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章 百年仇怨深夜解，情深不动孤身客。
夜，寂静的夜
夜里酒馆里只有两个人。
无十三和夏侯玄木。
“呵呵，你们还真是酒鬼，这大晚上的酒馆中也就你们二人。”
“现在是三人了”夏侯玄木缓缓对赵构说道。
赵构此刻一身便衣，找到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怎么样？”赵构问到
“无碍，一丝小伤”夏侯玄木回答，赵构又看向无十三。
“你若是来喝酒便端起酒杯来，不要婆婆妈妈的。”无十三率先开口
“哈哈哈”赵构大笑
“大爷们好生开心”一道声音再次传来，赵构定眼看去原来是郭通。
赵构笑着开口“哈哈，今晚好生热闹”
郭通缓缓走来“十八爷可还有酒？”
“嗯？”夏侯玄疑惑“桌上都是，你取便是”
“不是”郭通回绝道“我刚刚去到邢七爷那里为五爷（张震)求了一些安神补血的药材，七爷说这药要黄酒熬制，越老的越好。”
夏侯玄木听后不由皱起眉头“屁，什么狗药还要酒来熬啊，老七哥他不知道酒是伤人刀，我看他前两天从我这偷我那梅花酒未得手怀恨在心，故意让你用你五爷的病来压我。”
郭通听后不由发笑“可七爷却是这么说的”
“哈哈”赵构笑着打趣“为老五看病，你干嘛这么小气”随后看向郭通“这桌上有一坛，你拿去便是。”
说完，赵构的手已经放在酒壶之上，而夏侯玄木却是按住赵构的手掌，起身说道“慢！”然后缓缓走向酒库。不一会夏侯玄木手中多了一坛酒缓缓走出来。
“这坛酒老一些，拿去给你五爷用去吧。”
“哎，好”郭通心细接过，朝着夏侯玄木等人道别后转身离开，望着离开的郭通，夏侯玄木缓缓出神不知道在想何事。
“哎，你在想什么？”赵构问道。
“哈，没事”夏侯玄回过神来
“我只是在想时间过的好快，我来堂中已有怎么多年，就连郭通这小子从一开始的小马夫到现在竟成了堂中上乘的好手。”
“哈哈，是啊”赵构回应。
无十三望着两人眼神有些复杂，思考一番，拿起一坛酒壶便要离开。
“十三兄这是要去何处”赵构询问
“你们兄弟家常我 不太清楚，况且我曾也有家，只是故乡月不是此时月”
说罢，无十三拿起酒壶缓缓离开。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与故乡同望月，今月非照故乡明”
无十三离开酒楼，他一向不善与人言语，但酒中朋友之乐却是他生平一大喜好。而此刻的他却一人来到自己客楼，独自赏月。
“东家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无十三回头看去，来人是那一位似毒蛇的女人。
“你怎么在这？”无十三疑惑道
“呵呵，东家说笑了，这万马堂不是你家也不是我物，是那马千愁的身家财产，东家既然可以在这，我当然也可以。”
女人椅畏在栅栏之上，月光洒在女人的脸上，白皙的皮肤堵上一成月光，竟好像那明月多情，贪恋女人的美色，照耀的如此完美像是芙蓉出水同映月，皎光璀璨玉珠明。
无十三看呆住了眼，女人回头望去，看见无十三这番模样，痴痴的笑道“呆子，看什么呢！”
无十三回过神来，眼色有些忧伤“你好美。”
女人听到后更是开心，急忙靠近无十三，眼光波动，真诚的望向无十三“当真？东家说我美可是当真？”
“当真”
女人听后更是开心，随后回身一转，踮起脚尖。
“东家可知我的名字？”
“不知”
“咯咯咯”女人笑道“那东家可要记好了，奴家叫住凤儿，今月色如此之好，奴家为东家舞上一支。”
说完女人便轻快曼舞，手指捏成玉兰，脚尖来回踱步，转身，蹁跹，月光下如月宫歌女仙舞，却是为眼前人开心。
凤儿转身跃入无十三怀中“我美吗”
“美。”
凤儿手指轻轻勾住无十三的下巴，口中轻声细语的说道“那东家可愿陪我日日夜夜。”
无十三听后眼中更是悲凉，开口说道“我已有喜欢之人。”
凤儿听后心中感到一乱，竟不知要说何事。
凤儿转身离开无十三怀中“东家是对凤儿哪里不满意吗？”
“不，只是我从未好运，在我身边之人全都一个一个离我而去，且我却是早已心有所属，并欠到人不少恩情。”无十三饶有落寞的说道。
凤儿听后，眼神有些黯然忧伤，缓缓走到无十三的身前，手掌轻轻抚摸着无十三的脸颊。“东家定是吃过很多苦难吧。”
无十三回过身去，开口说道“天上月一轮月，心中人唯一人。”
凤儿听后心口犹如被刀器来回切割，眼角中已经泛出泪光，哽咽道
“东家难道真的不识我了吗？”
“什么？”无十三不解问道
“无事”凤儿回过身去“若是奴家与东家无缘那便也不会多去打扰，省的劳烦了东家，也苦了凤儿我自己。”
无十三听到凤儿绝情的话语，也不知如何回答，然而此刻一道烟花冲天爆闪，无数屋内灯火亮起。
“堂主召集，快快前去大堂。”
无十三被突然的紧急惊住，而一旁的凤儿却是冷冷道“东家是要走了”
“什么？”无十三问道
“东家为何不自己去看看呢？”
无十三奇特的看向凤儿，缓缓说道“你好像知道很多事情。”
凤儿笑道“东家也太看的起奴家了”
“哎”无十三叹气“既然你不肯说，我便也不多问，便听你的去看看便知。”
说完无十三便缓缓离开，凤儿望着无十三离开的背影，眼神暗淡心中暗道“你若多问我一句又能如何，难道我还会真的难为你吗？还是说你连与我多言一句都不愿意。”
凤儿心中所想，无十三自然是不会了解，唯独留下凤儿一人为情暗伤。
“娘娘”
一道声音在凤儿身边响起，而它正是吕岩身边那条蛟龙。
“哼，你来是要看我笑话吗？”凤儿冷笑
“哈哈，我怎么敢”蛟龙无奈笑道
“哼，我又会怎知你什么心思，对了，你回去告诉吕岩，我不管此后他会搞出什么幺蛾子，但还是劝他老实点，娘娘我只是不愿与他计较，若想算计于我，他还没那个本事。”说完凤儿的身影便缓慢消散，独留下蛟龙一人无奈摇头。
万马堂，万马殿。
无十三来到殿中却是呆住了眼。
眼前，马千愁一身白衣，头戴白帆，身前十三座黑棺，手中黄纸白钱不断为逝者送行。
“老爷，郭通带回来了”
“好，我知道了”马千愁淡淡说道“通知下去，今夜，堂中所有兄弟为老五和十六守夜。”
“是”来人点头应到，缓缓退下。
“郭通，听说今夜你去给老五送药了？”
郭通听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是，老爷”
马千愁听后拔刀而起，对准郭通“万马堂可有愧于你，你为何要残杀老五，一剑穿喉，你好歹毒的心哪！”
“不是我！”郭通大喊“不是我老爷，五爷平日对我照顾有佳，我又怎么会毒害五爷呢，那今晚可还有谁去过老五房中，又有谁有这个本事一剑可以穿透老五！”
说完马千愁将长刀对准夏侯玄木随后又移向无十三。
郭通瞪大着眼睛不知如何应对。
“剑穿人喉不一定是剑快，还有可能是熟人作案”话还未说完无十三便蹬大着眼睛看向郭通，而此刻的郭通早已脸色惨白，额头冷汗直流。
若是真的有人要陷计郭通，那么他这一招简直天衣无缝。
但他又为何知道郭通今夜会看望张震，无十三回头看向一旁的夏侯玄木和赵构二人，知道郭通今夜要去看望张震的除去他们三人还有一人便是无十三回头看向众人中另一人，此人两鬓已白，眉眼清朗，而他正是万马堂中医师邢无为。
“我堂中用剑者有几人？”
“不，不知”郭通颤颤巍巍说道
“不知！”马千愁声音低沉，而另一旁一道声音叹气而来“哎”原来是那药师邢无为。
只见他袖中一道细剑甩出，缓缓道“袖中剑也算的上是剑吧。”
马千愁冷眼撇向一旁的邢无为“老七，今夜听说是你帮郭通替老五开的药”
“对，那你也是知郭通今晚会看望老五了？”
“哎”邢无为叹道“对”
马千愁又看向夏侯玄木和赵构二人“郭通看望老五时还去了一趟酒楼，听说你们也在那里？”
“对”夏侯玄木回答道
“那你们也知道郭通今晚要去看望老五了？”
“对！”夏侯玄木应声道“但我和二哥一直在酒楼闲聊未能出去半步。”
马千愁看向一旁的赵构，赵构点头回应，随后又看向一旁的邢无为。
“我一直在药房，但无人可为我做证”邢无为无奈道。
马千愁环顾四周，目光停留在无十三身上但又收回目光看向郭通。
“我马千愁十八兄弟已经去十四，如今我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百。”说完马千愁大刀朝郭通砍去，而郭通此刻已经脑中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思考，然而长刀却未劈向郭通反而砍向夏侯玄木。
“这是为何！”赵构急忙道。
夏侯玄木则冷冷的看向马千愁“你怀疑我？”
“哼哼”马千愁冷笑“我是应该叫你夏侯玄木还是应该叫你南宫玄木”
夏侯玄木听后微微睁大眼睛。
然而众人则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我一直不明白，为何你一直大醉却始终无事，没想到你只是一直隐藏的很好”
夏侯玄木听后冷笑道“哼，酒量好而已”
而无十三却是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自己奇怪的感觉来自哪里，为何一个终日烂醉的人神识会如此清楚，用为何会与自己刚刚见面时意识如此明了。
“我实在不了解，老五对你不差，你为何要谋害于他”马千愁问道
“我说了，不是我，我一直与二哥一起，又怎么会加害五哥
“哼哼”马千愁冷笑“若是他人定然不可能，但若是你”
“一气化三清”一旁的无十三淡淡说道
夏侯玄木脸色微变
“对”马千愁回应，“若是他人定然不会有机会加害老五，但若是你，必然不是没有那个可能”
“哈哈哈哈哈”夏侯玄木大笑“好一个猜测，但若是真是的三清真身，我又如何巧无声息的来到五哥房间。”
“你不清楚”马千愁绕有趣味的问道
“当然不清楚”夏侯玄木回答
“我若没有猜错的话，你给郭通的那坛酒现在还在你的手里面吧。”
“移形换影！”无十三这才终于明白了，为何当时夏侯玄木不让郭通带回那坛酒水的，因为那是一坛已经开过封的，若是用它作为媒介与自己换位，那么定然会被人发现，而若是一坛新的黄酒，那么只需在拿一坛在换位后放回便是。
夏侯玄木脸色已经变得阴沉，马千愁却是疑惑的问道“我不明白，你是又为何今日救助我万马堂！”
夏侯玄木不言一语，他也不清楚明明这清风万马堂是因为自己南宫家而起，本应是自己死敌，自己又为何要救它于水火，或许是怎么多年与堂中兄弟之间的感情，又或许是因为自己的血海深仇荣不得万马堂死于他人之手。
“今日鬼门前，你那剑阵正是阴阳两仪剑吧”马千愁淡淡的说道。
赵构等人却是死死的瞪着夏侯玄木，见夏侯玄木不言语像是默认一般，赵构勃然大怒“混蛋！”
“老二！”马千愁呵斥道，随后手持长刀走向夏侯玄木。
黑刀刀身通黑，乃天外陨铁打造，刀锋利刃，以万人鲜血吸食，成如今这一把天字鬼刀。
刀起快落，众人瞪大住自己的眼睛实在不敢相信。
马千愁右臂直断，漆黑的刀身上还有自己的鲜血。
“这一刀”马千愁面色惨白“先还你，我还欠人一个条件，等我还完，我定会在还命给你，今日你救下我万马堂数千兄弟，此等大恩我万马堂便算你与我兄弟命恩一笔勾销，而你南宫家命与我堂中他人无关，我马千愁一人做事一人当。”
夏侯玄木呆呆的望着眼前的吗千愁，随后面色凶恶“呵，马千愁你以为你一人命可还你的债了吗！你欠我南宫家的多了，我定要你整个万马堂陪丧，今日救你而只不过是因为我大仇未报，你们只能死在我南宫玄木的手中。”
说完，南宫玄木跳身逃离这里，而殿中种人无一人去追。
“呵呵哈哈哈哈”望着逃离的南宫玄木，马千愁突然跪地大笑“诸位兄弟，我马千愁无能啊，是死也无法为诸位报仇啊，哈哈哈哈”马千愁面色哭相却是悲惨大笑，两眼中各留出一道血泪。
一旁的赵构想去搀扶，却被马千愁推开。
无十三望着一旁的马千愁不知如何开口，此刻的马千愁毫无人样，一只断臂血淋淋的流淌，两眼已经哭瞎，原本还有的青发已经完全变白，整个人看上去像是老了十几岁。
马千愁喉咙嘶哑，又朝着无十三问到“我还欠你一段恩情，说吧，你要什么条件”
无十三眉头凝重，不知如何开口，随后还是缓慢说道“我要赵构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