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臭味

    我试着将蘑菇放入口中咀嚼了两下，发现似乎确实能吃，而且撒上盐之后味道还不错。

    坐在对面的张大叔似乎就在等我吃下去，牢牢地盯着我看。

    我：“味道不错，大叔你可以不用这样看着我了。”

    “抱歉抱歉。”张大叔也发现自己有些失礼。“不好意思哈，其实是有两件事情……”

    我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放在沙发上的背包：“请说。”

    “第一件事嘛，”张大叔似乎在斟酌用词。“你看这栋楼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如果你不害怕的话，我可以把隔壁那间房的门打开，如何？”

    避嫌吗？这种事应该由我先提吧。我理解他的意思后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正合我意。

    我直白的夸奖他：“没问题，大叔您人还怪好嘞。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嘛。”大叔看向桌上的食物。“其实是想请崔姑娘你明天和我去一趟小区的变电室。”

    “变电室，为什么？”

    “这个小区有应急的发电机。”

    “你想重启电力？”我不解地看着他。“这样的环境下，就算你冒着风险重启了发电机，过不了多久也会因为没有能源而重新断电的。你是有什么必须用电的理由吗？”

    “不不不，我不是想重启电力。”张大叔摇摇头。“既然有发电机，就说明那里大概率会有柴油之类的东西，我想要那个。”

    我垂眼看着桌子上的新鲜蔬菜，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而张大叔也静静地等待着，没有催促。

    “好。”沉默一会儿，我最终同意了。

    “谢谢了崔姑娘。”张大叔露出非常高兴地神情，甚至还兴奋地问我要不要喝啤酒。我赶忙拒绝了他，张大叔也不强求，倒是自己打开啤酒就喝了起来。

    我是不理解酒这东西到底好喝在哪里，但是看着张大叔独饮的模样，我感觉烤蘑菇香了不少。

    张大叔当着我的面卸掉他邻居家的门锁，看起来相当的熟练。

    “我还以为你真有钥匙呢。”

    “大叔我又不是富二代，工作都丢了，哪来的钥匙。”他打开房门。“好了，这间房现在是你的啦，好好休息。”

    看着他大方的模样，我敷衍地说了句感谢的话，便走进这间房。

    听到张大叔回去之后的关门声，我倚在门框上，脸上的微笑消失。

    现在到了整理思绪的地方了。从进入小区，到进入楼道，最后到晚饭结束，我问自己，第一个问题是什么？

    他是独居；他说他因为自我封闭，错过了撤离；我问他要不要去安全区，他一个玩笑就略过了这个话题。他独自一人生活在尸群之中，明明没有在安全区待过，却对旅行商这个词汇没有反应，最重要的是，那些新鲜蔬菜……

    我在心中提出一个又一个假设，慢慢地思考，但却无法验证。

    不知过去了多久，我轻轻拍了拍脸颊，开始尝试找回心中被忽略的某个很早之前就注意到，但是却忘记是在什么地方几下的细节。

    很快我便回想起进入楼道中嗅到的那淡淡臭味。

    手深入背包，确认某样东西的存在之后，我决定去楼下看一看。

    在适应了黑暗的环境之后，我凭借窗外微弱的月光，看清了面前这个门锁的样子。

    果然，他将整栋大楼的所有房间全部都撬开过。

    我无言地伸出手试了试，打不开。只能去那间了吗？

    我站在401号门外，这家的门锁被利器撬开的痕迹是最多的，同时四楼的臭味也是最重的。

    对于臭味的源头，我有过判断，我几乎可以笃定臭味的源头就在这间房中。就是不知道这里面会不会藏着什么。

    我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工具，开始熟练地开起锁来。

    黑暗中，细碎的金属色显得格外清脆，或许是这扇门由于多次被撬的原因，打开它比我想象中容易许多。

    收好东西，我轻轻打开房门。

    预料中的恶臭扑面而来，我屏住呼吸，接着微弱的月光朝屋内看去，臭味的源头进入我的视线。

    看得出已经做过除臭措施，但是这个数量，怪不得臭味还是扩散开来。

    感觉到眼球传来的不适了，我便退出房间，重新关上了房门。

    许多假设得到了证实。这个张大叔，问题有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