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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酆都北阴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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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酆殿紧闭的大门打开了, 里面走出来了五个人,除了娄琛其他的人都是一脸恍惚的样子。

    “那个队长,我现在是在做梦吗?”沈玉澜一副十分恍惚的样子。

    娄琛的神色淡淡的。殊不知他刚才在殿内也是十分惊讶, 只不过长久以来的情绪控制,让他迅速恢复了冷静, 才不至于像自己的同伴那么震惊。

    这么想着娄琛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想要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燃。就在他把烟拿出来的时候, 又忽然想到自己现在也算是在神仙的地盘上了, 抽烟是不是稍微,不, 应该说是太不尊敬了一些?

    所以娄琛又将自己的烟塞了回去。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然后回头看向了关闭大门的大殿,怀朴还留在里面, 那位酆都大帝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单独和怀朴聊聊。

    虽然之前怀朴或多或少也透露过自己和玄门有关系,但还真不曾想到竟然会因为这个关系, 让他们真的从那个危险的游戏里逃离出来了,虽然之后还要回去就是了。

    “到现在我还觉得好紧张啊。”越小渔捏了捏自己的手指,一脸梦幻的说道:“没想到原来神话里的神仙竟然是真的存在的吗?”

    陆沛珊叉着腰, 站在那里看向远处。“谁说不是呢, 感觉自己这么多年的唯物主义科学世界观都变得乱七八糟的了。”

    “唯物主义科学世界观那东西早在我们被选进游戏里就已经不存在了吧。”越小渔忍不住这么吐槽道。

    听到越小渔这么说,陆沛珊忍不住笑了起来。或者说其他人也笑了起来。“你说得很对,小渔。那种东西早在被选进游戏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存在了。不过和在游戏里知道自己会死不同,现在明明知道了自己的结局和死期,却又觉得相当的平静和安稳呢。”陆沛珊抬起手盯着自己的手掌。

    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得轻松了许多,也没有了游戏里的那种紧绷。就像是几个多年的朋友有感而发一起聊聊天。

    “这也不用这么悲观, 那位陛下不是说了吗?也可以根据我们任务的完成情况, 不想去投胎的, 留在地府这边工作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沈玉澜这么说的,显然他对于留在地府工作有些心动。

    “能够保留记忆,倒也不是不行。”陆沛珊沉吟起来,显然她的态度也有些动摇了。要知道,在没有进入游戏之前,她可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办公室白领啊。明明好不容易考上了公务员,结果却出了车祸,被拉进了游戏里。总觉得非常非常的不甘心呢。

    “嗯——大家都决定保留记忆,不去投胎留下来吗?哥你呢?”越小渔扭头去看越枫阳。

    越枫阳和越小渔是双胞胎兄妹,无论是性格还是能力,都相当互补。

    越枫阳思考了一会儿,“可能会留下来吧?”他抬起手摸了摸越小渔的头,轻声道:“至少,我想爸妈死后再考虑投胎的事情。”

    越小渔眨了下眼睛,“是啊。”她抿起嘴唇,虽然她已经很少去想她的父母了,但是每次委屈的时候,总是会想到父母的面容与声音,她不止一次想过,父母失去了他们,会变成什么样子?她不忍心,更不敢去想。

    白发人送黑发人,父母会有多伤心呢?

    越小渔靠在越枫阳肩上,越想越难过,忽然她抬手捂住自己的脸,抹了把泪。

    “真是的,哥你干嘛提这种话题。”

    看到她的样子,无论是娄琛,陆沛珊还是沈玉澜神色都柔和了很多。毕竟这兄妹俩是队伍里面年纪最小的。虽然越枫阳稳重,越小渔活泼,但还是会让他们担心,会不会内心有什么不愿意说的。

    只是现在不同了,他们可以将一直以来内心的情绪透露出来。

    这并不是什么令人难堪的事情,而是身为人类,最真实的感情流露。

    越枫阳抬起手拍了拍妹妹的后背。

    “别哭。”

    声音一如他们第一次来到游戏里一样。

    与这边温柔的气氛不同,罗酆殿内简直堪称是气氛凝重了。

    “怀朴,我记得你。当年鬼门大开,恶鬼出逃,其中不少还是由你亲手抓住的。”北阴神色平静的说道,那双眼睛黑白分明,里面没有任何情绪。

    怀朴挠了挠头,“您,还记得我啊。”他叹了口气,似乎是颇不愿意提起当年的事情。

    现在的他和当初的他,几乎判若两人。

    不过,酆都大帝却完全不在意他身上发生的变化,或者是他根本没兴趣知道。作为地下世界的统治者,他每天都有很多的事情要做。能够记住怀朴的名字已经是相当给面子的事情了。

    “闲聊就到此为止吧。”北阴十分冷淡的说道:“你应该知道,将你留下来的原因吧?”

    怀朴点头,“我知道。”

    和他的伙伴们不同,怀朴本是玄门中人,这就意味着他有更多的职责去维护世间的秩序,尤其是人与非人之间的秩序。

    所以,在队伍中,更多的时候,怀朴所充当的都是一个引导队友的神棍形象。

    “既然如此,那此物便由你拿着吧。”

    北阴将一块令牌朝怀朴扔了过去。

    那枚令牌在怀朴的面前停住,让怀朴看清了面前令牌的样子。

    这枚令牌上面写了一个银色的“阴”字,铁黑色的令牌只是看着就会让人的灵魂觉得冰冷无比。周身散发着寒气,诉说着令牌的不凡。

    令牌上面的“阴”字指的是阴差的“阴”。

    “现在是非常时期。”北阴神色冷淡,“除非是有我手谕者以及有出入令牌之人,其他人不得离开地府。”

    怀朴知道这枚令牌自然不仅仅是出入凭证这么简单,其后还有更深一层的含义。那就是,他要成为“阴差”。替地府办事。

    古代谓活人到阴间当差,事讫放还的行为,称之为走无常。

    如果是别人,或许还要对走无常这一行为犹豫。但是怀朴却毫不犹豫的直接握住了那块令牌。“没问题,我办事您放心。”怀朴下意识的说出了这样的话。

    而听到他这样略微有些不敬的话,酆都大帝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轻轻颔首,“既然如此,那就交给你了,你可以直接通过这枚令牌联系日游。”

    想到那位美艳又可怕的女性,怀朴下意识的扯了扯嘴角,“啊?一定要联系她吗?不能联系别人?”

    “自然。她是将你们带到地府的引路人,自然也负责你们往后的联系。”

    看到怀朴的表现,酆都大帝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难道是她对你们做了什么吗?”看他的样子,似乎只要怀朴说是,就会立刻将日游神叫过来,当面对质。

    怀朴立刻摆手。“这哪能啊?只是日游神看上去似乎颇为繁忙,让别人联系我们也是没关系的。”

    “虽然是这么说。不过,地府一向繁忙。其他人倒也真抽不出什么时间。更何况,日游的印记还烙在你们身上,交给她是最好的选择。”

    听到酆都大帝的话,怀朴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印记什么印记?”

    见他已经没有问题,北阴也不打算继续留他了,他抬起手,大殿的大门自动打开,“既已无事,那便走吧。如有情况,联系日游即可。”

    话音落下,怀朴转瞬之间已从大殿内,来到了大殿门口。

    “看来,今后我们就是同僚了。怀先生。”

    一道熟悉的女声在怀朴的旁边响了起来。怀朴愣了一下,转头看了过去,只见穿着旗袍的女人拿着团扇,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不是别人,正是将他们带到地府的日游神。

    “您别叫我怀先生了。这可真是折煞我了。”怀朴抬起手,想要摸摸自己的头,这时他发现,他的手中正握着那块令牌。

    “真不是梦啊。帮地府做事……”

    显然,怀朴还有些转不过神来,声音相当轻的说道。

    “呵呵,怀先生不必忧心。地府向来公平,你们努力完成任务,地府这边也绝对不会吝啬报酬的。您就当作是投胎前的一段特殊经历好了。”

    日游神用团扇挡住自己的嘴巴,“啊,忘了,您大概是不能投胎了。”

    听到她的话,怀朴愣了一下,“不能投胎了?怎么可能?”

    日游神面带微笑用团扇点了点他手中的令牌,又拿出了自己的令牌,“怀先生您仔细看一下。”

    怀朴不明所以的举起自己手中的令牌,看了看日游神手里的令牌,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令牌。

    上面金色的“阴”字上方划过一道流光,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

    等等,什么颜色?

    怀朴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他仔细地看着自己手里的令牌,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银色的“阴”字,变成了金色。

    他能肯定,自己绝对没有看错。

    在自己拿到手的时候,就是银色的字。

    本着有问便问的想法,怀朴拿着自己的令牌相当恭敬的向日游神请教道:“敢问日游神,我这令牌上面的字为何变了色?”他犹豫了一下,又继续问道:“这金字的令牌是?”

    日游神笑着回答道:“这金字的令牌,是只有正式的阴差才有的令牌。银字令牌为阴差候补者。至于变色。”她用团扇遮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这我就不清楚了。”

    她好像什么都回答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回答。但是怀朴却懂了。他收好令牌,朝着日游神拱手,“那便多谢您解答了。”

    日游神摇摇头,“哪里,以后还要有劳怀先生才是。”她抬起手,一根金色的线从她的指尖连接到了怀朴的眉间。

    “我在您身上留下了印记,如果遇到危险,我便能通过这印记找到您。”

    听到她这么说,怀朴点了点头,并在心里感慨了起来,这办事可真是太靠谱了。该说不愧是地府吗?

    总感觉地上很多企业都不能保证这样的办事靠谱程度啊。

    怀朴把思绪从这上面抽离,然后看了看四周,正要张嘴,日游神便开了口,“可是在找您的那些同伴?”

    怀朴点了点头。

    “张大人带着他们去暂住的地方了,随我来吧。”日游神摇着手中的团扇,带着怀朴一起离开了。

    离开了酆都大帝所在的地方,就显得热闹了许多。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紫禁城和紫禁城外面的市井一般。

    怀朴甚至看到有人在卖脑花,还是十分新鲜的,打开自己的头盖骨,取出脑花,放进滚烫红辣的锅中吆喝,“脑花,新鲜的脑花!”光看那红色的汤底,怀朴就知道,这位大哥应该是川渝人士。

    “那家的脑花味道相当不错,那鬼已经在这里做了一百二十年的涮脑花了。堪称是百年老店。”日游神看他似乎在看那店,便这样介绍了起来。

    怀朴抽了抽嘴角,轻轻咳嗽了一下,“咳咳,我不太擅长吃辣。”他在内心不由地腹诽起来,可不得百年老店嘛,估计是起码一百年前死的老鬼,到现在都没投胎的那种。

    这一路上,倒真是让他长了不少见识。

    做买卖的,砍价的,古代的,现代的,简直就是大杂烩,一齐出现在这城中。让人感觉十分魔幻、不现实。

    但说实话,自己都站在这了,倒也没有什么魔幻不魔幻的了。

    毕竟这里可是地府。

    本身存在就已经够魔幻了。

    “哥!我想吃那个!”

    怀朴听到了越小渔的声音,他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越小渔拉着越枫阳的衣服,指着一个正在卖烤串的摊子这么说道。

    怀朴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怀先生你们也是初入地府,就由我来为您们准备一顿接风宴吧。”

    日游神笑着说道,眉眼看上去相当柔和,不过依然用自己的团扇遮住了下半张脸。

    怀朴忽然想起来,对比起最开始见面的时候,日游神对他们的态度似乎好了许多,神奇的是,日游神就像是看出了他心中的疑问一般,笑着说道:“当时情急,多有得罪。还望怀先生不要介意。”

    怀朴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说起来,陛下说现在是非常时期,这是什么意思?”

    日游神带着他朝越小渔他们走去,一边走一边解释着,“近三个月内,发生了许多恶鬼出逃,亡魂消失的事件,因为太过异常,便引起了东岳大帝的注意,而后陛下要求各司各殿速查生死簿,这才发现竟在不知不觉中出了这么多漏洞。也难怪,地府五千年审查一次生死簿,电子设备更是在近百年来添置的,从前全是靠人工,难免出问题。”

    听到电子设备这个熟悉的词语时,怀朴愣了愣。他没想到地府也这么与时俱进。这种微妙的感觉就像是看自己的师父师叔,以及其他玄门的前辈们嘴里说着三清在上,阿弥陀佛,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了一部手机说,加个微信,拉我入群一样。

    满满的违和感,却又让他想哭又想笑。

    别看他平时一副不正经的江湖骗子样,可是他的内心却还是想念着在星门的一切的。

    师父的身体还好吗?师弟有没有好好修炼?门内栽种的那棵树现在还活着么?师父养的那只狗已经十岁了,应该还安然无恙吧?

    明明之前没有任何想法,可是记忆一旦被勾起,就很难被放下了。

    怀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捏了下鼻子,用有点沙哑的声音问道:“敢问日游神,我师父身体还好吗?”

    日游神美眸微动,团扇上的蝴蝶在花间飞舞,“按理说,我不应该告诉你有关地上之人阳寿的事情。但怀先生你现在也算是阴差了,这点告诉你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听到她的话,怀朴微微睁大眼睛,“那师父他?”

    别看他现在才二十七八的样子,实际上,他已经进入游戏八年了。

    这八年,足以发生太多的事情,也足以改变太多的事情了。

    日游神看他有些激动的样子笑了笑,“不要那么激动,怀先生。您师父现在还健在呢。到底是修行之人,他现在可比绝大多数的年轻人健康多了。”

    怀朴心中的感动、怀念、悲伤忽然消失不见,表情也逐渐变得有些悲痛。他隐隐回忆起,小的时候,因为不好好修炼,被自家师父一脸微笑倒吊在树上,关在房子里不看完书不许出门,犯错的时候,师父总是一脸微笑的抄起鸡毛掸子和扫把,追在他屁-股后面打他的悲惨经历。

    现在,他不仅不悲伤、怀念,还恨不得永远留在地府工作。

    “我可以联系陛下,帮怀先生您问问可不可以给您师父托梦。虽然不允许去现世,但托梦还是没问题的。”

    日游神的话让怀朴下意识地打了个激灵,他立刻摆手,“不用不用。不用麻烦了。”

    日游神有些疑惑的看着他,“真的不需要?我看您刚才似乎还挺在意的。”

    怀朴的嘴角抽了抽,“我觉得,还是工作比较重要。”

    听到他的话,日游神露出了一副欣慰和孺子可教也的表情,“您能这么想很不错。等事情结束,我会和陛下举荐您的。”

    “越小姐,越先生。”

    日游神朝越家兄妹走过去。

    怀朴独自一人,站在原地,思考着刚才日游神的表情。

    总觉得,跳进了一个别的大坑,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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