学士。

    这些学士有的有了明确所在,有的则无,但整个黑山和岚州,都翘首盼望着学士们的来临,大多数人一见黄衣榜文,激动异常,这可是一生中唯一的一次飞黄腾达的机会。

    凡人中自以为有能力通过比试的,皆早早准备了行囊,踏上了征途。

    尤其是岚州贫瘠的七郊,这七块地方皆属外城,灵气稀薄,盛产绝灵石,凡人不可计数,修仙者寥寥无几,他们好像看见了一条新的康庄大道,一条不用去妖怪丛中搏命的大道,比出外行商好上百倍千倍的大道。

    出外行商的岚州商人们,自然也都听说了老家最近发生的大事,消息带来了巨大的震荡,他们也看见了无与伦比的机会,很有些立马放下手上生意,回到岚州的。

    “李怀”最近却一点不在意外界的变化,他滞留在黑山的平壤乡石头村已经月余,发现“死界”的存在令他无比振奋,但新的问题也接踵而至。

    首先是画师的画。

    为什么画师的画,可以有死去的魂灵钻进去,而且钻进去了,画不怕人看?

    画师的画,难道和张全的妻子不属于同一类事件吗?

    然后,则是“李怀”坠崖前和蔡音遇到的木屋尸体。

    蔡音说她没有看见,没有闻到,那时候,是因为他看了尸体,所以尸体消失了,蔡音才看不见?

    一个人在看,另一个人就看不见?

    “看”究竟重不重要?

    这些疑问,“李怀”觉得以他目前的修为,恐怕还是无法获得解答的。

    他呆了够久的时光,石头村的许多古怪,他冥思苦想也想不出答案,索性就不去想,安心修炼。

    但这里既然盛产绝灵石,就意味着灵气稀薄,修炼缓慢,他不打算再待下去。

    “李怀”还没有看过绝灵石矿怎么样,临走前,最后来一趟矿上看看。

    这时是午后,酒足饭饱,由那位名叫“一石”的矿工,领着他走。

    矿上离小店有点远,要一直沿着小林路往前,走过了石头村,还要走三个村子。

    一路走来,边上的树木肉眼可见的稀疏,这里的土地仿佛被抽干,大部分都是沙地。

    一石醉醺醺的停下来,指着前面的土丘说,“看见那些洞了吧?嗝——洞下面有石头。”

    两人站在一处平地上,前面则有许多高矮不一的土丘,土丘被挖出一个个丈许大洞,用木板撑住了洞口。洞口隐隐传出黯淡的光,里面大概都安了灯。

    “大伯,你上工的地方在哪儿?”男孩问。

    被称为大伯的一石笑了笑,“小娃子,俺就算饿死,也不来这儿了!”

    大概他的工钱被吞没了很多,到现在也没准信。

    “管这里的都是谁?”

    “没人管,”一石又打了个充满酒气的嗝,“我们一个月要交一百斤石头,狗日的只管收。”

    “没钱吗?”

    “没钱谁干啊?”一石大叫,“说好的一斤十文钱,再多也要,老子辛辛苦苦挖了五百斤!狗日的把石头带走,丢给我九百文,还他娘的嫌弃石头不行,太难看,我当时怎么不把他的嘴打烂呢?”

    男孩默然。一石说着说着,竟似乎在哭泣。

    远方的土丘望不到尽头,一座一洞,从天上看去,好像大地的眼睛。失明了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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