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误会
如今秦铮这话,在苏婉纯听来,只觉得是故意逃避责任的,自是不爱听。
秦铮摸了摸鼻子,也不多言,反正苏婉纯素来是不管他教导孩子的事儿,待元玺三岁时开蒙读书,要怎么教导,还不是他这个做父亲的说了算?
水路悠哉,船员虽然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手,但到底是水上不必陆地,成日晃晃悠悠的,虽然苏婉纯并不晕船,但却也每日都昏昏欲睡。
秦铮瞧着她睡得粉扑扑的面容,直道将来一定时常带着她到水上玩儿。
莫要说苏婉纯了,就是玉英听了这话都噗嗤的笑。
满天下哪儿有那么多水让她坐船的?
难不成是要出海么?
苏婉纯不听他的荤话,一连半月的坐船,睡得多吃得多又懒得动弹,苏婉纯的面颊肉眼可见的丰腴了不少。
玉英瞧了这模样,不由得起了想请个大夫瞧瞧的心。
“娘娘该不是又有了吧?”
春桃愣了愣,“不会吧……前两日娘娘才换洗过的。”
如今玉英到底不是贴身伺候的了,不同往日知道苏婉纯的变化,听春桃这样说,心里不禁有些尴尬,但同时疑惑还是没减。
她听无药吹牛的时候曾经说过,有的妇人有孕初期也会来一两次月事的。
苏婉纯这样子,若说没有,还得让大夫看过才知道。
“虽说娘娘已经有了皇长孙,但皇室里,还是多子多福的好。”
如今秦铮身边是没有别的女人,但难保将来呢。
苏婉纯跟前多几个子嗣,又是正宫,未来不管有什么变故日子都是错不了的。
春桃十岁进宫,对宫里的事情了解比玉英多多了,此刻深以为然。
饶是苏婉纯认为水路挺舒坦,到底是在陆地上长大的,隔了半个月再次脚踏实地,她也不由得喟叹。
秦铮见了便笑她,“前两日添补给的时候让你去走走你不乐意,如今还不是如此了?”
“懒得动弹。”苏婉纯有气无力的看了他一眼,扑进马车软软的靠垫里不想动弹了。
这几日也不知道秦铮吃错了什么药,日日夜夜的都……
她总是睡不够似的。
这般爱娇的模样,让秦铮心头火热热的,但却知道她困倦,也没有闹腾,上前去将她娇弱的身子搂在怀里。
“马车摇晃,我抱着你睡。”
似是欲盖弥彰似的。
秦铮倒也不是重欲之人,同苏婉纯遇见之前甚至都没跟女人相处过,但每每见着她总是忍不住。
没开荤的时候倒还好,待开了荤,有了孩儿,又有诸多顾忌。
如今只有他们夫妻两个了,难免有些忍不住。
搂着苏婉纯的手微微使劲儿,真是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才好。
睡得迷蒙,苏婉纯只觉得肩头一痛,毫不犹豫地抬起手拍了秦铮一巴掌,“疼。”
如今还敢打他的,也就是苏婉纯一人了。
秦铮哭笑不得的松了手,又将苏婉纯摆在怀里抱好,让她睡得舒坦一些。
马车之中到底没有船里宽敞,苏婉纯睡得也不舒展,一个时辰便醒了。
“还有几日到秦淮?”
“约莫后日就到了,赶路辛苦你了,听说秦淮有许多好玩儿的地方,到时我带你去看看?”
刚出门时苏婉纯还兴致勃勃,如今却整个人都蔫了下来,“待我休息够了再说吧。”
虽说不是坐马车就是坐船,一路也没走几步,但苏婉纯就是觉得浑身累得慌,哪哪都不舒坦,秦铮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又没有法子,只恨没带个御医一道来。
心里暗暗决定了,待到了秦淮,定要第一时间给她找个大夫来瞧才好。
谁知还没到秦淮,苏婉纯便上吐下泻了起来。
玉英瞧了,便更肯定心里的猜想,甚至还暗暗跟秦铮提了提。
这会子,秦铮便是再顾不得什么赶路的了,连夜便去让人请了大夫来。
小镇上的大夫,哪里见过这等庞大的阵仗?
一路上战战兢兢地,待到搁着马车帘子给苏婉纯诊了脉,才小心翼翼的道:“夫人应是水土不服之症,待适应几日便可好转。”
秦铮闻言,又是遗憾又是松了口气,“只是水土不服?”
“是的。”
客客气气的将大夫请走,秦铮缓缓的出了口气。
“我没事的,不过吐几下而已,继续赶路吧。”
就算苏婉纯这样说了,秦铮还是放心不下,“走慢些。”他对车夫吩咐着。
金尊玉贵的太子妃娘娘身体不适,车夫自然不敢懈怠,恭恭敬敬的应了,尽量将马车赶得平稳。
秦铮什么都没说,玉英却头都抬不起来了。
苏婉纯见了便道:“不是有孕才好呢,在外头怀着身孕,你当是好受的?”
怀元玺的时候在王府,一帮人围着嘘寒问暖,她都难受的跟什么似的,如今正在赶路若是怀上了,怕是半条命都得去了。
秦铮也是这般想法,所以才会松了口气。
“你若是想要孩子,待回了京城,想生几个都成,在外头太受罪了。”
竟跟苏婉纯安抚玉英的话如出一辙。
如此一路到了秦淮地头上,苏婉纯还是没缓过来,连官员拜见都没有出面,直接便往秦淮太守安排的宅子去了。
主母身体不适,好在玉英也可主事,吩咐人将打点妥当了之后又让春妮去做膳食。
“做点儿清淡的,如今娘娘怕是没甚胃口。”
不需要玉英说,苏婉纯身子不舒服,春妮心里也急慌慌的。
原安排在宅子里伺候的没想到太子妃竟还特意带了厨娘来,茫然之余,也不敢疏忽了,忙配合着春妮做出来一桌子饭食。
不在马车上待着了,又缓了半晌,苏婉纯身子总算是松快了些。
“这府里原有什么人?我跟殿下得在这儿住上一阵子,也该见一面。”
见苏婉纯白着脸还操持着事儿,玉英心疼的跟什么似的,“不过是些粗人,哪里得福来拜见娘娘,您便是要见,也先歇上两日再说罢!”
“当真都是些粗使的?”苏婉纯似笑非笑得看她,“殿下去赴接风宴了,这儿又没别人,你也该跟我说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