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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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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婶子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说给柳氏, 末了还想再说点啥,去镇上卖豆腐的冯大山三人正好回来。李婶子好奇地瞅了两眼他们手上的竹筐,一肚子疑问憋在嘴边问不出来让人难受得紧, 干脆她也不待了, 摆摆手回了隔壁自家。

    大王氏将院门从里头锁上,三人一并进了堂屋。

    冯大山拿出今天卖豆腐得来的银钱, 摆在饭桌上,“这是四百八十七文钱,除去咱今天送的一百五十斤豆腐,剩下三十七文是几家付的定金。”

    柳氏将铜板拢到手心颠了颠,“差不了几个, 我再数数。”说完她两指划拉着铜板, 不多时便数了出来, “是这些没错。”

    “加上咱这一月来赚的,总共六两三钱零二十六文。”

    大王氏眼睛一亮, “那就是一亩地的钱了!”

    虽早就在心里有一笔账, 但亲耳听到这个数字还是不免让人激动。

    冯友光强自镇定, “正是。看来咱这豆腐生意是可以长久做下去的。”

    沅昭又出来扫兴, “大哥别想得太好。”

    冯友光:“……何意?”

    沅昭抬手打了个哈欠,“咱家也就是赚俩月的快钱,趁年关前后能卖多少卖多少, 最好将大宝二宝明后三年的束脩给赚出来。”

    冯友光还是不明白, 求知的眼神注视着沅昭。

    沅昭解释, “你忘了咱们曾经将豆腐方子说给族老一事了?”说白了自家如今是一片蓝海中的第一人,却无权无势, 根本保不住豆腐方子。

    冯家也没人有那个能耐。

    最好就是求个安稳, 有钱族里一起赚, 相互帮持着,各自拧成一股绳。

    穿越半年来沅昭也看清楚了七八分,冯氏的大部分族人还是很安分的,偶尔有几个心思多的也被族老们在上头压着,翻不出天来。

    没了杀手三丫,这村里最可能闹事的二房三房在关禁闭和逐出冯氏两样惩罚跟前没有任何反抗能力,也根本生不出反抗的心思来。

    冯友光愣了一下,他都忘了还有这遭,他点点头,赞同道:“四妹你说得是。”

    听到他对自己的称呼,沅昭战术性后仰,她这位大哥是吃错药么?

    冯友光在心里算了一笔账,“方子是四妹你拿出来的,我同你大嫂只出了把子力气,卖豆腐赚来的银钱理当四妹得大头我拿小头,三七分或者二八分我都行。”

    沅昭更惊讶了,她不常跟冯友光说话,近些日子又因为豆腐生意火热家里人都忙得脚不沾地而冯友光更是早出晚归,所以兄妹两人能见个面就不错了。

    怎么这才几日不见,冯友光就跟那吴下的阿蒙一般变了个性子?

    沅昭扭头,扯了扯柳氏的袖子,小声问她,“娘,你说附在三丫身上的水鬼是不是从河神的天罚下逃了出来?”

    柳氏:“啥玩意儿?那鬼东西还能逃出来,不都说是烧成灰了么?”那么些个人亲眼所见,而且还得了诸位族老亲自认证,绝对假不了!

    余光瞥了眼坐得板正的冯友光,沅昭表情带着困惑,“万一呢,我怎么觉得它附在了大哥身上。”

    这性子变得,先是对她的称呼亲近又礼貌,再是主动让利,而且提起方子的事情来竟丝毫没有先前的埋怨。

    不是有鬼是什么?

    饭桌前的四人:“……”

    柳氏稀奇地打量一通大儿冯友光,看着沅昭点头,“别说,兴许还真是呢!”

    冯大山搬着屁股下的凳子坐远了些。

    冯友光:“……”他好着呢,“就不能想我点儿好?”

    沅昭撇撇嘴,对此并不想发表任何一件。

    大王氏终于憋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爹娘,还有沅昭,春草爹好着呢!”

    她捂着嘴笑了几声才又道:“他这样啊是想明白了,让沅昭那天说的话给点通了。”

    对面沅昭三人顿时扭头朝冯友光看过去,想通了是什么意思?

    冯友光不好意思地咳嗽两声,“就……琢磨着四妹的话挺有道理,爹娘确实没大亏待过我们几个,是我钻进死胡同里不肯出来。”

    “今早看三弟那副样子我就隐约想明白了,来回的路上又一直在反思。三弟埋怨爹娘没本事,他是直白说出来了,我一直以为自己与三弟不同,我知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但再往深处想一想,其实我跟他也没有区别。”

    说点掏心窝子的话,在冯友光看来,柳氏和冯大山对他们兄弟三个真算不得好,但也没有太差。只能说凡事都是比较出来的,这乡下地头也不是没有比柳氏做得更过分的偏心爹娘。

    往北走上百里地有个村子,那村里有个老秀才,听说当年那家贫穷,可比如今的冯家更甚,然而愣是供出一个秀才来。

    凭的是啥?

    是当年那老秀才的爹娘,压着老秀才同胞的三个兄弟,白天去镇上做工,晚上在地里做工,一直供了十来年才让这最小的考上秀才。

    考上秀才后这老秀才还想着往上考,然而这时候他的三个兄弟最大的都三十有三了,还没说上婚事!

    按理说这么踏实肯干的小伙子肯定不缺人家过问,这自然是那老秀才的爹娘不肯,生怕他们有了小家就生了别的心思。

    一直到现在,时常村里邻居闲聊时还在说,那老秀才前头的三个哥哥没一个好下场。

    老大一辈子单身汉,出去做工掉河里淹死了,被发现的时候肚子撑大,捞上来的时候肚子叫河边的石头划破,那里头的脏腑露出来才巴掌大的地方。

    老二在娶媳妇儿的前一天还被要求下地,结果因为眼花无力,一锄头撅过去没收回劲自己把自己砍死了。

    老三倒还好,见前头两个都没好下场,自己求了族老,说什么也要断绝关系。

    再说他自己的爹娘,虽偏心但也有度,虽有不是但也没到了让下头的儿女们和两人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柳氏冷笑一声,现在还说这个有什么用?

    是,她不是个好娘,她偏心。

    咋的?

    谁都有个偏好,她多疼爱沅昭怎么了?沅昭长得好,沅昭贴心,沅昭还孝顺,这样的孩子不疼她疼谁?

    难道疼几个只会把好东西搂到自己跟前的白眼狼不成?

    柳氏心里也委屈,她自问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生下的这四个儿女,前头三个好好拉扯大还给娶了媳妇儿分了家,剩下最小的这个,真是疼到心眼儿里头了。

    怎么到头来除了沅昭落下的全是埋怨?

    他们咋那么大脸呢?!

    大房,她敢说自己对大房绝对是继沅昭之后最偏心的一房,甚至偶尔因为某些原因还排在沅昭前头过。这家里谁埋怨他们都成,就是大房不行!

    二房,说到这个柳氏就恨得牙痒痒,二房还有脸说她们做爹娘的偏心?也就是没到她跟前出过声儿,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沅昭先天不足体弱多病是谁的错?

    柳氏恨不得将二房的人摁着给沅昭做一辈子的苦力!

    三房,柳氏也是气笑了,今早上老三那话真是谁听谁都忍不住笑。就那样的白眼狼,家里就算富庶也绝不留东西给他!

    冯大山轻松的表情紧绷起来,他轻轻拍了拍柳氏的胳膊,“老婆子别动气,儿子靠不住那不还有我呢吗?”

    沅昭不甘示弱地咳嗽一声,冯大山不得不又加上一句,“没了我那还有咱的昭昭呢!”

    柳氏回了他一个白眼,“说什么晦气话?什么就没了没了的!”

    冯大山连忙求饶,“我错了,有,有!”

    柳氏才道:“你说得对,咱家昭昭可比前头三个靠得住!”

    冯友光是真心觉得以前的自己错得离谱,他也赶忙出声,“爹娘,还有我呢!”

    柳氏瞥了他一眼,马上转头看大王氏,“靠你还不如靠你媳妇儿!”

    大王氏乐呵应下,“哎!”

    冯友光:“……”

    冯大山拍了拍桌子,堂屋安静下来,他长叹一口气,幽幽道:“老大,我知道你心里怨我跟你娘。”

    “但我跟你娘又何尝不怨你们。咱家穷,穷到能活着就不错了。爹承认,咱家穷的一多半原因是爹没本事,还一半是因为沅昭的身体。”

    “可你们也知道爹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庄稼汉子,种地种了这么多年都没弄明白,也不可能有多大的出息。原先我还同族里的堂兄弟们吹嘘,看我,我给自家的三个娃都娶了媳妇儿,谁家不羡慕?”

    “可结果呢?你们三兄弟一个个的作为简直像在我脸上打了一个又一个响亮的耳光。我自个寒碜得都没脸再同你那些叔伯们喝酒。”

    “这么些年沅昭的身体确实花了不少银钱。我同你娘原是这么想的,昭昭早产确实是二房人的错,他们总要偿还给昭昭才行。你是老大,顶头的大哥,你身上也该担起供养妹子的责任。”

    “至于老三,他若是有心就出一份力,我跟你娘也不强求。”

    “倒是从没想过最后哪头都落不着好。”

    “你们也别嫌我偏心,我也不后悔自己偏心,我活了这么些年,也就昭昭采药卖钱还记得给我买肉包子。再看看你们几个咋说咋咋想咋做的,唉!”冯大山止不住摇头。

    柳氏竖着眉毛,“老头子说这些做什么?他们不都说咱做爹娘的偏心吗?当初就该学别的人家卖儿卖女,换来银钱给昭昭买几片山参养身体,也好坐实这恶人的名头!”哪还用到处借银钱借的各处亲戚都几乎断了联系?

    沅昭嘴角抽搐,您可别,您要这样做可就真成了那些种田文里头的恶毒奶奶恶毒婆婆了,就算没有好下场那也是该得的,哪还用得着我来保护您?

    冯友光羞愧低头,“爹娘说得都是。我是大哥,自该孝顺侍奉爹娘,供养四妹才对。”

    冯大山摇摇头,说话简单,做起来却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

    “爹娘,我知你们不会轻易信我,往后我想一分便做一分。”冯友光目光坚定。

    爹娘却有做得不是的地方,但他们做儿女的就没有错了吗?冯友光心想,至少他不能,也不该再一味地埋怨爹娘了。

    总说儿女要等做了爹娘后才能明白当初自己爹娘的辛酸。

    在沅昭看来,冯友光大概受到她的话冲击,从大宝二宝进学这件事的纠结上,看透了柳氏和冯大山的不容易。

    说真的,爹娘偏心其中某个孩子的情况,沅昭也是极为不推崇的。偏冯家这又是个例,二房的苦力做得应该,大房身为财产和资源继承最多者也务必要承担一份责任,至于三房不当不正的,确实没怎么被柳氏和冯大山压榨过。

    再说,原主也不是个自私的性格。

    沅昭想来,应就是这些个原因才让系统接受原主的心愿,否则若他们全是不折不扣的恶毒反派,也没有机会同系统做这个交易。

    接下来几人又说起族里对冯友耀的惩罚。

    冯大山恶声恶气,“该!我看这还嫌罚轻了呢?叫他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好好受一番罪才成!”

    冯友光点头,言语间颇为认同,“我看老族长也是顾了咱这一支的面子,再就是没有酿成严重后果,而且三弟家还有石头和翠花两张嘴等着吃饭呢,又正在年前,不好罚得太重。”

    “爹也别将这事放在心上,族里这下都知道了咱们老宅和三弟关系不大好,就算说嘴也说不到我们跟前来。老三这惩罚说起来也不算轻,族田未来三年的耕种都得他出力才行,可他自家就只剩一个三弟妹能下地了。”

    “我反正是不打算过去帮忙的,二弟和三弟听说最近也不怎么来往了,到时候有他的罪要受。”

    沅昭听过一嘴就不怎么关注了,二房三房的事情要舞到她跟前来也难,前头还有大房和她爹娘挡着,她只需研究研究医术就行。

    后天是去山上给恩人把脉的日子,沅昭回到房间拿出之前的脉录来翻看一遍,又研究了一番如何改进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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