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李夫人
这样留下,怕是不好吧。
崔嬷嬷忙给玉英使了个眼色,“再让春妮做两块一同摆上便是,娘娘可不能再吃了,回头该用不下晚膳了。”
这话旁人说,苏婉纯只当耳旁风,可崔嬷嬷的话,她还是得听的。
可没人说话,也没东西吃,苏婉纯整个人都闲了下来,无所事事不知该做什么。
府里的差事都安排完了,王府里顶天了就四个主子,又都不是多事儿的,虽说瞧着每日苏婉纯要做的事情不少,但她空闲的时间也是真的多。
崔嬷嬷见了,想了想,道:“再不多少日子,便是主子娘娘的寿辰,您早前做的万寿图,陛下很喜欢,何不也给主子娘娘做件寿礼,也让主子娘娘知道您跟王爷的孝心。”
能让崔嬷嬷唤一声主子娘娘的,唯有秦铮的生母而已。
她虽逝去多年,但秦立恒却一直都惦记着,从不敢忘。
苏婉纯心里一直都很好奇,那位异国公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一国之主心心念念二十余年。
到底是秦铮的生母,又是因生他而亡,苏婉纯不至于没有这份心。
只是给已逝者的寿礼,她当真不知道送什么好。
崔嬷嬷在一旁给她出主意。
秦铮回来的时候,便瞧见苏婉纯拿着针线做衣裳。
“你的衣裳不都有绣房安排么?何必自己动手,伤眼睛得很,若是绣房的不合心意,去外头定便是了。”
他记着,苏婉纯手里便有成衣铺子的,想要新衣裳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难不成是府里的绣娘不听话,给她脸子瞧了?
秦铮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沉了下来。
“明儿我跟父皇说,换一批绣娘来。”
“你想到哪儿去了?”苏婉纯哭笑不得,将崔嬷嬷的话跟他说了一遍,“虽说母妃不在了,可为人子为人妇的心意却不能少。”
提起从未见过面的母亲,秦铮的心情有些复杂。
见苏婉纯真挚诚恳,他到底也是没说什么,“那你多注意休息,若累了,让绣娘做也是一样的,心意到了即可。”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见着秦铮的脸色不好,苏婉纯便又说起了兵部尚书家的事儿。
“明儿赏菊宴,王爷可要一起去?”
“校场明儿有事,我就……”
秦铮本不太想去,可瞧着苏婉纯面庞,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转了一圈。
“我会早些去接你的,若有人招惹你了,可别客气。”
瞧着他气势汹汹的样子,苏婉纯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别担心,我不会堕了王府脸面的。”
她大略知道了明儿会去的人,秦立恒没有兄弟也没有女儿,满京城里除了宫里的女人,她算是最尊贵的女子了,谁能欺负的了她去?
秦铮这才略略放下了心,又叮嘱她,“若有人给你脸子瞧,可千万回来跟我说。”
“知道了。”
苏婉纯真真是无奈,要她去的是秦铮,她应了,百般不放心的也是他。
满腹的担忧,总归应下的事情不能变,秦铮揣着不安睡去。
苏婉纯慢悠悠的用了早膳,马车早早停在门口。
她才做最后的打点,便见无药风一般的跑了出去。
“这是做什么?”
跟在无药身边的小厮被她叫住。
“回娘娘,小爷这是要去京郊骑马呢。”
骑马这事儿,一个人去自然没意思,最近无药也算是在京中结识了一批少年子弟。
“今儿学堂沐休?”
“是呢,京畿卫今儿也是休息日。”
无药不是旷课也没有旷工,只是一刻不离的跟在秦铮身边而已。
小厮打量着苏婉纯的脸色,见她没有不快,心里松了口气,脆生生的同她告辞。
崔嬷嬷大略能猜到苏婉纯心里的担忧,“娘娘放心,跟小爷一起玩耍的都是武将家的子弟,虽出身高门,但还是手底下见真章的。”
将门儿郎,做派也跟军中相差无几,都是真功夫为上。
而无药的功夫却是实打实的,哪怕跟正儿八经的将军相比,也不一定会落下风,苏婉纯放了心。
“时候不早了,咱们走吧。”
兵部尚书是后来居上的大臣,府邸的位置不算好,甚至在内城中算是很偏的了,四周住着的大多是有头脸的商贾或略有些家底的小官之家。
除了急于攀附的人,一般没有特别邀请,清高的人家是不会往这边走的。
到底是正二品尚书,尚书夫人的意思十分明显,故而应邀上门的人并不少。
看着挤挤攘攘的马车,苏婉纯还当要等上一会儿。
却不想,尚书府的管家见着了雍王府的马车,远远便迎了上来。
“见过雍王妃娘娘。”他在马车下行了一礼,便自我介绍了一番,苏婉纯打开帘子看去。
只见一清瘦的小老头面上带着和善又恭敬的笑。
“是奴才的不是,府里今儿来的客多了些,没周全妥善,让娘娘受惊了,请娘娘抬贵足入府,夫人自会赔罪。”
这儿人来人往的确实是吵闹了些,不过人家态度好,苏婉纯也没有为难。
踩着足凳,在菊月的服侍下下了马车,只虚扶了一把管家的手臂,“安排个丫头带我进去便是,你去招待旁的客人吧。”
“多谢王妃体恤。”
他很快招来了个容貌秀美的小丫头,领着苏婉纯往后院走。
还没走多远,便迎面来了个中年的贵妇人,她见了苏婉纯,未语先笑。
“哟,雍王妃娘娘到了。”
粗粗打量了一眼,苏婉纯估摸着这便是兵部尚书的夫人李氏了。
果然,她的介绍也验证了苏婉纯的猜想。
“雍王殿下将娘娘藏在府里不愿旁人见着,我们都好奇娘娘是何等的美人儿呢,如今一见娘娘美貌,莫要说王爷了,妾身都想建个金屋将娘娘藏起来呢。”
苏婉纯被这风趣的夫人逗笑了,“哪儿就有夫人说的这么好了?”
一番打趣,无形之中也让两人的关系亲近了不少。
李夫人见状,心里松了口气。
刚想着同苏婉纯再说上两句话呢,手里便被塞了个绣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