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弥天伞
左边住着穆迎辉,右边住着穆荣冰,小星海被强制性的住在中间房间。他刚才看过,一个正在研究带在身上的一卷符箓,另一个浮在空中打坐。
“穆氏的人,个个都是卷王。”他吐槽了一句,心想:和刘氏的自暴自弃比起来,他们真是太努力了。
受他们影响,小星海也拿出那块水金,对着它缓缓注入纯粹的金属性灵气。当他运转雀翎剑诀时,要么输出灵气,要么吸收灵气,不能同时吸收和输入。所以,他每隔一段时间,必须重新打坐,吸收天地之间存在的金属性灵气,等体内灵气充盈之后,再次注入。
这样的重复输出、吸收,输出、吸收,非常枯燥无聊,耗时又长,而水金表面上基本没有任何变化,他能感到水金对他灵气的排斥,这样的缓缓注入,就算花费一整晚,结果可能只注入了一丝灵气,它彻底变成金属的道路往前进步了一点儿,几乎等于没干。
如此令人沮丧的反馈,小星海已经掏空了四次灵气,他感到比以前的炼体还累,完全看不见希望,完全在白费功夫。
虽然水金的进展不佳,但他的雀翎剑诀经过了高强度的运转后,越发圆融通畅,而且体内的金属性灵气总量,也有所增加,到了炼气五层的顶峰。这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安慰,修炼的速度一直保持着。
经过了这一通折腾,他都不知外面是什么时候。中间的位置恰好没有窗户,他轻轻的打开房门,想出来透透气,看看月色。
从房间里走出,左边的穆迎辉看书看得睡着了,连房门都没关,小星海不禁苦笑,走了进去,将他拖到床上,好好的安放。
帮他关上门后,他绕过过道,来到大厅,打开那扇大门,走了出来。
夜,漆黑中带着点点星光,乌云遮蔽了月亮。浩瀚的宇宙中,太阳、月亮都是渺小的,它们仅仅是无穷星星中的一颗。小星海望着高高的天空,那些远到不可思议的星星,彼此间的距离,也是不可思议的远。
“修炼一途,本来就是逆天而行。要想成为云离天那样的修士,大概和徒手摘星星一样吧。”他莫名的伤感起来,这在他而言是非常少见的。
在他上面,福临客栈的四楼,一位年纪比他大几岁的孩童,眼睛带着纯真,不怀好意的盯着他。
以小星海敏锐的第六感,竟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那小孩手里握着一把伞,两手撑着,缓缓转动。
“奇怪,这又没下雨,撑伞干什么?”他带着疑惑的想出口问,但那小孩的手越转越快,一把原本只有数尺宽的伞,在小星海眼里,一下子蔓延笼罩开来,弥漫了整片天空。
天上不再有星星,只有无止尽的黑暗,那小孩口中低低的一个“收”字,小星海便被这把弥天伞收入其中。
那小孩嘴角泛起得意洋洋的笑,抖了抖已经闭合的伞,像是战胜了什么强敌似的,迈着大步子走。
虽说是被困在一把伞里,但小星海感觉他到了无垠的宇宙虚空。周围什么也没有,空无一物,他悬浮在空中,双手双脚无处可借力,调动体内灵气,也无比滞涩,但好歹让他能缓缓移动一点儿。
在极远处可以看到有一个白点,散发出些微的光亮,但四周黑魆魆的,仿佛掉入了深渊之中,那道白光是唯一的希望。
小星海想打开储物袋,拿出几张符箓来也好,但灵气只能缓缓的调动,打开储物袋所需的灵气还不够,他只能等待一段时间。
在等待之中,他突然想到,那块水金的重量相当于一处湖泊,如果将贴在它上面的高阶风属性符箓撕下,这处黑暗空间兴许便会承受不住。
想到这点后,他竭尽全力的调动体内灵气,运转翎雀剑诀,使它们流转在正确的经脉上。
施展一道法术不仅需要灵气的支持,也需要对灵气的流转控制。他体内能够正常流转的灵气越来越多,可积累的速度非常缓慢,只能一点点的收集体内那些滞涩、被干扰的灵气。
这注定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小星海叹了口气,打开储物袋的法术等级非常低,平常不过是瞬息之间完成,但这会儿竟然连这种小法术都难以完成。
白光的存在或多或少使他感到点儿希望,他只能一边努力想办法,一边等待救援了。
其实当小星海气息消失的一刹那,穆荣冰闭着的双眼便睁了开来,他感到一股可怕的法宝气息,虽然持有法宝的人似乎修为低微,但那件法宝的等阶至少是元婴期修士使用的,这使他没有第一时间出手,而是冷静下来,小心翼翼的外放神识,跟踪那小孩的动向。
穆荣冰的年纪其实比刘武还要大一些,他在末法时代来临前,便已经到达结丹后期,而要想提升至元婴期,就算是黄金时代,也非常困难,更何况是天地灵气一点点儿枯竭的末法时代。
对付一位可能存在的元婴期大修士,他毫无胜算,但按照他的推测,一个小小的上蔡城不可能隐藏着一位大修士的,这家客栈的老板可能只是和某位元婴老怪有渊源,这才获得了几件高阶法宝。
他们现在住着的房子,颇有佛门“芥子纳须弥”的意味,虽然远远无法和真的“芥子纳须弥”相比,但肯定也和佛门的一位大修士有关。
此处方圆有名的元婴修士,可惜他一个也不认识,所以也无从猜测会是谁。
那小孩一手握着胜利品,咚咚咚的敲响房门,从里面走出一位困倦的年轻人,他看着有些显摆的弟弟,吃了一惊,“你怎么把弥天伞拿出来了!是不是又收了什么人?”
那小孩一脸天真的模样,在他哥哥面前摇了摇弥天伞,“这把伞是父亲给我的!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不要你管!”
年轻人气急,想从他手里夺回弥天伞,但小孩死死的抱住了它,一副绝不撒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