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姜叔到底什么来头
在千般万般保证之后，姜涛和项阳终于是将赵恩雅送走。
本来这桩委托姜涛并不想接，但是听了赵恩雅的描述，他倒是对这个事件感兴趣了起来。
姜涛愿意接下委托，赵恩雅这才渐渐平复了心情，离开了事务所。
毕竟她把知道的情况都已经告诉了姜涛，再留下来也帮不上其他的忙。
赵恩雅虽然内心很着急，但其实也早就做好了病急乱投医的准备，本来是寄希望于警察的，但这么多天过去了，事情仍然毫无进展，恰好这个时候她从朋友那里听说了姜涛的事务所，没别的办法，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来这里碰碰运气。
而且她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自己的丈夫失踪这么多天，多半已经遇害，但她只是想知道自己的丈夫到底是怎么出事的，那个黏糊糊的，又是什么东西。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
赵恩雅走了之后，姜涛和项阳两人回到姜涛的办公室里。
“说说你的看法，刚才我感觉你好像在思考什么。”
姜涛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敲了敲桌面，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切入正题。
项阳点点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听赵女士的描述，这应该不是一桩普通的失踪案，而且这么多天了，要说警察那边没有一点进展我是不信的。”
“哦？你的意思是？”
“进展肯定是有的，只不过……只不过这个进展超过的警察所能处理问题的权限，所以他们没办法告知赵女士。”
项阳顿了顿，缓缓道：“还记得半个月前成立的那个部门吗？还专门召开了新闻发布会的那个。”
姜涛接上项阳的话：“pte。”
“对。”
“所以依你看来，赵女士丈夫失踪的这个案子已经涉及到pte的工作范畴了，所以赵女士自然就以为警方那边毫无进展。”姜涛习惯性地用指关节敲着桌面，思索道：“涉及到pte的话……那就与那天发布会上所说的异生兽有关了吧？”
姜涛看向项阳，项阳微微颔首。
但姜涛话锋一转，仍是有些疑惑：“可是，异生兽到目前为止不就出现了一次吗？就是那个长得奇丑无比的大家伙，像一只放大版的虫子。如果这件事与异生兽有关，以异生兽的体型，应该动静很大才对。”
“谁说异生兽体型都很大了？”
项阳咳了一声，他的这句话引得姜涛以一种好奇的目光看了过来，他笑笑道：“那天发布会结束之后我就查了一下，在pte的官方网站上发布了关于异生兽的简单介绍，说了异生兽是那天那个大家伙的总称，而异生兽之中也分为很多个种类，比如那天的异生兽就属于昆虫型异生兽，名叫拜格巴尊。”
项阳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姜涛的电脑前，向他投去询问的目光，得到首肯之后，项阳立刻在电脑上输入了pte的官方网站的域名，同时道：
“既然异生兽分为很多种，那为什么不能有那种体型很小的？是这个道理吧？”
项阳点开了网站中对异生兽介绍的界面，示意姜涛看。
网页上关于异生兽的内容其实也并不多，甚至只有拜格巴尊拥有图片和名字，其他种类的异生兽无论名字还是图片都是问号。
姜涛扫了一眼网页，点点头：“我倒是没注意这个pte竟然还有官方网站，不错啊，还是你们年轻人考虑问题比较周到，帮我收藏一下这个网站。”
姜涛给项阳比了个大拇指，道：“你说的这个确实有道理，再往下说说。”
项阳顺手将收藏点上，随后继续道：“本来我也没往这方面想，赵女士第一次提到那个黏糊糊的不知道是什么的古怪东西的时候我还没想到，第二次提到之后，我就不得不往这方面想了。”
“毕竟……那天出现的拜格巴尊，它就是由一堆黏糊糊的‘肉’构成的，所以赵女士描述的那摊东西，基本上能和异生兽的特征对上。”
姜涛沉吟一声，缓缓点了点头：“有点道理。如果这件事和异生兽有关系的话，那就有意思了……让我想想这第一步该怎么走。”
项阳眨巴着眼睛，忽然道：“我有个提议。”
“你说。”
“在赵女士来之前我刚看到一个新闻，说的是最近几天已经发生了四起失踪事件，我在想，有没有可能赵女士丈夫失踪，就是这四起中的一起，而另外三起，会不会也和异生兽有关。”
项阳话音落下，看着姜涛，两人都没有急着再开口，姜涛则是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
嗒，嗒，嗒——
姜涛敲着桌面，过了一会，他的嘴角忽然扬了扬。
“先从另外三起失踪案入手试试，了解一下情况，如果那三起失踪案的受害者的遭遇和赵女士这边相同的话，那基本上就可以确定是异生兽暗中作祟了。既然有了四起，那想来也会有第五起第六起。”
“可是要去哪里找和另外三起失踪案有关的人？”
项阳摩挲着下巴，问道。
姜涛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收拾一下，一个小时后和我出门。”
“啊？”
项阳挠了挠头，不明所以。
但他还是点点头，姜涛这么说自然不会是无的放矢，想来是有了初步的计划。
项阳正要转身离开办公室，走到门前的时候忽然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会，还是转过头：“虽然这话不太好，但是我觉得……赵女士的丈夫可能已经……”
项阳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闻言，姜涛叹了口气：“你说的我也想到了，但是这是没办法的事。其实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赵女士肯定也已经考虑过这个结果了。”
“但是既然接下了委托，那就尽全力去完成，这是干我们这行的基本原则。”
“明白了。”
项阳轻叹一口气，走出了姜涛的办公室。
…………
一个小时后，项阳跟着姜涛出了门。
姜涛不方便开车，项阳自然就承担起司机的任务。
一路上项阳并没有问要去哪，而是跟着姜涛给的路线走。
约有十来分钟之后，两人到了目的地。
江城市公安局。
项阳在外边找了个车位停车，将姜涛连人带轮椅抬下车。
“直接进去？”
项阳看向公安局的门口。
“走吧。”
姜涛点点头，笑了笑，操控着轮椅走在前面。
项阳立刻跟上姜涛。
两人走进了公安局的大门，这会已经接近下班时间，但前来办理业务的人还是挺多，空着的座位没几个。
好在姜涛自带座位。
轮椅的多功能用途这个时候又一次体现了出来。
他到一个空的位置旁示意项阳过来坐下。
而姜涛则是双手平搭在腿上，没有看向办理业务的地方，而是转动着轮椅，面向里面那一排办公室。
项阳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虽然姜涛并没有向项阳解释些什么，不过项阳此时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些东西。
两人坐了大概三四分钟，有人从其中一间办公室中走出，看到了这边的姜涛，走了过来，笑道：“姜先生，又来找许局啊？”
“是啊。”
姜涛笑着和这人打招呼。
“需要我去叫一下许局吗？”
姜涛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笑道：“不用了，你们许局快下班了，我在这等一会就行，我和他约了待会一起去吃顿饭。”
“好的，那你再等一等，他应该马上就出来了，那我先去整理一下材料。”
这人笑着点头示意。
许局？
项阳若有所思，这名头可不小啊，在这公安局内能被以局作称的，那不就是局长了吗？
姜叔竟然认识公安局局长？
项阳不着痕迹地看了姜涛一眼，略微有些惊讶。
毕竟公安局局长可不是谁都能认识的啊，这个职位的人一般人可见不到。
姜叔难道除了表面这层身份之外，还有什么隐藏身份？
难道是便衣，还是某高层大佬？
短短几秒之内，项阳脑海中闪过许多种猜测。
姜涛瞥了项阳一眼，似乎是看出了项阳在想些什么，呵呵一笑：“别想了，我和老许是大学舍友。”
项阳愣了一下，挠头道：“这都能看出来我在想什么？”
“不然呢？我干这行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再教你个道理，干这行，观察人的能力是必须要具备的。”
姜涛轻轻拍打着轮椅的扶手，也不看项阳，像是自顾自的在说。
“学到了，还是姜叔厉害。”
“那当然，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姜涛伸出手拍了拍项阳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走廊尽头的那间办公室打开，走出一个年纪与姜涛差不多的穿着常服的中年男子，头发剪成板寸，看起来比姜涛精神多了。
看到姜涛，原本板着脸的男子脸部的线条顿时缓和了下来，他立刻快步朝着姜涛和项阳这个方向走过来。
“哟，这不许局长吗，大领导终于下班了啊。”
姜涛笑吟吟地看着走过来的这名男子，挑了挑眉。
“又开我玩笑，你够了啊。”
男子脸上闪过一丝无奈。
“介绍一下，江城市公安局局长，许居，我老同学。”
许居？许局……
这名字一听就是干局长的料。
项阳暗暗吐槽了一句，但是立刻笑着伸出手：“许局长好，我是姜叔的助手，项阳。”
“你好。”
许居点点头，伸出手和项阳象征性的握了一下，随后转头看向姜涛：“你什么时候找的助手？”
“半个月前，我女儿觉得我自己忙不过来，就让我收个人来帮忙。”
“哦。”许居颔首，目光扫过项阳，忽然道：“这该不会是你女儿给你找的女婿吧？”
此话一出，项阳和姜涛皆是一愣，项阳连忙摇摇头，随后看向姜涛。
姜涛则是瞪了许居一眼，没好气道：“滚蛋！”
“你这语出惊人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彼此彼此。”
许居浓眉一挑，歪了歪嘴角。
“行了，懒得和你废话，走，吃饭去。”
姜涛啧了一声，操控着轮椅向外走去：“你自己开车还是跟我们一起坐车？”
“我开车，你们在前面带路就行。”
“好，项阳，走吧。”
姜涛挥挥手。
项阳点点头，动作更快一些，快步走出公安局的大门，先回到车子旁，本来是想等着姜涛过来，然后将他连人带轮椅搬回车上。
但没想到许居也跟了过来，抢在项阳之前，不顾姜涛的大声反对，径直抬起轮椅往车上放。
“搞定了。”许居拍了拍手，看向项阳：“你等我一会，我去把车开过来。”
项阳示意自己知道了，在原地等着许局开车过来之后，按照姜涛给的线路在前方带路。
三人很快到了姜涛定好的饭店，服务员将他们领到包厢之中，随后三人等待着上菜。
项阳十分识趣地倒了三杯茶，将其中两杯分别放到许居和姜涛的面前。
许居双手交叉搭在桌面上，淡淡道：“说吧，今天找我什么事？”
姜涛拿起面前还冒着热气的茶，吹了吹，抿了一小口：“你这是什么话？我没事就不能找你叙叙旧吗？”
许居冷笑一声：“呵，你这家伙我还不了解吗，无事不登三宝殿。”
“啧，还是你了解我。”
姜涛见被戳穿也不恼，呵呵一笑：“确实是有点事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许居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淡淡地喝了一口茶。
“最近不是发生了四起失踪案吗？我想了解一下相关的情况。”
听到失踪案三个字的瞬间，许居喝茶的动作顿时一停，他立刻将杯子放下，皱起眉头注视着姜涛。
姜涛微微勾了勾嘴角，也是直接对上许居的双眼。
“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两人对视了好几秒，许居才缓缓开口，沉声问道。
“算不上知道，就是有些猜测，现在正想证实一下。”
“我懂了。”许居点点头，“不愧是你，你这脑子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
“过奖过奖，恰好接了个委托，涉及到这方面的事而已。”
“既然你猜到了背后的情况，就不应该来找我，应该去找老肖才对。”
“他？”姜涛呵了一声，“人家现在可是大领导，哪有空搭理我这种普通人啊。”
“而且他那边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不过是接了个委托，帮忙调查一下失踪案而已，我可不想和那边的人打交道，谁知道他们是什么脾气。”
姜涛和许居的这短短几句对话信息量似乎有些大，坐在旁边的项阳听得是一愣一愣的，大脑飞速转动，在消化着两人的话。
‘他们刚刚好像说了老肖……姓肖的……是大领导，然后还和这次的案件有关。’
‘案件涉及到了异生兽……和异生兽有关的事件都是由pte负责的，这个老肖该不会是……’
项阳被自己的猜想震惊到了，他唰的一下看向姜涛。
‘姜叔到底是什么来头？这特么的不会真是什么上层的大人物吧？’
‘沃日，这也能给我撞上大腿？这不科学啊！’
项阳看向姜涛的眼神愈发变得奇怪且复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