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卖了皇兄
心跳突突的在身体里沸腾,呼吸急促地喘息,喉头因为干燥导致又干又痒。
双脚木讷的朝着无望地目标前进,半睁的眼皮耷拉着,眼前的人影重重叠叠,身体仿佛被掏空了,疲惫感将她包裹。
又过去了一天。
三月头的天气还不算太热,只不过昼夜交替,她又宿在野外。
从她被王尹带出连家的时候开始,她就不再是那个让他疼惜爱慕的对象。
而是一个非常狡猾,玩弄感情的大骗子!
“咳咳…”
夜幕降临,一阵凉风而至,肺中的浊气似乎又被咳出来才好些。
连爱儿苍白的脸上,尽显病态。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里布满血丝,黑眼圈也凸显出来。
更是因为长时间的口渴,导致嘴皮都裂开,面皮上被吹出来的红斑,让她看起来十分沧桑。
只是两天,就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
她只是想说自己选的路,她不想半途而废。
只要她能留在王尹身边,就一定能找到机会唤醒他,以免他再受到小雅的觊觎!
这是她唯一可以为他做的了!
手臂上传来撕裂的疼痛,手腕被麻绳抠得紧,部分肌肤已经露出黑紫色的印记。
那条麻绳另一头牵在队伍的马鞍上,正是王尹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时不时的还牵动绳子,让她从迷糊的状态被疼醒,不至于睡死在路上。
行进到一座山头,马蹄声停下。
实在坚持不住的她,强忍着晕乎乎的脑袋,跪倒在地上。
侧影蜷在那里,王尹那双冷眸射过精光,摆出不悦的神色,朝这边看来。
他做了一个手势,全队百人都停了下来,他拿起水袋,以极其高傲的姿态走向她。
王尹看到连爱儿这狼狈的样子,心上不知道为何抽动了一下,可他一想起她的所作所为,实在气愤。
他鼓起腮帮子,饶有兴趣的蹲下,打开了盖子,特意在她面前喝了一口,然后递给她。
连爱儿强撑着虚脱的身子,抿住嘴角。
王尹看到她渴望的表情,突然咧开嘴,笑了出来。“想喝?求我啊!”
她见状,便没有伸手。
她装出不屑的表情,一脸满不在乎,在他的注视下撇开眼。
团团怒火,蹭的一下,冒上了心头,他悻悻地点点头,也没再说话,摆起阴郁的脸色站起来。
“哗啦!哗啦!”
一阵冰凉的水,从她头顶浇下,打湿了头发,弄脏了衣服,也麻痹了感官。
“修整队形,三个时辰后,急速前进!”王尹正对着黑衣们下达指令。
“主上,那她怎么办?”黑衣跨过地上的连爱儿,厌烦的问。
“一个贱人而已,今晚就让她跟马拴在一处!”王尹指着地上被浇湿的连爱儿,一脸气愤的喊道。
夜晚是那样的凉,他们住在树上。
连爱儿就和几匹马绑在一起。
也不知道迷迷糊糊睡过去多少时间,她只觉得全身上下,像是掉进冰窟里般冷。
她睁开双眼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看去,在山里周围都是参天大树,连月光也透不进来,要不是身边几匹马发出的喘息声,她估计早就吓死了!
她摸摸肚子,饿的胃难受,再加上她那破碎不堪的衣服直灌风,冷得发抖。
她也不知道最后是怎么睡着的!
翌日,天还没亮。
连爱儿就被从睡梦中,粗暴的扯起身子,双手重新绑上绳子,向前进发。
这次比前两天的速度明显快了不止一倍,下山的路本就不好走。
脚底已经磨破,她的身子也有些僵硬,跟不上速度的她,膝盖一弯就扑倒在地。
听不到动静的王尹,利用余光扫到身侧,那抹熟悉的身影扑倒在地上,面门朝下,好像是被拖了几步。
王尹眉头微皱,拉住马绳,停下来了。黑着脸的他,凝望着前头的更为陡峭的山坡。
“去看看死了没?”
身边的黑衣上前,丝毫不客气的抓住她的头发,一把扯起。
连爱儿吃疼的厉害,马上从疲惫的状态清醒过来,双手死死抓住他的手,露出痛苦的模样。
王尹这才清楚的看到她鼻梁上被石子划破的血口子。
才三天!
他不想让害死这么多教徒的女人死得那么容易!
他眼眉一压,从后槽牙里挤出三个字。“真麻烦!”
“啪!”
他用那不可一世的模样,把一鼓鼓囊囊的水袋,扔在她面前。
这会儿的连爱儿,是真的觉得快撑不下去了!
伸出被捆绑的双手,扒着满是石子的土路,没有再犹豫,即使发着抖,战战兢兢的打开水囊。
用尽力气生怕她拿不住,流入吼头的不是甘甜的泉水,而是混着沙土的泥浆水。
可是她实在是太渴了,就算是臭水沟的水,相信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喝下去。
见她完全不在乎水袋里的东西,王尹除了震惊还有没来由的气愤。
她还没喝几口,水袋就被王尹捏住,往外扯,她见状努力的拽着水袋,不肯松手。
王尹看到水袋里的液体,不停的流进她的嘴里,心急如焚,猛得将其甩到草丛里。
连爱儿倔强地看着眼前的王尹,仍旧一句话也不说,自顾自舔了舔嘴角还挂着的黄色液体。
他大手一挥,跳上马背,鞭策而起。“我不想再看到她还有力气跟我抢水喝!今夜必须进入石门县!”
整个队伍开始高速行驶,一部分黑衣用极快的身法超前到最前面,一下子消失在山道上。
王尹昨天装水的时候,还信誓旦旦的觉得自己可以狠得下心,他原以为可以很潇洒的报复眼前的女人,却发现还是做不到。
经过一天的狂奔,连拖带拽赶到了县区。
一个离北城门很近的四合院,那里防守密集,她被黑衣押到后院,依旧是和两匹马困在一处。
在马厩,除了喂马时能见到人,其余时间只有马儿的陪伴。
又是一日,她是彻底没了力气。
昨天那半袋子泥水,也顶不住三天未进食的虚弱。
再次上路,几乎是被马拖着走。
每十步,双膝便重重磕在地上,拖着走几步。手臂上的疼都麻木了,根本唤不醒她的意识。
彻底倒在路上的连爱儿,气息微弱,脉象紊乱,几乎是用信念在撑着一口气。
王尹搭着她的脉搏,觉得很奇怪,她不是一心求死吗?为何还要硬撑成这样!
难不成,她想一直跟着他吗?
此次他们是回天宗的!
或许她还有别的阴谋没说呢?千方百计的跟他回天宗,是不是还想与八大派来个里应外合报仇雪恨?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就更不能让她死了!
他倒要看看,连爱儿这副惨状,还能玩出什么花来?
“我没允许她死,你们就不该让她死!”他说到最后,尾音转冷,桃花眸光中翻腾起浓浓的杀气。
周边的黑衣犹豫了片刻,上前回答:“主上,她没死!看想去倒像是体力不支,晕过去的!”
“我知道你们会质疑我动了恻隐之心!她可是私通正派暗杀我教千余人的罪魁祸首啊!身为天宗之主,我不会再徇私!可是,你们也应该清楚,就这样让她死在路上,未免太便宜她了!不是吗?”
王尹的话不无道理,他们确实很害怕主上再对这个妖女动情,所有谁会贸然给她吃喝,就怕恢复正常的连爱儿,再扇动魅力,导致他们报仇不得!
机敏的黑衣听懂了主上的画外音,从怀中掏出一瓶东西,二话不说的灌进连爱儿嘴里。
果然,不出半刻。
连爱儿就睁开了眼睛,恢复了一些体力,她嘴里还回味着一股甘苦味。
她扫过身边的几个黑衣,还有坐在马背上高高在上的王尹,心中疑惑!
这是给她喂了什么东西?
不管怎么样,她现在是暂时活下来了!
皇宫。
慕允儿回京后,就被皇祖母的懿旨封在自己的宫里。
她连皇兄都见不到,整天除了御膳房会送来固定的食物,她只能被侍卫锁在房里。
她惆怅的把弄着药瓶,里面有几颗黑色的药丸。
“还剩六颗!这天天关在院子里也就罢了!还被锁在房里,若是没了这药,我该怎么办啊!”
“都回京三天了!皇兄为何不来见我?难道说又发生了什么大事了吗?哎呀,不行!我不能再呆下去了!要不然,六天以后就是我的死期!”
她喃喃自语着,她看向窗外的侍卫,共计八名侍卫。
人数倒是不多,只不过这是宫里!
她在海城用的那些招数没法施展,要是惊动了周边的大内高手,那她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在她观察了两个晚上,亥时一刻,院里的侍卫会轮换一次,交替上岗,根本没时间逃出去。
至于守在房门口的两个侍卫雷打不动,几乎是熬夜冠军,直到午时换饭的人来了,才会交班。
于是,她便想好了!
来一出狸猫换太子!
午时,正当交班。
御膳房的婢子带着饭盒进了房间,没看见公主,便以为是在里屋歇息,便轻手轻脚的放下东西,往那边走。
刚过屏风,婢子忽然眼前一阵眩晕,往后倒去。
慕允儿见状,立刻扔下手里用衣服包住的铜盆,撑住她的身子。
她换上了这婢子的衣服,又费了好多力气把她搬上床,伪装成睡觉的样子。
她照着那婢子的打扮,拆掉了厚重的发髻和首饰,在镜子里看着自己素颜的模样,这才放心下来。
慕允儿拿着食盒,低着脑袋,自然的从房里走出,经过院子的时候她都不敢多做停留,生怕被人看到,认出来。
等过了御花园,她才松下一口气,趴在一处隐蔽的假山后,观察侍卫巡逻的动向。
她虽然清楚宫中的路线,可她毕竟要去的地方是太医院,那里是存放各种为皇家主子准备的名贵药材,非普通人能靠近的。
以前,也都是仗着皇祖母和皇兄的面子,才能在太医院学医。
可这次回来,她明显的感觉到了宫里对她的态度区别对待!
经过海城一事,她知道了一些内幕,看来以后恐怕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无忧无虑的当一个金丝雀了!
这拿药,可不是小事!
万一被抓到,后果很严重,说不好会闹到父皇那边去,要是查到她心脉缺损,大概她这辈子都出不了宫了!
要是这样,她还这么见心爱之人,生命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因此,平时一刻钟的路。
她生生拖到了一个时辰,不过好在她小心翼翼仔仔细细,才能混进这药库里。
她要的药都比较罕见,所以她一边要提防着外人来取药看见她,一边要仔细观察分辨。
一来二去,这时间啊,竟然不知不觉到了酉时。
慕允儿可算是在药库关上之前,火急火燎的逃出这个是非之地。
她在回宫时,突遇大雨。
她就算湿透了也没关系,可她怀里那些宝贝药材可不能碰水。
左顾右盼,她也是没了法子,看着最近的宫殿就跑了进去。
这大雨一直下,两个时辰过去了还未停下,慕允儿窝在一处偏殿,又饿又困。
“再这样下去不行,要是夜查的嬷嬷发现我不在宫里,公主失踪可不是小事!不行了,我得赶紧回去!这雨真烦人,偏偏是我回去的时候下!可,我这一兜药可怎么办啊?”
她无奈的看着窗外的雨,眼珠子在屋里乱看,这视线突然定格在案桌上的透明盒子。
她瞥向屋外并无人来往,就撑着蹲麻的腿,走过去瞧。
这东西她在宫里怎么没见过?
这东西在月光下闪着淡淡的白光,呈方形,像个罩子,底下似乎可以旋转开,两旁又有两排卡口。
她脑筋一转,喜出望外,“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抱起透明罩子,装好药材,准备离开。
夜幕已经来临,宫中的奴才如非在职岗位,不会瞎逛。
加之,她怀里又抱着东西,叫人看见都要多注意两眼的存在。
才跑出去几步,就被巡查宫殿的侍卫发现,二话不说缴了东西,就被人压在院子的地上不得动弹。
主殿陈设简单,但不失雅致。一群宦官和婢子围了一圈,侍卫正恭恭敬敬地朝着屋里的主子禀明情况。
“刘侍卫,你说得可都是真的?你可不能骗娘娘啊!真有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来偷月光宝盒?”
站出来说话的是一位穿着蓝色衣服的宫女,按照年龄判断,在这宫里也算是有些地位。
“莲蓉姑姑,刘某虽说在祁华宫的时间不长,但也打小就在宫里为主子办事。娘娘,小的不敢拿月光宝盒这么贵重的物品诓骗娘娘!”
刘侍卫双眼射出笃定的神色,对屏风后的娘娘抱拳而跪。
“你说,有人偷宝都偷到本宫头上了?这后宫何时变得那么没规矩?!那贼人你可看清楚了?是哪宫的奴才啊?”
本端坐在床上的娘娘,气定神闲的站起身子,身边的宫女连忙扶着她,慢慢走出来,坐到外面来。
莲蓉看到娘娘走来,赶紧奉茶端上,也朝着刘侍卫看去。
刘侍卫不敢怠慢,拱手道:“回禀娘娘,她穿着的宫服,应该是今年新进的宫女。哪个宫的还未来得及查证!不过娘娘放心,那贼人已被小的当场抓获,正按着院子里听候发落呢!”
她慵懒的摊开手,莲蓉立刻会意,将茶杯端到娘娘面前。
她满意的接过茶杯,掀开盖子,闻了闻龙井的新香,不紧不慢地吹了吹茶汤,喝了一小口。
“本宫入宫五年,都未见过如此不要命的人。倒是勾起了本宫的好奇!刘侍卫,你把那宫女带进来,本宫要好好盘问盘问!”
话音刚落,刘侍卫就得了令。眼神如灼,朝院外大步而去。
莲蓉姑姑虽然也好奇,但又不能表露出来。见娘娘吃完茶,赶紧递上手帕,以免误了伺候的本分。
还压在院里,被瓢泼大雨洗涤到睁不开眼的慕允儿。一口一个冤枉的喊着,仍是于事无补。
“你们把她给绑了!随我去见娘娘,绝不能让这贼人惊扰了娘娘凤体!”
“是,刘大人。”
五花大绑的慕允儿,湿漉漉的被押到主殿,“娘娘,贼人已带到!”
她朝榻上之人看去。
鲜艳的红唇,骨骼分明的面部轮廓,高高的鼻梁,带着英气的眉宇之间,细长的眼睛,下面还带着一颗美人痣。
庄妃!?
她心里一阵翻腾,差点惊呼出声。
是庄妃娘娘那她可就没什么害怕的了,以前与父皇的嫔妃打交道,一群人里各个矫情,唯有她飒爽端庄,所以算是熟络。
刚想承认身份,却愣住了。
她现在是禁足之身,本就理亏!况且这么多人在场,她想让庄妃徇私都不行啊!
“本宫问你,你是什么人啊?先不说你偷窃盗宝这罪状,光是单单夜闯本宫寝殿就已经是死罪一条了!”
她望向庄妃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没认出她的身份。
不过也难怪,穿着宫女服饰,又不施粉黛,更没有一身的金银珠宝。
谁会想到满身泥泞的宫女竟会是当朝公主假扮的?
“回禀娘娘,奴婢不过是看着那盒子精美,又泛着淡淡的的光,这才想拿出去看看清楚。绝不是盗宝贼人!还望娘娘开恩,放过奴婢。”
她一瞬间想了很多,但还是觉得保守一些。先撇清盗宝贼的身份,见招拆招,再寻机会单独与庄妃说清楚误会才好。
刘侍卫听完她的说辞,丝毫不给她脱身的机会。“大胆宫女,还敢巧言令色!在娘娘面前胡说八道,你明明就是抱着月光宝盒偷离宫门时被我等擒到!人证物证皆在!”
他让人将月光宝盒捧到众人面前,“娘娘,奴才斗胆猜测这宫女乃是惯犯!”
“哦?你怎么知道的?”庄妃挑了挑眉询问。
刘侍卫上前指着月光宝盒里的东西,“奴才刚才已经瞧过了,这里面装的是各种药材。奴才虽然不懂药理,但也清楚宫里规矩!除太医院的人,领用药材都需要各宫令牌作为登记。可她身上并无作证的令牌!另外外头下着雨,药材不能碰水这是常识!奴才斗胆猜测,这贼人就是为了保护药材才对月光宝盒下了手!”
“没想到刘侍卫你懂的挺多的呀!若是单单毛贼本宫赏她一丈红也就罢了,但是事关宫中药材的失窃,那可是禁军轮流守卫的地方。禁军是保护皇上的重要储备,要是被一个宫女随便就给破了,整个南晟不就成了笑话了嘛?”
莲蓉也收起看客般的心思,认真严肃的盯着眼前的宫女。
“你们速去太医院核实,看看有没有药材丢失!再差人去禀报皇上,涉及禁军此等大事,必须严查!”
慕允儿露出吃瘪的表情,暗想这刘侍卫是哪路神仙啊?他怎么什么都知道?这要她如何反驳?
本来被当成盗宝贼她硬要赖也能赖去大半,可盗取宫中药材,那可是杀头的重罪!
她都快急死了!
刘侍卫等人立刻领命,准备带着她去见皇上了。
慕允儿突然双眼翻白,在地上颤抖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天灵灵地灵灵,原始尊道前来渡难,我乃仙姑转世,身上带着事,此乃大凶之物,奴婢只为娘娘破财消灾!”
果然这一下子,好像真给众人弄懵了!
她借势表演了一套仙家上身,果真把这些久居深宫的人都给唬住了!
慕允儿往庄妃脚下一滑,扒住她的身子,便贴近庄妃说了一句话。
起初莲蓉都被她的动作吓了一大跳,后来见她的矛头对着娘娘去了,赶忙与众人一起将这大胆的宫女拉出去。
庄妃一开始确实有被一惊一乍到,不过回想起刚刚她说的话,虽然有些不信,但还是叫住了刘侍卫和莲蓉他们住手。
慕允儿抱着脑袋一脸惊恐,生怕引起公愤,被打死在这宫里。
“你刚刚说的可是真的?”庄妃神情紧张,透着半信半疑的模样问。
“自然!不敢瞒娘娘,奴婢小时经常跟在师父跟前学习术法。”她特意挡住半张脸,煞有介事的继续说:“娘娘您身上这是有煞,才会多年未孕!”
虽然她说得轻,但屋里不大,那些近的宫人都听见了。莲蓉姑姑更是瞪大了眼睛,担心的望向庄妃。
“偷盗之事尚未查证,你又敢散布谣言!娘娘岂是你能染指的!?”刘侍卫板起脸,大声呵斥。
“娘娘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若要破解,奴婢有办法。还请娘娘退避无关等人,奴婢定倾囊相授。”
“不可!此人多为狡辩,娘娘不可信!”
庄妃的手指紧紧的抠在一起,这句话简直是正中她的下怀!
想她入宫这么多年,一直未为皇家开枝散叶。倒也不是她不想怀龙嗣,而是一年到头皇上也不会来她这里一次。
每年入宫的秀女一批又一批,能选得上的都是天仙模样,比如婉嫔这样的宠妃!
她在过去,仗着有陈氏做靠山加之父亲在边疆有战功,不至于被欺负,还能独善其身。
可如今靠山没了,后宫之主的位置又不是落在她头上。虽说婉嫔与她未结怨,在众人眼里她始终是陈氏的旧人。
“够了!本宫自有主张!你们都且退下!莲蓉你留下来,就行了!”庄妃摆摆手让下人都撤去。
刘侍卫等人本想阻止,莲蓉立刻上前招呼,“放心,有我在呢!”
刘侍卫看到莲蓉催促的样子,只能作罢,带着一行人出了主殿。
慕允儿伸着脖子往外看,果然被她成功做到了!这才露出苦笑,坐在地上。
“你刚刚说本宫身上有什么?”庄妃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慕允儿露出委屈巴巴的眼神,“庄妃娘娘,您和莲蓉姑姑怎么都没认出我来呀!难不成我去了一趟海城,就把我忘了干净不成!”
庄妃与莲蓉听后大为震惊,纷纷投来打量的眼光。
“哎呀,你们好好看看!我是慕允儿!娘娘,我是允儿啊!”她连忙把身子凑过去,让她们仔细辨认。
“允儿!真是允儿啊!”
“是啊,娘娘,确实是公主!”
莲蓉连忙上前将她的束缚解开,慕允儿这才展开笑容,上下活动了一下身子。
“允儿,你不是被太后禁足了吗?怎么会抱着一堆药材还在本宫这地方逗留呢?刘侍卫还言之凿凿的说你是盗宝贼?”
“娘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都是巧合!您也知道我爱研究药理,在宫里实在憋得难受。这才从太医院拿了些药材回去,不料天公不作美!本想着等雨停了再回去,可这雨迟迟不见停,又恰巧看见这盒子精巧,就想着拿来用用。”
“这么说!那确实是一场误会?!”庄妃眨巴眨巴眼睛,狐疑地朝着她试探道。
“真的是一场天大的误会!娘娘,您就相信我吧!”她睁着无辜地大眼睛,虔诚地看着庄妃。
庄妃能在宫里待五年之久,靠得也不是什么运气。大家都是勾心斗角留下来的,她当然不例外!
只是很多时候她就是看得太清,才不屑参与斗争!这两年都躲在陈氏后面,伺机而动。
现在独婉嫔一人得宠,她也是不服气的。
在这个时候,她竟然捡到这么大的便宜,还真说不准可以重夺皇后之位!
沉思片刻,计上心头!
“可本宫的话都已经放出去了!你刚刚也听见了,这么多下人都看见了你所谓的罪证!即使你是公主,就算是本宫有心偏袒,也挡不住人言可畏这四个字啊!”
她与慕允儿认识的时候,也算给对方有着不错的印象。所以慕允儿在求她的时候,她也在以退为进,立住人设,为后面的话做铺垫!
慕允儿怎么会听不出来庄妃的话,这是要提要求了吗?
可她一个禁足的公主有什么值得她看上的?
不等她再多想,庄妃便佯装思考,“本宫人微言轻,这后宫的事啊!管的少!以前是皇贵妃执掌大权,现在是太子独揽后宫之职。再说太子殿下向来疼你,绝不会让这件事扩散下去!不如,这件事就交给太子殿下定夺吧!”
皇兄?
这件事怎么还扯到皇兄身上了?
慕允儿大吃一惊,这倒是真没想到庄妃竟然也会为了前程而寻找靠山!
要知道在慕允儿心里,庄妃可都是一枝出淤泥而不染的霸王花!
她挤出微笑,回答道:“全凭娘娘做主!”可心里不断想着怎么海城回来后,宫里的人都变了,变得她一个也认不出来了!
“莲蓉,你现在替本宫去晨启宫将太子殿下请来。切记要低调!”
“是,莲蓉这就前去!娘娘,公主稍候!”
慕允儿坐在地上看着莲蓉的背影,不免得有些难受,她知道皇兄的处境不好,全国上下多少双眼睛都盯在他身上!
她开始后悔今天的行动了,她好像把皇兄给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