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直播
池曜刚刚准备休息，就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
他本不想理会，或者干脆打电话让李亮处理，可随即他的手机就响了。
他看了眼上面显示的名字，已经猜到敲门的人是谁。
房门很快被打开。
秦樾没有贸然进去，而是从口袋里掏出那瓶药油，乖巧地询问：&34;池先生，可以帮我上药吗？&34;
池曜低下头，看着对方的眼睛里满是自己，潮湿的刘海搭在眉骨处，显得秦樾的脸还没有巴掌大。
但池曜无法轻易像从前一样，用娇气或者柔弱来形容他，刻薄的话在喉咙口滚了一圈，终究没有说出来。
池曜沉默地退开身，把空间让出来。
房门&34;砰&34;的一声关上，然后自动反锁。
&34;把衣服掀开。&34;
池曜坐在床沿，一条腿屈起，药油被他倒在手心里捂得温热。
秦樾抱着枕头，听话地掀起下摆，露出一截细白柔韧的腰肢，那片青紫就变得分外扎眼。
池曜眉心微挑，双手接触到那片微凉的皮肤时，身下的人很轻地颤了一下。
药油被缓缓推开，周围的皮肤泛起可怜的薄红，有一种引人犯罪的施虐感。
辛辣的味道窜入鼻尖，将原本秦樾身上那股好闻的味道遮掩。
&34;轻点。&34;
秦樾哼哼唧唧地喊痛，手指攥住枕头，背脊绷起一条好看的弧度。
池曜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力气却不自觉地放轻了一些。
手下的皮肤细腻光滑，池曜曾经触碰过很多次，甚至现在，那片浅浅的腰窝附近，还有昨晚残留的指痕。
这样一副玉做的身体，本就应该好好的，关在房子里娇养起来，而不是放在吃人的娱乐圈里，让捕猎者觊觎。
池曜的眸色不自觉地暗下来，用克制的声音问：&34;还有哪里要按？&34;
秦樾微微侧过脸，睫毛轻扇，挠得人心痒痒。
&34;还有腿，大腿好酸。&34;
他的声音很可怜，也不知是故意卖惨，还是真的。
池曜拍拍他的腰，示意他自己动手。
秦樾红着脸蜷缩起身子，把本就宽松的裤子褪下去，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的腿。
池曜把手放在上面，一点一点揉开过度紧绷的肌肉。
他太知道对方的敏感点在哪里，就像故意一般，慢条斯理地撩拨，让人不自觉地弓起身子，又无法逃出禁锢。
秦樾陷在深色的床单里，如一尾溺水的鱼，身下挣扎出不规律的褶皱。
&34;池先生。&34;秦樾喘了口气，撑起胳膊去够池曜的手腕，&34;我难受。&34;
池曜抬眼看向某个地方，随后嗤笑一声：&34;这样都能起反应？&34;
秦樾羞愧地扭过头，想要拿被子遮掩，很快就被池曜用手背挡开。
&34;别动。&34;
池曜低声命令道，却没有下一步动作，在秦樾满眼的期盼中，起身进了浴室。
浴室里传出哗哗的流水声。
秦樾有些气闷，他躲进被子里，右手整个附上去，但他第一次主动对自己这样做，半天都不得要领，如同隔靴搔痒，让人更加郁闷。
片刻后，池曜从浴室里出来，手指上还微微带着潮湿。
&34;我不是说过不许动吗？&34;
池曜把他的手扯出来，惩罚似的举过头顶，&34;怎么这样不听话？&34;
秦樾控诉般瞪着他，眼里却没什么威胁性，像个可怜兮兮的宠物。
说不清是谁先别有用心，但终归两人都没讨到好。
池曜懒得欺负一个带伤的人，简单解决后，把人裹进被子里，嘴上还要嫌弃秦樾身上的药油味。
窗外的雨依旧在下，淅淅沥沥的落在透明的玻璃窗上，空气中透着些许凉意。
秦樾起先距离池曜有些远，后来又悄悄蹭过去，冰凉的脚尖就突然被夹住了。
池曜睁开眼，眸子里压着火：&34;再乱动，你今晚就别想睡了。&34;
秦樾这会儿仗着自己有伤，胆子大的很。
他双手环上池曜的脖子，主动讨了一个漫长的吻。
&34;池先生今天怎么会来片场？&34;
秦樾的双唇被咬的有些肿，池曜用了很大的毅力才放过他。
&34;现在知道问了？&34;池曜的嗓音慵懒，手指绕过秦樾略长的发尾，轻轻按在腺体上。
秦樾闷哼一声，眼睛里霎时间溢出晶莹的水。
池曜满足了恶趣味，这才放开手道：&34;晚上参加商务酒会的时候遇到周鸣时，他弟弟刚好打来电话，后面你应该猜到了。&34;
秦樾解释：&34;我没想到她会误会。&34;
池曜习惯性地抱住他，沉吟道：&34;嗯，其实你应该清楚，很多人都喜欢把自己的失败归咎在别人身上，以此来逃避责任。他们未必不知道真相，只不过没有勇气承认而已。&34;
秦樾担心地问：&34;她会不会到处乱讲啊？&34;
&34;乱讲什么？&34;池曜不咸不淡地反问，仿佛在回答一个无聊的问题，&34;打戏不行是事实，说出去只会暴露出更多问题，对她没有好处。不过李亮告诉我，她跟公司的合约只剩下半年时间，最近一直有其他公司联系她，之后怎么样就不好说了。&34;
池曜说着垂下眼，目光在秦樾的脸上搜寻了一圈，但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害怕。
他颇感无趣地闭上眼：&34;总之，她最多暗戳戳的阴阳几句，不然剧组的合同和花絮就够锤死她了，但前提是你不能一直这么好欺负。&34;
秦樾不太想承认：&34;我不是好欺负。&34;
池曜从鼻子里轻哼一声，似乎并不相信。
&34;我以前看过她的剧，知道她喜欢用替身，但杨导是个很严格的人，曾经因为一部动作片，就连里面的配角都要提前半年参加集训。&34;
&34;栗晓培匆忙进组，在不允许使用替身的情况下，打戏是绝对过不了的。&34;秦樾抬起头，模样坦然，&34;上次杨导已经给过她机会了，今天的戏份很重要，其实我也一直在等。&34;
&34;这么说，我反而是多管闲事了？&34;
池曜的嘴角小幅度地扯了下，语气带着点不痛快。
秦樾抿抿唇，似在斟酌用词，随后才认真道：&34;不是，我很开心你能来。&34;
池曜放在秦樾肩膀上的手忽然顿住，许久都没有动。
秦樾也没打算听到他的回答。
&34;池先生晚安。&34;
窗外的雨声渐停，寒意散尽，微弱的月光从窗帘缝隙中洒下来，扰乱了宁静的夜。
池曜第二天就坐飞机回国了。
早上，两人一起在餐厅吃早餐时，他突然提起一件事。
&34;端午节那几天，你有工作吗？&34;
秦樾查看了一下备忘录，疑惑地开口：&34;应该是没什么安排的，怎么了？&34;
池曜的神情有些凝重，又像是在纠结，让秦樾差点误以为那天会发生不得了的事。
&34;我想去看看她。&34;池曜最终下定决心道，&34;但是如果我一个人去的话，她恐怕不会见我，你能不能陪我一起？&34;
秦樾很快意识到他说的是谁。
&34;可以是可以，但我需要事先跟丽姨打个电话。&34;秦樾见对方的面色不虞，忙补充道，&34;我想丽姨会答应的。&34;
&34;好吧。&34;
池曜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也许向omega求助多少有损一个alpha的颜面，早餐后，池曜开始有意无意地闹别扭。
&34;我不要这条领带，换一条。&34;
秦樾好不容易系好的领带被他一把扯掉，如果不是因为包养合同还没到期，秦樾怎么都要拿这条领带在他脖子上绕两圈再狠狠系个蝴蝶结的。
&34;好，那这条可以吗？&34;
秦樾暗自磨磨牙，一脸假笑地从衣柜里翻出一条深蓝色真丝领带。
池曜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好不容易把人伺候好，秦樾才匆忙赶到剧组。
陈斌把新拿到的剧本交给他：&34;我看过了，跟最初的版本差不多，栗晓培的打戏全部删掉了，也不知道她折腾这一场到底图什么。&34;
秦樾喝了一口带来的咖啡，冷然道：&34;人都是利己主义，谁都不喜欢为自己的错误买单，也许迁怒别人才能让她好受一点。而我应该是她权衡利弊之下，认为最省心的报复对象。&34;
陈斌昨晚在保姆车里听了全程，对栗晓培的脑回路感到惊奇，对于秦樾来说，简直是无妄之灾。
另一边的栗晓培也拿到了剧本，她的化妆桌上还放着剧务刚刚送来的咖啡，说是秦樾请全剧组喝的，满脸堆笑的样子差点让她当场把咖啡砸到地上。
&34;他现在挺得意啊！还请全剧组喝咖啡，不就是在嘲笑我吗？他凭什么！&34;
齐萧忙安抚她：&34;美安那边的人已经找我对接了，你再忍耐一下，等拍完这部戏，我们就可以离开耀海了。&34;
栗晓培平复了一下心情，将桌上的咖啡扫进垃圾桶里。
深棕色的液体从松开的杯盖里流出来，空气中弥漫着微苦的味道。
栗晓培扬了扬下巴，等助理把垃圾处理干净，才终于露出畅快的神色。
不知池曜是如何安排的，一周后，一家粉丝众多的营销号发布了一段录音。
【这是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让我看看，这又是谁家要塌房了。】
【等等，我怎么听着里面是讨论绑架小孩啊，是我听错了吗？】
【你没听错，本英语听力十级的人告诉你，确实如此，而且这个叫秦夫人的看样子是主谋。】
【最毒妇人心啊，这个秦夫人通过陷害逼迫公司员工为她办事，不知道这个小孩子现在还好吗，那个员工最后应该是答应了吧！】
【等等，博主在下面评论了，说这是十三年前的录音，当年的小孩子才十岁，母亲重病，员工是关系不错的邻居。】
【诶，这个信息不久前好像在哪里见过，&39;十岁&39;，&39;母亲重病&39;，&39;邻居&39;。】
【营销号博人眼球的话你们也信，我等着这群狗仔再进橘子。】
【我比较关心这段录音他们是从哪里搞到手的。】
【我就说营销号要搞事，十一点的直播有人去看吗？】
【说不定是直播卖螺蛳粉，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
秦樾拍戏的间歇也看到了这条微博，但他不是自己要看的，而是申雨琳打电话邀功，哽咽地说对不起时他才知道的。
&34;辰辰，是姨妈不好，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34;
秦樾听到自己的小名从申雨琳口中说出来，莫名有点反胃。
&34;我过得很好，你没有哪里对不起我。&34;
申雨琳却像没听到一样，继续道：&34;岳美安那个女人真是恶毒，你小时候一定受过她不少虐待。不如这样，你告诉姨妈，姨妈帮你讨回公道。&34;
秦樾的声音没什么温度，语速放的很慢：&34;不用了，我不需要。&34;
&34;那怎么行！&34;申雨琳出言极快，意识到自己不自然的语调后，尴尬地咳了一声，&34;我都是为了你好，毕竟我们才是你的亲人，不可能害你。&34;
秦樾扯了下唇角，冷漠的样子让旁边的陈斌无端觉得他和池曜越发相似。
也许是相处久了，信息素之间受到潜移默化的影响，也许仅仅是多巴胺在捣鬼，比如接吻就是最好的途径。
秦樾不打算再装傻：&34;你开着录音，是想把我的话也发到网上吗？&34;
申雨琳顿住了，语气里出现被揭穿的怒意：&34;你怎么能这样想我！你妈妈为了你吃过那么多苦，难道你就不想为她报仇吗？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感恩。&34;
&34;你不需要道德绑架我。&34;秦樾淡淡道，&34;我早就不是可以随便拿捏的小孩子了。&34;
申雨琳气得挂断了电话。
十一点，自称辉哥的狗仔带着狐狸面具出现在直播间。
【装神弄鬼，营销号都见不得人，还戴面具！】
【让我看看他这次又要怎么编故事。】
【说来说去，别又是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十八线小明星。】
【弹幕太多，吵到我的眼睛了！】
辉哥把白天的录音又放了一遍，然后用变声后的声音说：&34;我可以再给大家一点提示，这个明星年初跟影帝拍摄过一部双男主电视剧后热度很高，之后陆续接了不少代言。&34;
【等等，让我捋一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那位吧……】
【谁啊，能不能直接说名字。】
【全是拉shi的没一个递纸的！无语。】
【是qy吧？他年初和池影帝确实拍了一部双男主。】
【别打缩写，到底是谁啊。】
【细思极恐，录音里面的女人是秦夫人，要绑架的小孩如果真的是qy的话，岂不是……只能说豪门水深。】
【看来以前说他是公司太子爷，抢别人戏份的料都是假的。把老公和别人生的孩子扔到自己娘家的公司，哪能讨得了好，怕不是要受尽折磨吧。】
【我怎么觉得不像绑架，倒是像拐卖啊。】
【别阴谋论了，一个十几年前录音而已，万一是伪造的呢。】
【报警呗，交给警察办。】
【我姑妈的表哥的朋友在看守所上班，他说确实有这么个人被抓了，但是前段时间突然被捅成重伤，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昏迷。】
【楼上的真能编，体制内的人怎么可能随便把这种事告诉你！】
【qy现在不是好好的在拍戏吗？证明没事啊！】
【你这个人思想真阴暗，非要有事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