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终焉的破局者
“你想说什么?”
几支蜡烛点燃着,灯光摇曳,熟悉的环境,只不过现在,那里只有一块立牌。
这似乎是我第一次,以陈乐的身份进入这里。
“发什么愣呢?”
我快速眨了眨眼,摇了摇头。
“没事,刚才稍微警觉了些,你好……”
“鄙人项天昊,你叫什么名字,你有什么事?有事快说,没事……我要休息了。”
项天昊以极快的语速说完了这段话,随后便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额,我叫陈乐……”一时间,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现在的我,不过是从一个手足无措的旁观者变成了无可奈何的亲历者,我不可能告诉项天昊那个关于江弧的故事,毕竟现在的他与这件事已经毫无关系了。
我他娘可是演技为d的演员啊!思考到这里,我决定撒一个谎,一个非常真实的谎言。
我开始胡编乱造,一个项天昊的远房亲戚的孩子,从小便失去了双亲,记忆里只有几年的功夫和一个项氏的亲属关系,原本想靠自己的双手打开一个天空,但迫于能力有限,只不过是一个小群演,回想起自己有一个关系,便希望能得到帮助。
言毕,我看着项天昊。
“就是这么回事,所以……哥哥啊,你得帮帮我!”我突然跪下来紧紧抓着项天昊的大腿,不住的摇动着。
“去去去,走开走开。”他一只手把我拉开,“你说这话,谁信?”
项天昊伸展了一下双手,随后淡淡的说道。
“除非,你和我打一架。”
什么?
我当时内心动荡,看着面前这个人,试图思考他的心境,但过了不久,我释然了。
“好啊。”我尽量让自己的眼神犀利,至少看向他的时候,心里积存的不是害怕。
两个人,缓缓的走进了武馆的地毯上,都对这里十分熟悉的两个人。
在开打前,我曾思考过应对方法,我甚至猜想如果打赢了,要用怎样的眼神看着他,或者像阿山平时一样,有些讽刺却有些好笑。
一想到这,我差点笑了出来,随后我便听见了,响亮的破风的声音。
普通人和真正的武术家终究是天差地别,即使我的大脑里迸发出了数十种应对方法,但我也只不过是个身体还算健康的年轻人。
当我打算挡住他的攻击时,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部经典电影里的桥段,霍元甲一拳打在一旁的木桩上,并大喊,这一拳二十年的功夫,你挡得住吗?
显然我挡不住,巨大的冲击力已然将我脚下的重心消磨,几个踉跄才让我稳住身形,但紧接着便是又一次进攻。
逃开,逃开。
大脑开始空白,两个字变成了我最后的决策。
狼狈不堪的我蹲下,用翻滚躲过了攻击。
起身的那一瞬,只看见一双眼睛看着我,我还是没躲开。
我喘着粗气,紧紧握着左臂。
防不住,躲不掉,那我就不躲了,大脑中滚动着一切进攻动作。
在对方的下一次攻击来临前,我握紧了拳头,那一刻,我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丝光亮,在这一刻超越了烛火。
我……不是劫匪,不是驯兽师,更不是什么富家子弟。
我是陈乐,就此时此刻,我亦是一个武人!
蜡烛被熄灭了,我喘着粗气,瘫倒在地上。
不可否认,相较于日日夜夜练武的家伙,我确实什么都不是。
“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
经此一战,也能称得上不打不相识,也正因此,我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
国术为何没落,为何协会的副会长会沦落到出来当群演,为何江弧与项天昊无法救赎自我,此刻,完全闭环。
我,成为了变量。
武术的学习缺少市场,如今的电影需要的不再是武艺高强的主角,紧张刺激的打斗,而是颜值至上的演员和复杂纠缠的恋爱,打斗什么的,交给特技演员即可。
那个严肖也许也是这个目的才想和我切磋,一想到这我不仅老脸一红,果然我是个帅哥。
那么要想成功,眼下只有一条路,我不怀好意的看着项天昊。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几点离开的武馆,总之,当我回到那个“温馨”的家里时,我不顾一切的跳上床,倒头就睡。
醒来后,发现耳边没有熟悉的音乐声 打开手机的那一刻,吓了一跳,还有二十分钟就要迟到了,群演要是迟到了可就完了。
心里不断咒骂着阿山昨天晚上一定是网吧泡了一晚没回来,又急急忙忙的理了理头发,便出门打算百米冲刺。
“诶?今天严肖是不是也在啊。”
一想到这,我便先调转方向来到了武馆门口,便在门口大喊了起来。
“又来找什么茬?我说了我没……”
不等项天昊把话说完,我便拉着他,直奔影视城。
一路上引得人们驻足观看,项天昊显得有些羞涩,却又不愿开口大声说话,只得希望能赶紧到地方。
“呼,呼,时间刚刚好……”我喘的像夏天的狗一样,就差把舌头伸出来了。
不过我更惊叹于自己竟然这么短时间就能赶到这里,还拉着一个人,难道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
摇了摇头,果然还是贫穷给予了人无限的可能。
“你带我来这里,究竟做什么。”
“别废话,一会儿我带你见个人,你就假装是我师父,懂了不。”
说着,我又拉着他走进影视城,此时我们那片区的群演早就已经准备许久了,在人群中,我一眼就看见了那个严肖,主要是他那抽象的妆容实在是独树一帜。
“诶,副会长,你不是要打架吗。”
严肖听到声音,转过头楞了楞。
我指着一旁的项天昊,“这,是我师父。”
“我什么时候……”我用咳嗽打断了项天昊的话,然后用胳膊肘使劲戳了戳他。
严肖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点了点头,“等活结束了再说吧。”
我和严肖,以及许多的群演都开始了炮灰的工作,冲上去被打一拳,做一个抽象的倒地动作,然后就拿着一百多,美滋滋的吃着盒饭。
严肖蹲在我的旁边,一口饭在嘴里转悠了许久,随后开口说了话。
“是个好苗子。”
“什么?”我听到他的话,便放下了筷子。
“说吧,有什么需要帮你的。”严肖不愧是能坐上副会长位置的人,看出端倪后便直言直语。
“不愧是副会长,陈乐确实有事相求。”
“什么事?保镖还是摆平人,不过提前说好啊,”严肖顿了顿,“不做伤天害理的事,而且你帮那孩子惹出来的麻烦,我可未必能摆平,除了能保你几天安全。”
听到这话,我顿时诧异了起来,我瞪大眼睛看着严肖,“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