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兴师问罪
“少则一年,多则三年,我必定会回来。”苏婉纯如是道,“家里家外须得你跟王老汉帮我看严实了,铺面那边有顾大人帮忙照拂不用多心,但家里门户一定要严。”
白妈妈连连点头,这还是苏婉纯头一回出门这么长时间。
也是给他们的考验,能不能禁得住事儿,就看这一回了。
“如今钱庄有些不稳,庄上和铺面的出产,全部都换成现银,金子为上。”
她已经将手头的银钱都换成了金子,只留下了些许银票碎银随身使用。
钱庄的事情越来越严峻,就连顾桡也建议她先将银钱兑换出来,容不得苏婉纯不重视。
“是。”
苏婉纯还交代了许多,白妈妈都一一的应了。
最终,她不舍的道:“夫人,让奴婢留下来帮着夫人打点行装吧,过几日再去顾夫人那儿。”
“我这里有玉英帮着操持,人手够用。”苏婉纯摇了摇头,她已经答应了陈氏,又如何能轻易反悔?
再者,陈氏那边也等不了五天。
那床榻怕是很快就要坏了,若不早些打理好也不成事儿。
据说这两天她还得操持着顾桡宴请乡绅小吏的事情呢,虽说顾桡已经在这里停留了近两个月,但如今才算是走马上任,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
苏婉纯不能让她丢了脸面。
白妈妈见主子满脸笃定,张了张嘴,还是应了,“奴婢领命。”
“有什么事儿去镇上找苏夫人帮忙,若再为难,便去通报顾夫人,我会交代他她们的。”
她交代的事无巨细,就像白妈妈是家中小儿一般。
“夫人安心,您走了,宅子里会紧闭门户,奴婢也会交代老头子跟随行小哥儿,谨言慎行,若这点事儿都担不起来,也枉费了夫人如此看重。”
白妈妈事事都体贴周全,苏婉纯也没有更多提点之处,叹了口气,“那家里便交给你了。”
三日的功夫,秦铮要去山长处说明情况,苏婉纯要打点行装,行程紧得很。
第四日,季老跟苏府都知道了他们要去京城。
无药首先到了。
他带了一大包袱的药,“这是治外伤的,这是治风寒的……”
零零总总,凡是常用药都备齐了。
苏婉纯心里感动,“多谢季老费心,回头我们归来时,定给你们带礼物。”
“谁稀罕你的礼物。”无药哼了声,看向苏婉纯,别别扭扭的道:“你跟秦大哥只要全须全尾的回来就行了,我们又不差钱。”
话不好听,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关心,苏婉纯眼角溢出笑意,“那是自然,这里还有惦记我们的人,我们也不舍得不平安归来。”
“这还差不多。”无药抬腿要走,犹豫了一下又退了回来,“师父让我交代你,若有为难处可以去找皇后娘娘,早年师父救了她一命,只要不是谋逆,皇后娘娘都会竭尽全力的保全你们。”
他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皱巴巴的信,“这是师父的手书,你到时候交给皇后娘娘。”
说罢,他不再停留,转眼跑了出去,一会儿的功夫就不见人影了。
皇后?
苏婉纯整个人都愣住了,季老瞧着是个乡野大夫的模样,就算是医术高明不缺银钱,但看着也不像跟皇后是旧相识的样子。
就算有了这人情,那也得他们见得着皇后才行。
秦铮回来知道了这件事,他神色淡淡,并不显得有多意外,“你留在手里就是,以后说不得还有用处的。”
有镇国公府的门路,这封信送到皇后的手里也不算是太难。
既然季老将这封信拿出来了,那就是有万全的打算。
苏婉纯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她仔仔细细的将信展平收好,又将床板挪开,露出底下的箱子。
秦铮忙上前去抬出来。
箱子不大,但却沉甸甸的。
“我将家里的银钱全部都换成金子了,就是这些。”苏婉纯叹了口气,银票不安全当真是麻烦。
这里头的金子共有四百两,加上箱子有三十多斤重了。
放在行李里面倒是不显眼,只是有些不安全。
“我记得马车座下是有暗格的,到时候藏进去便是。”秦铮如是道。
“好。”
苏婉纯点了点头,从箱子里拿出来两个金锭,放在一旁之后将箱子重新藏好。
拿出来的这些作随身之用。
“虽说我们身上都装了百两的银票及现银,但鸡蛋还是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的好,我回头将这些都绞成粒子,重新拿个荷包装了贴身装着,给要丫头小厮们身上也装一点儿。”
“都听你安排。”
秦铮见苏婉纯细细的谋划,只觉得再仔细也没有了,实在是没有什么添的地方。
两人相视一笑,便听见外头吵嚷起来。
“纯姐姐,我来了!”
一听这架势就知道是苏菲儿。
“快去吧。”秦铮笑了笑,将苏婉纯给推了出去。
除了进门的时候带着笑之外,苏菲儿整张脸上都没有笑模样,尤其是对着苏婉纯的时候。
她几乎是板着脸的,“没想到你竟然是大小姐。”
“我逃到这儿来是为了活命,我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苏婉纯在要回京的时候便知道有这么一天。
杨氏跟苏文知道了她要回去,便知道了她找到了时机,那么自然也是瞒不住苏菲儿的了。
“你可是大小姐,我哪儿敢说什么。”苏菲儿气呼呼的,还起身对苏婉纯行了一礼。
“咱们的相处难道是假的不成?不告诉你的我的身份,是防止更多人知道,你有危险。”
苏婉纯叹了口气,将她扶了起来,“如今我要回京了,你爹娘才会告诉你这个事儿。”
若苏婉纯一辈子都留在这绥安县做商人,苏菲儿怕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她的身份。
前因后果父母都同她说了,苏菲儿当然知道这件事怪不得苏婉纯,但心里就是觉得不得劲儿。
最好的姐妹,居然连身份都没有告诉她。
“我知道姐姐待我好,可我……”她抿了抿唇,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