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章 闹室
他朋友理方早年也是上班族一个，后来看到别人做博主赚了钱，干脆也辞职做了一个美食博主，只是拍了几十个视频，评论的没几个，不仅赚不了钱还把存的积蓄花的所剩无几。
理方拿着一个手机对着何笙房间的床边的方向固定着，根据何笙自己说每到晚上自己都会做一个噩梦，一个缠着绑带的人出现在半空中。
直播一打开，看见标题的人立刻涌进来，只不过不少人都是带着打假提问来着，因为这次鬼小说写的是一个无业游民碰闹鬼，并没有写出那人的详细地址，所以并没有人知道那个人是谁。
只不过会知道他今晚会直播闹鬼，所以网络上已经出现了好多个虚假人物，这么多人都说自己是何笙，谁知道哪一个是真的。
“你是何笙”？
“我已经遇到十几个何笙了”。
“到底谁是何笙，别让我错过了今晚大戏”。
理方连忙把何笙拉过来，对着直播间指道，“我朋友他就是何笙，如假包换”。
网友们带着质疑道。
“真的假的，怎么证明”。
“对呀，证明给我们看”。
“如果是真的，我就给你刷礼物”。
理方一听有礼物，眼睛都亮了，“快快去拿你身份证来”，何笙瞥了一眼，看在他今晚会陪自己的份上就帮他一下，从包里掏出身份证给他。
理方拿到身份证立马举着给网友们看。
“看到了吧，他真的就是何笙，没骗你们”。
网友们顿时来了兴趣，自从鬼小说发布以后，大家都在找何笙，只不过遇到的人多了就开始谁不相信了。
“这个还挺靠谱的，身份证都拿出来了”。
“身份证也是可以作假的，刚才也有个人拿出了身份证”。
“我觉得还是得等等”。
“如果他是何笙，那么你叫他过来”。
然而何笙并不情愿在镜头面前说他那些做噩梦的场景，他对于那些网络直播什么的其实有些反感。
理方只好说，“我朋友比较腼腆，因为厉鬼缠身他现在很虚弱，需要休息，不过大家放心，我们会一直直播到晚上，到时候大家就会看到厉鬼了”。
听理方这么说，网友们也不再说什么，而且他还拿出了身份证，真实性比较高，所以很快他的直播间热度上升的比较高，也有人给他刷礼物，对此他乐不思蜀，人生第一次体会到了当网红是什么感觉。
日色渐渐没落，网络上掀起一片热潮，“何笙你家的灯是不是该换了，总感觉和我家的灯比起来光线不好”，天花板的电灯一片朦胧撒下，有一种诡异的美感。
两个人坐在座椅上，何笙抬头看着不久前他刚安上的灯泡，“不是灯的问题，是它的问题”。
“谁”？拿着桃木剑的理方还要追着问，就立马理解了这话中的意思，他一下子把嘴巴闭紧，紧张兮兮地看着周围，“它来了吗”，说不怕是假的。
“不知道，只有我睡着的时候才会出现吧”，何笙立马走到床边躺下闭寐，他其实很想知道在镜头里的鬼影会不会被拍到。
何笙在床上静静地躺着，不知道是不是心理问题，今夜的他难以入眠，大概等了十几分钟左右，而且理方怎么这么安静，他不是在直播吗，应该在跟网友聊着有的没的。
他张开眼睛一看，此刻一双眼睛空洞死死盯着自己，距离不到一厘米，这张人脸就是理方的，这种景象让他倒吸一口气。
他的身体悬浮在上方，身体被白布缠绕起来，结结实实如同一个蝉虫。
“理，理方”？何笙手脚不能动弹，紧闭着双眼不敢直视，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一粘稠的液体滴落在他的脸上，“啊……理方”，他能清楚的闻出铁锈的腥味，这种感觉不像是幻觉，也不像是在梦境之中。
他感到绝望和崩溃，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因为理方的眼睛布满了红丝，眼眶里渐渐聚集了红色血液，血水一滴一滴地往流。
所有的一切都在直播了下来，网友们才发现原来理方说的都是真的。
“完了，两个人都得死了吧”。
“比电影里的还要恐怖”。
“好可怕”。
“怨气好重的鬼”。
“这种鬼不好对付”。
“理方”！何笙大声呼喊着希望理方能被自己叫醒过来，他奋力挣脱束缚，发现刚才那种鬼压床的感觉消失了。
他慢慢移出来，走到一边去，他当下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一幕比在梦中的还要更加恐怖。
“你想要什么，你一直叫我帮你，我怎么帮，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别缠着我朋友了”，他上牙和下牙不停不受控制的打颤，“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他大口喘着气，好像受不了这种刺激一样。
“帮我……帮我…我好难受…好疼”，理方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身上布带渗出血水，一股腐臭味扑鼻而来，他的面目扭曲着，头昂着挣扎着咬紧牙关，嘴巴里嘟囔着，“帮我……帮我”，分不清是理方在痛苦的呻吟，还是鬼在叫。
床上都是一淌腐臭的黑血水渍，何笙死按着自己的头跪下，精神到了这一步已经受太多刺激，“你要我怎么帮你，要不然你杀了我吧，别这折磨我了”。
理方的身体不在颤抖直径掉下来，床上都是撕裂的布带，何笙看着理方从他面前经过，走到门口的时候看了他一眼，好像示意他跟上。
何笙克制自己的不安的情绪，拿上手机跟随在后。
理方脸色苍白如纸，萧条的身姿站在路边上显得那么孤独，街头的行人见到他都捂着鼻子离开。
何笙谨慎跟他站在一排，见他纹丝不动，觉得那么久了，虽然符叔说他是厉鬼，但是到目前为止也还没有伤害他，不正常死亡的话，应该死的时候很惨吧。
一辆车停在了他们面前，司机探出头来刚想问他们要不要坐车，急忙捂着鼻子，“好臭呀”，看到理方身上粘稠的黑血，灯光下白如死人脸，吓得赶紧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