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 章 陵墓
“不许在胡闹了”,也不知谁大声喊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让周围的鬼顿时缺了兴趣,鬼们一阵嘘唏纷纷扬扬的就消失不见了。
一场热闹集众夜市立刻之间就消散,恢复原本的墓地模样,仿佛刚才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海市蜃楼。
而俊乐他们几个人被鬼迷了魂荡,一时之间还没有清醒过来,只听到周围有几句嘀咕声,“吓我一跳,张士兵怎么突然就发飙了呢”。
“唉,谁叫你们玩的有点过了,可别说就只是闹闹而已,没动什么歪心思”。
“他是谁呀,怎么以前也没看到他出来过”。
“你来的年头早不知道,张战士比我们谁在的都早呢,那时候候还没叫十里陵,只是一块专门埋人的山坡,张战士埋的时候就是一块无名碑,只知道民国时期就在了”。
“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去投胎”。
“无名碑,只知道自己姓张,家住哪里都忘了,最主要的是战乱的时候没和亲人相聚,大概牵挂越来越深,鬼有了眷念牵挂就难投胎了”。
一阵阴风吹过,发愣的几个人顿时一阵哆嗦,反应过来后发现自己就处在墓地上,正巧不巧,几人中有人还踩在一块墓碑边上,一道怒气骂起,“嘿,把脚挪挪,别踩在我家里”。
这一声惊千层浪,“啊……”,如惊弓之鸟,几个人吓得尖叫,俊乐几人经过刚才一系列的经历,深刻地意识到了什么叫恐惧,从开始来的时候意气风发到心有余悸,来不及多说慌忙逃避出来。
直到跑出墓地外,遇到了刚从出租车下来的何笙,几个人直接冲进车内,把司机吓一跳,还以为是几个鬼从墓地里跑出来,主要是他们一脸惊慌失措,从老远就听到他们大喊大叫啊,他就知道大晚上的来墓地就不是什么吉利的事。
“师傅,快走,开车”,几个人催促着。
“走……走,去哪呀,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子人还靠我养活,别带我走”,司机哆哆嗦嗦,紧张得话都说的不利索。
这时几人才反应过来,司机这是他们当鬼了,“师傅,我们是人,不是鬼,你送我们回市内”。
“不是鬼”?话是这么说,但是司机也不敢直接就回头看他们,从车内后视镜看几人好像血气方刚的,身上还流汗了,说鬼不能流汗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其中一人手里还拿着手机,明显是在直播,他心里总算放下一块大石头。
不由有些佩服这些年轻人,“这是上墓地直播来了”,司机这才启动车子,“把我吓一跳,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胆大,也不怕碰到鬼”。
几个人被说着正着,本来他们也是打算来找鬼拍,只不过是来找被上身的理方,谁承想遇到百十号鬼,吓得他们现在脚还发软。
网友们也是调侃起来。
“瞧他们那样,还以为他们要死了呢”。
“别说,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鬼魂,够呛”。
“就冲你们这猛劲这礼物也没白刷”。
“刚刚过去的那人是谁呀”。
“好像是何笙吧”。
“对对对,就是他”。
“嘿,哥们给你们刷礼物,你们再回去一趟呗”。
何笙拿着充电电钻回来的时候,不少的目光都凝视着他,他总觉得背后凉嗖嗖,再结合此处,不由的手心都是汗。
理方还是一直站空地下,月光下茭白照耀下,僵硬的表情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空旷的墓地里,传来人不停的喘息声,何笙长年坐办公室,身材纤细瘦弱,拿起铲子就一块一块把土挖出来,不一会就早已满头大汗。
附近的鬼们都悄悄观望,开始窃窃私语道,“这小子干嘛呢”。
“那个疯鬼怎么挖自己老屋呢”,老屋:坟的意思。
“不知道,他们那一代的有些鬼早就去投胎了,能留下的都不是什么善茬”。
“我之前有鬼谈过一嘴,听说这小子下葬的时候和别人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好像是三几年来着,这小子下葬的时候还算正常,过不了几天里里外外的又来了几个人,他们把这小子的墓地打开不知道在里面捣鼓着什么东西,这小子就三天两头的闹,一到晚上就发疯,也就最近气势弱了,安静了下来,我还以为他已经烟消云散了,没想到这次竟然叫人把他老屋挖开”。
理方瞪了一眼不远处的墓碑,还在八卦的鬼们一下子缄口不言,只有冷风呼出的声音。
大概挖了凌晨三点四点,才挖到了棺材的边缘,一块漆黑的棺材木板裸露出来,理方按耐不住内心深处的渴望,阴郁的眼神里透出了一丝光亮,他急促想靠近,却又忍住地停下来脚步。
何笙坐下来大口大口地喘口气,偷偷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鬼附了身,理方惨白的肤色下带着一丝病弱。
他突然害怕把棺材挖出来,如果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了,到时候他又该怎么办。
终于在几个小时后,天已经露出了大白,一副棺材上完整的模样展现出来,上面缠绕着一根根由红绳串成的铜钱,那些镇压符已经被腐蚀掉了一半。
“把它打开”,理方已经抑制不住眼里的欲望,谁知道他等待这一天等待了多少年。
何笙却迟迟不敢下手,什么样的尸体才会被人用这么多符咒镇压,这起码得是恶鬼的做派。
“快点把它打开,你答应过我吧,会帮我的”,理方撕力竭地的嘶吼着,他恶狠狠的瞪着他,“这是你必须偿还我的,你不能言而不信”。
何笙有些迷茫,这话好像是对他说,又好像不是对他说,从始至终他是开口说过帮他,但是那是因为他害怕了。
他夜夜被折磨,甚至都想过要看去心理医生,到现在见到他的时候,才觉得事情终于有了一个结束,只不过他到底做过什么,被他用到偿还这个词。
“我们之前见过吗”,他怯怯的问道。
“见过,只不过你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