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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故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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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州。

    “主上,这次怎么孤身一人来到此处?您身边就没带几个得力的人手吗?黄州地方虽小,但每年派下来的黑衣资质都是顶顶好的。不如让他们陪您一同回江城吧!”

    话音刚落,随着意有所指的方向,在对面客栈上面站着一排男人,各个精壮威猛。

    说话的人叫大奎,是黄州据点分舵的黄客。年纪看着大约比他要大几岁,穿着贵胄的华服,与两边光秃秃的街道形成了明显的反差。

    来往的平民,不时的就会举起手指指点点。

    王尹手里攥着还未来得及拆开的信,这是他在黄州暗桩下截取的江城来信。

    他面不露色,紧紧盯着眼前的人,一言不发。

    直到这大奎觉出逾越了规矩,赶紧拱手认错。

    “主上莫怪,属下只是一时间惶恐,唯恐怠慢了主上,才逾越了。您这两天就先住在兰鸠坊,那里是本州最大最繁华的乐府。已备下盛宴,请主上前去…”

    “不用了,我初到黄州,想一个人逛逛。”王尹还没听完,就已经生出厌烦,这个叫大奎的一上来就各种献殷勤,实在油滑。

    不等大奎再回复,他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不巧的很,下起了大雨。

    王尹兜兜转转来到了一间人少且偏僻的客栈。

    信笺上写了连家和朝廷的举动,对应的,相信异族人也一样坐不住了!

    箭已经在弦上了。

    有他在怎么可能会让桑国人独大?如果八大派倒台,怕影响的不仅是朝廷还有天宗。

    所以他心系爱儿的时候,对连家也产生了悲悯之情。

    据他现在的情报看来,朝廷是准备单独出击,连家很有可能会变成牺牲品。

    在战争来临之前,他必须坐镇主场迎战!

    他站在窗边望着浅浅昏暗的天空,不过片刻心里便有了决断。

    “叩叩叩!”

    几声敲门的声音传入耳朵,王尹被拉回现实。

    “客官,菜已经送来了。”外面是刚刚的掌柜,他面容和善,带着两个小二前来送茶和吃食。

    王尹坐在椅子上,开口说:“进来吧!”

    三人将东西整齐地放在桌上,随后掌柜的指挥两个小二退下,直到关上门。掌柜的才拱手行礼。

    “属下来迟,还望主上赎罪。”

    王尹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眼前的中年大叔。被审视的掌柜,不敢有一丝偏动,规矩的跪着。

    “动作倒是快,只不过太急功近利。”他话里有话的说道。

    掌柜抬手作揖,“什么都逃不过您的法眼,您的行踪是教中最大的秘密,怎好随意暴露?那厮已被属下处理,还望主上宽心。”

    “你是这里的主事?多久了?”

    “回禀主上,正是。属下是本州人,家父曾是巨贾,年轻时在江城的买卖遍布。只不过十二年前遭人暗算,死在路上。全靠主上怜悯,帮着解决了路上的悍匪,爹的尸骨才得已安息。如此大恩难以为报!因此,属下就利用家里的身份,为主上为天宗尽一份绵薄之力。”

    “怎么说,你是报恩?!”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挑起左眉,试探的问。

    掌柜听出其中意思,连忙伏身,“救命之恩,当以得报。主上有何吩咐,属下定万死不辞。”

    王尹喜不动色,拿着眼前的酒杯轻挪。

    “黄州现在有多少可用之人?”

    “回禀主上,每年派下几十人。十年来不间断者,预估有三百人。能用者为精干,能抽出二百人。”

    “时局动荡你了解多少?”

    他突然地询问,明显看到掌柜慌忙应对。

    “呃,主上。这江湖传闻多半不可信,只是就怕不是空穴来风。八大派与异族这场仗是在所难免,听…听朝廷的人也虎视眈眈。不知道主上是否要介入?”

    王尹轻笑一声,饶有兴趣的说:“这做生意还真是一门学问,十年间能将黄州做到如此规模。这种人才可不能埋没在黄州这种小地方。”

    掌柜心里门清,这是主上的捧杀呀!

    他急于功成名就,却不曾想把他的所有都暴露出来了。

    掌柜听完这句话大汗淋漓,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要不是自己刚刚说话太满,这主上的意思难道是要让他去送死?

    怪不得主上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他这点心思都被看得明明白白。

    王尹见他豆大的汗水一滴滴流下来,卸去了周身的气压,放松的喝了一杯酒。

    “放心吧!不是叫你送死去。我只需要你带着人即刻前往海津,去连家找天宗的暗卫即可。他会告诉你,要怎么做!”

    连家!

    找暗卫?

    掌柜听后便长嘘一口气,他抹去头上的汗。

    “原来主上是想率众弟子去保护夫人啊!属下必定义不容辞!如果没别的事情,那属下这就召集人马赶赴海津。”

    “大战还有富余时间,你们走水路。经过其他几州,顺便再带上些人一起去。务必要护好她!这个是暗卫的金印,可供他人查验你的身份。”

    掌柜连忙接下黄金印牌,眼神里都是对权位的渴望。

    “主上放心,属下告辞。”

    王尹看着离开的掌柜,又喝下一杯酒。他看向海津的方向,喃喃自语。

    “希望这支队伍可以分散朝廷的注意力,也不枉费我舍弃所有,回天宗稳固大局。慕言酌,你最好不要骗我!”

    而且他此番让一个半路出家的主事人带队,要造大这声势,也是他计策里的一环。

    既牵制住朝廷的人,又能防止八大派内有二心。

    他心中对爱儿尚有亏欠,本来说好跟她回海津成婚的。

    可这次怕是又要耽搁了,不过在关乎天宗生死存亡之际,他还是必须有决断的。

    第五日,登州。

    连爱儿一行人很快就到了登州,可不知怎么了,刚靠岸就遇到官府查验。

    他们本就是江湖中人,此行目的是回家不想过多闹事,便怎么也只能配合例行检查。

    午时不到,在那码头上就出现了好多卖水产的商贩。其中几个时不时的还为了争抢客人,吵得不可开交。

    码头本就是鱼龙混杂之地,连爱儿被阿福他们盯得满头包,只能烦闷的到处打转。

    杏儿是有心想劝解,但都插不上话。只当她抬头望向远方。

    一趟押镖的路过,旗帜之上印着朵红花。杏儿站在甲板上,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接头的暗号。

    她不可思议的望着押镖队伍消失的方向,为了掩盖慌张的情绪,她不得不隐去存在感,悄悄往旁边挪去。

    这是跟在夫人身边后,第一次与组织碰头!

    船舱。

    “哎呀,这船我都快坐吐了。好不容易靠岸,再过两天就到家了,也不急对不对?我想出去透透气!”

    “小姐,您莫要再多说了。有我在,任何人都不能带您下船。盟主交代过为了您的安全,任何事情都不能威胁到您。”

    阿福和连爱儿,你一语我一言的吵着,澈洌靠在船舱外默不作声。

    杏儿是丫鬟,虽然是天宗的人但是平时的表现被视为柔弱姑娘,她的行踪就没有看得这么死。

    “夫人,别恼了。您看我带回来了什么?”杏儿笑眯眯的拎着篮子走到两人面前。

    “哦,好杏儿!这是什么呀!”连爱儿连忙拉住她,接过篮子翻了起来。

    “哇!这不是热腾腾的梨花糕吗?哎,还有这梅花酥,哪来的啊?”

    阿福见到篮子里的东西,气便涌上心头,一把夺过篮子。“小姐,都跟你说了先下世道乱,怎么能随意吃外面的东西!”

    连爱儿刚要发飙,杏儿连忙拉住她。“这位小哥不要将这事怪罪于夫人,是杏儿自作主张。”

    阿福紧紧捏着手里的篮子,克制着情绪。“杏儿姑娘,这里可不是你们的天宗。”

    随后撂下一句话,便离开了船舱,还不忘白了一眼澈洌。

    “杏儿,你刚刚就不该拦着我!我是他主子!我还治不了他了!”她仍旧愤愤不平的说。

    她故意让夫人憋着口气,最主要的还是要把上面的任务做好,这样做才能救她弟弟的命。

    尽管她心里充满了愧疚,她还是挤出微笑着摇摇头,从袖子里拿出一小布袋,掏出三四件东西。

    “夫人,杏儿看您实在被憋的难受,故而下船想去淘些稀奇玩意。刚下船我看那边热热闹闹的。一问呀,原来是当地特别有名的酒肆重开大酬宾,所以人特别多。还有这个,说是本地的吉祥物呢!”

    “好杏儿!不愧是你啊!这招叫什么?瞒天过海!”她拿着其中一个泥人,在手里端详起来。

    她刚想喝酒,澈洌便提前拿走了酒壶。

    “哎,澈洌你又干嘛?”

    “阿福说的没错,你不能吃外面的东西。”

    澈洌拿着酒便打开,喝了一口。他满意的点点头,果然是果香浓郁,甜香可口!

    “夫人,你别看这里地方小,稀奇古怪的东西还挺多的呢!我刚回来就听见有人说什么今天下午有祈福游园会,好多商贩为了占地方,早早得就把摊位支起来了。”

    杏儿倒了一杯茶递给她,随后看着是无意的撩拨,绘声绘色的形容起来。

    连爱儿本就烦闷,一听这个更加坐不住了。

    她古灵精怪的探出脑袋转向澈洌,露出标志性微笑。“不如,我们就去逛逛吧!”

    街道。

    三人从码头一路奔向衬衣铺子,换了一身行头。

    起初澈洌也是不愿意的,不过他还是抵不过连爱儿的软磨硬泡。

    那一份有恃无恐的偏爱,可能会将她再一次陷入危机中!

    “夫人,我们这样出来真的好吗?”杏儿故作不安的问道。

    “为了出来我都跳海了,不管!我今天定要玩够了再回去!我爹的人啊,就是死脑筋,说一不二。每回跟他们在一起就压抑,要不是有你们两个陪着我,我都快疯了!”

    她突然又打了个冷颤,揉揉胳膊,一想到方才从甲板上直接跳入海里的场景,隐隐后怕。

    澈洌看出了她的窘态,低眉思索,开口赶紧催促着两人离开。

    “不是说要去看游园会吗?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待会儿去占个好位置。”

    连爱儿立刻点点头,元气满满的往前跑几步,跟上他的步伐。

    杏儿走在两人身后,手里一直拽着小瓶子,神情凝重,也不敢在原地多做停留,连忙跟上。

    三人按照当地小哥的指点,找到离游园会近的主街,进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建筑里。

    “客官,是外地的吧!”

    “大叔,你看得出来呀!”

    连爱儿连忙上前搭话,来到新地方,而且是以这种方式逃出来的。都对她来说是很新鲜的存在。

    大叔长得黝黑,人到中年有着胖胖的身躯,嘴角两撇小胡子,笑起来很有喜感。

    “姑娘美如天仙,小哥气宇轩昂一看就不是我们这地方的人。呃,三位?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我们就是路过吃顿饭,老板!向您问问,这下午的游园会是不是会经过这里啊?我们也想来凑凑热闹!”

    “哦!那你们就是来对喽!咱们这里的祈福游园会是一年一度的,到时候会请各种神明来游街!而且咱们店里,还有三楼。那视角全方位啊!三位要不要包一间雅间啊?”

    大叔神采飞扬的给三人介绍,连爱儿本就喜欢这些,立刻同意。

    雅间。

    “客官稍坐,我让后厨先去下单,特别为你们准备几道特色菜!哦,这是本店特色小食,几位先喝喝茶。”

    连爱儿笑着点点头,等不了一点,赶忙去推开窗户。

    澈洌不动声色的伸出手,给大叔一锭银子。“既然是雅间,如非必要,勿来打扰。”

    “客官放心,都懂的。”大叔笑笑便将银子藏于袖口,离开了。

    杏儿表面平静,内心却极为纠结。她先站起来,给夫人和澈洌倒了一杯茶。随后漫不经心的来到夫人身边。

    “夫人,这风景甚好。可到底是高处,小心感染风寒。现在离游园会还有两三个时辰呢!”

    杏儿规劝一番,连爱儿惺惺得向她笑了笑。

    “好好好!杏儿说什么都对!哎呀,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你们两就别一口一个危险,夫人的了!”

    杏儿笑了笑掩饰尴尬,她走到窗前,将那小瓶子打开倒了些在窗下,随后关上了窗门。

    连爱儿好奇的看到桌前摆得三盘小食,还有一盅茶汤。

    “这是这边的特产,这褐色的肉干是有名的黑猪肉风干而制。这个切片的水果是这里独有的特色李子,甜嫩多汁。还有,麻糖子,顾名思义就是由芝麻和糖炒香制成的酥饼。”

    澈洌拿起桌前的茶,将梨片放入其中。伸到鼻下闻闻,“茉莉的茶香,加上梨汁的清甜,美容又养颜。”

    连爱儿不禁感叹,“哇,澈洌!你懂得挺多啊!”她瞪着眼看着桌上的东西,吃了了起来。

    “夫人,这的特产可不止这些。我知道这里有一种小吃叫马仔肉盒,是很出名的。他们本地人都不常买到,只因为…他们这摊子是流动的。而且极易难捕捉到,一经买空就得在等一个月才能出摊。”

    “啊!这么神奇啊?那吃到岂不是很难?本来还没什么胃口,被你一说我倒是想吃了。要不,趁饭菜没来之前我们去找找吧!”

    说罢,她便想起身离开。

    澈洌眉头一皱,言辞拒绝。“不行!你现在不能去外面抛头露面。你若真的想去,我去替你寻来便好。”

    杏儿眼角微微颤抖,立刻附和一句,“是啊!澈洌是暗卫,行动自如,速度更是快如闪电。您呀,就老实待着!安安心心在这等着看游园会,杏儿在这里保护您!”

    连爱儿没好气的眨眨眼,“唉,好好好!我乖乖待着行了吧!”

    澈洌看了杏儿一眼,意思是让她好好照顾夫人,杏儿半蹲着行礼表示明白。

    过了一炷香,菜依旧没有来。

    “哎呀,我都饿了!这饭菜怎么还没来啊!”

    “夫人莫急,怕是店里客人太多。我去楼下催催掌柜的好了!您在这等着杏儿!”

    “嗯,好。”她咬着肉干,笑嘻嘻的点点头说。

    街边,澈洌打听到卖肉盒的摊子经常会出现在许兰街上。

    算算时辰,就是午时前后。

    他也觉得凭他的武功和速度,区区个摊贩怎么可能拿不下。

    事实却并非如此。

    澈洌来到百姓说的那条街,确实看见了卖肉盒的摊子。

    他走到眼前才惊讶的发现这个名字的由来,“马仔肉盒原来是这个意思?”

    所谓摊子,其实也不是。是有一个男人骑着马,手里拿着铁筐,里面背着碳石。

    远远的五六丈就能闻到热气腾腾的肉香,还没等他走近。

    那马上之人与澈洌的眼神对视到后,露出来藐视的神色。

    只见马儿一声啼叫,向街尾疯狂蹿去。

    反应及时的澈洌,跟着马往前冲。

    马因为冲撞人群,迅速的拓开一道弧形,等到他追过去,瞬间的功夫,人群就又恢复了往日状态。

    “竟然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溜走?这个马仔有点意思了。”他左右看着两旁的街道,摸了摸嘴角,像是来了兴趣。

    微微侧头,紧闭双眼,方圆一百丈的声音尽数收进他的耳朵。

    吆喝声,叫卖声,拉客声,吵架闲谈杂音,还有狗叫鸡鸣。

    在剥去无关紧要的声音以后,没有听到马蹄声。

    他忍不住又屏住呼吸,再动用另一只耳朵去听。

    半刻不到,两条街后的巷子听见了,马踏石子的声音,咯咯哒…咯咯哒…

    他猛地抬头,朝着那边的方向跑去。

    午时,缺两刻左右。

    距离游园会还差一个时辰,可澈洌和杏儿迟迟没有回来。

    而且点的菜也没有上来,仔细一想。她觉得很奇怪了。

    干坐着,她也坐不住了。

    她抱着怀疑的态度下了楼,却发现这座三层楼房,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了。

    见此情景,她就猜到了,应该是出事了。

    “这个地方不能再呆了,我得赶紧回去。澈洌和杏儿怕是遇到了什么事。”她刚伸手去开门,门就开了。

    走进来两个男人,手里都拿着刀。毫无表情,冷漠严肃。

    她退了两步,满眼忌惮。

    “你们要干什么?”

    “连姑娘,不用如此惊慌。小的们只是奉命保护姑娘仅此而已。”

    “你们认得我?奉命保护?你们到底是谁?”连爱儿侧身提防,疑惑且好奇的打量两人。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继续没有表情的说着。“主子吩咐小的捎来信件,并且交代了小的们要好好保护连姑娘,还请姑娘移步。”

    她看着其中一人递来的信件,心中充满不解,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鬼使神差的拿过来看了起来。

    红色的字体进入眼帘,“眉已反叛,欲以谋杀,速逃!慕言酌。”

    “酌哥?你们是太子的人?”她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两人问。

    两人互看一眼,点点头。从胸口摸出一块纯金的令牌,看着是挺像宫中的东西。

    还来不及让她细看,外面突然出现了敲敲打打的声音,难不成游园会开始了?

    不是说要午后吗?现在怎么就先开始了?

    “此地不宜久留,连姑娘快随小的们离开。眉千骨已经来了,他要杀的第一个人就是姑娘您!”

    她的思绪从脑中被拉回,莫名其妙的被这两人拉着跑出了店里,穿过几个胡同,来到一处隐蔽胡同。

    懵懵懂懂的感觉,跟他们竟然一路到了城门口。

    “哎,你们到底要带我去哪啊?我此番是回家的,就算是眉千骨追来想杀我,也没那么容易!况且,他为什么要杀我呢?你们主子没有跟你们讲明吗?”

    她渐渐起了疑心,试图摆脱现下被人推着走的古怪场面。

    “主子早就安排好了一切!连姑娘放心,在城郊山上主子部署了人。您要是再回到那艘船上,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她半信半疑的揣测两人用意,被所谓的慕言酌的人,哄着往外走。

    半推半就的她就走出了城,不过两个转身她就意识到不对!

    慕言酌贵为太子,他就算是要写信,也不可能写全名啊?

    而且,澈洌和杏儿不可能把她一个人留在那边!

    又恰巧在她一筹莫展,孤身一人的时候出现的,自称是皇城的人。

    她的思绪从脑中炸开,这两人冒充慕言酌的身份行事肯定是憋着坏呢!

    而且想起他们说话行动都极为僵硬,好像不是中原人!

    双眼不断的往路上逐渐稀少的来往车辆和行人看,此刻的她已经深深的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可她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为了逃跑再搭上几个无辜之人的命。

    在她几圈观察下,无论是说话腔调不自然,还是走路方式也不同。

    断定这两人为异族人无疑了!

    想当初王尹对付他们的时候,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更何况她这个半吊子武功。

    现在她才悔不当初,早知道就该多学点厉害的武艺傍身嘛!

    她在心里不断的呐喊,表面还得继续装作若无其事,放心大胆的跟他们礼貌地笑笑。

    既然这两人没对她直接动手,就代表他们此行的目的不在于这个。

    难道,是要控制她,威胁王尹或爹爹吗?

    如果真是这样,她得早点逃出他们的控制才行!

    追逐着马仔肉盒的澈洌,这次竟然失手了。他一个天宗的暗卫,居然追不到卖肉饼的摊贩?

    他的心态也有点复杂,站在屋顶之上他继续去听躲在暗处的马蹄声。

    突然,咚咚隆咚锵……

    一声声鞭炮和敲敲打打的乐队,伴着嘈杂的声音叠加在他耳中。

    “这么快就开始了吗?”澈洌往身后隔着六条街的主街看去。

    这时候,马蹄声再次响起。这次不认真听,可能真的就找不到了。

    正当他还想继续追的时候,他顿住了身子。

    猛得回头,像是意识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似的。

    那马上之人分明是个练家子,结合他隐藏再出现的次数,有规律也有共同性,每当一刻时不管他的远近,都会出现马蹄声。

    “调虎离山?不好,夫人!”他望向来时的路,心肝颤动,双眼凝神。

    当,他回到店里。

    早就人去楼空。

    在三楼的拐角处,他闻到了一股新鲜的血腥味。

    当下的心情,气愤到了极点,他怀着忐忑的心推开了那扇门。

    半米多的血渍拖行了一路,走到屏风后。整个店里的人都横七竖八的躺在里面。

    死状凄惨,血肉模糊。

    人压着人,看不清楚里面到底有没有夫人。

    他迅速的扒拉两层尸体,一只手突然伸起,抓住了他的衣角。

    衣服的布料很是熟悉,他立刻将上面的尸体推开。在一众血泊里找到了杏儿,后背中了两刀,奄奄一息的喘息着。

    “夫人呢!”他急吼吼的将杏儿拎起,大声质问。

    “夫人,夫人…快追…被…人带走了。”她被压得透不过气,这会儿被他粗鲁的拎起,难受极了。

    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了几个字,吐出血后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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