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少女林西
“原来……一切都是因为那块该死的石头吗？如果一开始……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了？”
林西眼中含着泪水，看向张舰的方向。
张舰愣了一下，上前安抚着少女：“哭吧，一切都过去了。”
少女扑入张舰的怀中放声痛哭了起来，她已经忘记了自己上一次这么哭是在什么时候了。
只记得那时候，她还只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女孩。
只是因为偶然间触碰到了空之律者的核心，她的命运就开始发生了改变。
之后少女和张舰讲述了自己的遭遇，和张舰想的差不多，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林西悲惨的命运竟然开始的那么早。
……
一切的开始是发生在少女六岁时。
本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因为一块莫名出现的石头，少女获得了跨越空间的能力。
起初少女的家人还因为少女的觉醒而高兴，可是他们却忽略了一件事。
这个世界，不论是谁，都是在十七岁才会觉醒。
而少女六岁就觉醒很明显是不符合常理的，于是一个神秘的组织找到了少女的家人。
他们希望少女能够加入他们，并且承诺，少女会得到最优质的教育以及生活。
少女的父母同意了，为了自己的女儿能够飞黄腾达，他们信了那些人的鬼话。
这么做的结果，就是少女被带入了一座建立在人间的地狱。
起初，那些人会为少女展现出的力量惊喜，可是当他们发现，少女不需要魔力就能够使用魔法后，一切都变了。
他们开始对少女做一些实验，在确定了少女真的是不需要魔力就能使用空间魔法的时候，他们沸腾了。
觉醒率低，一直是人类迟迟无法彻底反攻「渊」的原因之一。
而现在……他们找到了一个完全没有觉醒的人，而这个人还能够使用空间魔法，不论是因为什么原因……他们疯了。
他们开始了惨无人道的实验，他们把魔掌伸向了一个女孩，却口口声声说——这是为了全人类所必要的牺牲。
少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生活了八年，因为一次偶然的意外，又或者是因为有人良心发现为少女创造了一次逃离的机会。
于是她逃了，她拼命的用自己脆弱的身体，调动着体内未知的力量。
她不记得自己逃了多久，只记得只要她停下来，身边都会有人立刻赶过来，对她实施抓捕。
直到她来到了一处戈壁，已经精疲力尽的少女，跟随本能，感应到了这里异常的空间。
于是她再一次穿越了那片空间，从虫洞中出现时，她看到了一群人集合在一起，那时候她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
只能隐约感觉到，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它散发出的气息让她感觉很舒服，她本能的想要靠近。
可是她的身体太虚弱了，常年的实验再加上连续催动律者的权能，让她当时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在最后看了一眼那个方向之后，少女就昏死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因为类似实验室的气味刺激到了她。
然后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她发现自己在面对那个女人时，力量显得是那么的弱小。
那感觉和面对那些人时一样，于是她又逃了，这一次她找到了那个让她感到熟悉的气息。
那个人很高大，他说他要保护自己，她信了。
在面对追来的人时，他确实如他说的那样，保护了她。
现在她得知了自己力量的来源，也得知了自己为何悲惨。
……
“因为崩坏意志的消失，所以祂的使徒连自己都力量都不会使用了吗？”
张舰看着在自己怀中哭累后睡过去的少女，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还是说成为空之律者，就注定悲惨的命运？”
同时张舰也幻想着，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是穿越过来的，第一时间就得知律者核心的力量。
并且一直在加以隐藏，那得到理之律者核心的自己，又会是什么下场？
和林西同样的命运？恐怕也相差无几。
同为律者，这一刻张舰有了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他们的出现本应是要毁灭文明的。
可是现在不知是什么原因，崩坏的意志在这个世界消失无影，而祂的使徒却还是逃不过被世界厌恶的命运。
莫名其妙出现的火魔使，从一开始他的目标就很明确，就是要杀死张舰。
而现在林西的遭遇，也是人类一手造成的。
“有时候还真是不得不承认，千律虽然恶心了点，但有些话说的还是很诚恳的。”
张舰轻轻的把少女放到床上，起身就要离开。
没想到下一秒他的手就被少女给拉住了：“不要走……好不好。”少女双眼通红的恳求着对方，现在的她太过缺乏安全感，只有待在张舰身边，她才会感觉到一丝的轻松。
张舰无奈，只好构造出一把椅子坐在了床边。
他温柔的抚过少女乱糟糟的头发，轻声安慰：“睡吧，我会在这陪着你的。”
有了保证，少女才重新闭上了双眼，很快就睡了过去。
只是睡着的她，也依旧紧紧的握着张舰的手。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安眠。
“鸭鸭，你有什么看法？”张舰在意识层面询问意识空间内的布洛妮娅。
“布洛妮娅不知道。”布洛妮娅摇了摇头，对于少女的遭遇她也很同情，同情以外更多的就是愤怒：“这个世界明明没有崩坏，可是却还是有这种事情的发生，布洛妮娅……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个世界确实没有崩坏，但却与另一个世界连通，他们同样需要力量……”张舰没有再说下去，他说服不了自己，和布洛妮娅说话，更多的是为了让布洛妮娅开导一下自己。
现在的他很乱，对于他来说，保护世界什么的，从来都是次要的。
能够活下去才是他真正想要的，从来都是如此，一直没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