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所以说,女人心海底针,你永远摸不准她们的脑回路,也永远搞不清楚她们为什么要生气。余晟一开始以为是自己的苦肉计被她发现了,刚被推回来的时候还有些心虚。不过多年刑警经验还是稳住了他险些脱口而出的招供。他想起前几天他去找陈立看监控时,陈立的不打自招。于是,余晟在开口之前,急忙刹住了车,而是故作轻松的问她:“老秦他们呢?走了?”
“嗯。”
叶桡尔淡淡的憋他一眼便不再看他,而是看向他身后推他进来的护士,轻笑着对护士道谢。护士离开后,叶桡尔便冷笑的看着余晟,不说一句话。余晟被叶桡尔看的发毛,一向从容不迫的余大队长,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盯的心虚紧张起来,他试探的问道“咳那个,叶小姐,你怎么没去上班。”
叶桡尔抱肩冷笑:“我正在休假中。”
看来是没发现他刚刚是故意把伤口挣开的。余晟稍稍松一口气,又接着发起愁来。既然不是发现了他故意挣开伤口,那她到底在生什么气?“你”余晟欲言又止,隐约想起来老秦他们进来时,叶桡尔好像就在因为电话的事情跟自己生气来着。轻叹一口气,余晟无奈的转动一下轮椅到叶桡尔跟前去,眉眼轻柔的哄她:“这本来就不管你的事,我不能让你因为我而受到伤害。”
我不能让你受到伤害。叶桡尔眉心一跳,心跳便有些加速。“可已经晚了不是吗,”叶桡尔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从容一些,咬唇说道:“他已经在威胁我了。”
“是我不好,”余晟叹气,歉意的看着叶桡尔说道:“他不过是看你现在跟我走的近了些才会威胁你。”
以后我们没有了联系,他见你并没有那么重要,就不会再威胁你做出伤害你的事情了。余晟叹气,后面的这句话并没有说出来。“我或许现在听不清他的模样,兴许我们再努力一下就能听出来了呢?”
见余晟叹气,叶桡尔的脸色便缓和了许多,安抚他说:“他的声音经过处理,我们肯定不会很快找到他的,再给我多一点时间,我帮你一起把那个人揪出来。”
“你不怕吗?”
余晟定定的看着叶桡尔,眼神深不见底,让人瞧不出任何情绪。“不怕。”
叶桡尔同样看着余晟,眼底一片清明:“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可以护我周全。“好。”
听懂了叶桡尔话中意思,余晟便觉心底柔软一片,嘴角也慢慢上扬:“我们一起抓坏人。”
说罢,余晟歪着头看叶桡尔,突然笑了起来:“你还真是我我们警队的小福星。”
其实他是想说“我的小福星”的。话说到一半,便觉不妥,又改了口。在他身边的朋友那么多,并不见那个人曾经威胁过谁。那个人用叶桡尔来威胁他,肯定是看的出来自己对叶桡尔的重视。而能瞧出自己对叶桡尔不同的,肯定就是在自己身边的人了。心中有了大概,也算是有了大致的线索,这叶桡尔还真算是小福星。叶桡尔瞪他一眼,嘴角也勾起了笑意。昨天余晟说出那样的话,叶桡尔便一直觉得胸口处似乎有一块石头压着喘不上气来一样,现在两人把话说开,叶桡尔竟觉心底竟然轻松下来。余晟又在医院观察了两天,期间一直闹着要出院,叶桡尔果真不负邢洋所望,一个眼神飘过去,余晟便乖乖的不再闹。医生确定没事可以出院后,叶桡尔这才在出院单上签了字。余晟住院期间沈安来看过他一次,那次来的时候正好见叶桡尔正在跟余晟笑闹。两个人虽然是在拌嘴互怼,可眉眼之间却都不曾缩减半分的温柔。这样和谐的场面看的沈安心里一片苦涩,以后队里再有组队来看余晟的,沈安便借口忙没再来过医院。这次余晟出院,正好赶上周末。周天早上一大早,队里的人就凑在一起商量着除了值班的,都过来接余晟出院。沈安害怕再看到他们两人那么和谐的场面,索性当起了缩头乌龟,主动提出要替覃淮值班。覃淮本来正在为去不了而不开心,猛地听沈安说要替自己值班,腾地一下就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抱住沈安,高呼万岁“老大你真是太体贴了!”
覃淮以为沈安是因为心疼自己才主动提出要帮自己值班,老秦却没覃淮想的那么简单,狐疑的看着沈安,问他:“你怎么了?”
好像昨天他们组团去看队长时,他也是借口没去的。“没怎么,”沈安安抚性的对老秦笑笑,解释道:“我看覃淮因为去不了在一边闷闷不乐好一会儿了,我身为咱们组的老大,不是应该体贴一点吗。”
“对对对,老大你太体贴了!”
覃淮见沈安的眼神看过来,忙不迭失的点头,还不忘拍马屁抱大腿:“下次分组我还要跟你一组!”
“出息!”
邢洋淡淡看一眼沈安,稍稍眯了眯眼,接着便转移了目光又看向覃淮,笑道:“那你还不赶紧换衣服,小心哥哥们不等你。”
覃淮看一眼身上还穿着的警服,立马往更衣室里跑,嘴里还一边念叨着:“等着我。”
沈安见他这个样子,不免失笑,笑着摇了摇头,拿过挂在椅子上的警服套在身上,正准备坐下,却看到邢洋正在看着自己,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笑意。“怎么?”
沈安皱眉问他。邢洋的眼神太过犀利,让他有些不敢直视。“沈安,”见沈安目光躲避,邢洋嘴角就划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来:“你遇事这么喜欢躲,胆子这么小,怎么有勇气做刑警的。”
“你什么意思。”
似是被邢洋嘴边的嘲笑激怒,沈安的表情不是很好。“字面上的意思,”邢洋似乎不会看脸色一样,嘴角的笑意不减,只是嘴角的嘲讽不见了,反而多了一丝无奈:“沈安,你知道你跟头儿的最大的差距在哪里吗?”
沈安没有回答,绷着脸看他。邢洋见他这副模样,叹气:“他很清楚自己的内心,他什么都敢,而你顾虑太多,反而什么都不敢。”
他怕一切说清楚以后连朋友都没办法做,却忘了他的初衷并不是要与她做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