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三十岁(2):海誓
我第一次见马来,是在一个展子上。
高考结束后,迎来了短暂的假期,因为时间充沛,所以我就出了cos。
而马来,那时已经是个大三生了,并且还是他们学校动漫社的副社。
那天,我出的是千寻,而他,出的是无脸男。
全场有不少出千寻的,但都有白龙配;而我,是唯一一个没人陪的千寻。
就这样,一个落单没人陪的千寻,遇上了全场唯一一个无脸男。
我后来问过马来,无脸男那么冷门儿,你为什么非出他?他答:这样,我才能勾到你呀!
我和他就这样结缘,然后慢慢熟略,最后,禁不住他的花言巧语,甜蜜诱惑,让他得手拿下了。
大学毕业后,我在一家影视公司实习。实习期满后,公司觉得我硬件条件很不错,就给我转正了。
我刚转正不久,马来就要创业。在爱情和事业面前,我纠结再纠结,最后,放弃了事业,选择了爱情。
从一家小小的动漫社团开始做起,一步一个脚印,只要有宣传机会,哪怕是个小展子,我们都去。
为了赚口碑,我们啥活动都接,且比其他家都便宜。在我们这儿定制c服送道具,妆娘也是一站式服务,从活动开始跟到尾。
慢慢地,名声有了,人也有了,海誓动漫社团摇身一变,成了海誓文化。
我二十三岁和马先生登记结婚,因为没钱,条件有限,就没办婚礼;第二年,我本命年,我们的小事业风生水起,生活甜蜜幸福,而且,我们还迎来了一个新生命,我的小天使,亓亓;第三年,我二十五岁,在亓亓周岁生日那天,马先生给了我一个盛大的婚礼。在各位同行,圈内大神大咖们的见证下,我身着汉服花嫁,彼此互说着那些海誓山盟,嫁给了马先生。
现在想来,婚礼上说的那些海誓山盟,不仅令我作呕,还让我彻骨生寒。所以,这办婚礼啊,交换完戒指后,可别说什么誓言承诺了,没用。
到了公司,怎么看我的都有:吃瓜群众看热闹的;居心叵测,心怀不轨想看我笑话的;看我倒台,想要我位置的。可不管那些人怎么看我,现在,我还是海誓的领导层,创始人之一。
我盛气凌人地找到马先生助理,问了他一句:“马先生来了吗?”
他答:“马先生也刚到。”
于是我就直奔他办公室。
我二话不说,我也不管他办公室有没外人,推门而入。
“看来,我们马先生真是敬业呢,热度过了就抓紧时间来上班。”
“你闹够了吗?听话,宝贝儿。”看他现今这般若无其事,没心没肺的样子,我就恶心。
“马来,你爱我吗?”
马来摆出花花公子的架子,装模作样道:“爱呀,当然爱,我都爱死你了。”
“你爱我?那你爱我,昨天为什么不回家?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什么去了!怎么样,昨晚翻云覆雨你可睡得还好?你那俩腰子可还行?!”
“汪落影!!”
我气定神闲,掏掏耳朵,“我过来不是和你吵架的,废话不说,”我将离婚协议书甩到了他面前,“签字吧!”
他看都没看,直接将离婚协议书撕得稀碎,“撕了?没关系,我这里有备用的,现在就有。”
马先生举起手要打我,我连躲都没躲,抬眼看着他,眼神坚定,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下手的。
很快,他就把手收了回去,但怒气值依旧爆棚,他回身一拳怼在了墙上。
那可是真实实在在的一拳呀!这让我有些真心心疼——真心疼墙,毕竟它是无辜的。
“这样,我们给彼此一个机会,一个月冷静期。”
“吼,呵呵!你婚内出轨,是过错方,跟我说冷静期,合适吗?”渣男,不愧是渣男,而且还是大渣男,渣到成灰。
我思索了一下后道:“好,那我就再给你一个月时间,反正到最后都是要分开的,我等你。”
我起身扭头就走,当我拉开门时,就看见一群在门口耙耳朵,看热闹的,“看什么看?都觉得你们老板不够丢人是不是?还是等着看我落马呢?还请诸位放心,只要我还在这里一天儿,我就还是你们的上司,别僭越。”
之后的一个月,我该吃吃,该喝喝,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爱干嘛就干嘛。
马先生也成天不着家。我想,他不是去鬼混,就是去拈花惹草,和那些莺莺燕燕一起,沉浸在他的温柔乡,整晚翻云覆雨的造作,终有一天,他那俩腰子得靠肾宝。
我没有证据也不敢乱说,轻易下结论的,我能查出来杜邪,就能找出来其他的小五小六。
期间,马先生要看孩子,都被我给回绝了。
幼儿园现在放暑假,所以我只好再次把亓亓交给了干妈,并且我还给她们报了个亲子旅行,只有我和伽罗罗、般若若能找到。
亓亓才六岁,她还小,所以我不想让她步我的后尘,经历我小时候儿所经历过的。因为她只有六岁,这不是一个小女孩童年该有的经历。
仔细想想,也是挺可笑的,当年我妈被最好的姐妹撬走了丈夫,如今,我又被所谓的闺蜜抢走了爱人,呵呵!或许,这就是命吧,是宿命里的轮回,是解不开的结绳。
一个月的期限到了,可马来却不见了踪影。微信,□□,短信都不回,电话通了也不接,就死皮赖脸想方设法逼我。
就这么个又渣又无赖的,当初我是怎么看上他的呢?到底是我眼瞎了,还是看走了眼?
这花花世界,果然诱惑太多。特别是有些男人呐,仗着自己有钱,就开始暴露本性,开始学坏,不再装乖,如同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温柔的外表下是一颗早就黑透了的心。
他以为我会为了孩子不和他离吗?不,如果他真是这么想的,我只能说对不起了,这步棋,他走错了。正因为孩子,我才更要和他分开。
突然有一天,消失了近两个月的马先生主动联系了我,他说,他妥协了,可以和我离婚,但他要先看看亓亓。可能吗?婚,是一定要离的,但孩子,想都别想。
我想好了,也咨询过了,反正这段失败的婚姻已然是失败的了,都名存实亡了,还有救吗?房子是我婚前贷款买的,后续贷款也是我自己还的,公司股份那些乱码七糟的,大不了我不要了。关于抚养权,我胜券在握,我不用争,那都是我的。至于以后,实在不行我就退圈,干别的去,反正不管怎样,我都养得起自己和孩子,我怕啥?
介于我态度强烈,一步也不肯让,孩子也瞧不上,马先生就不得不妥协,同意和我离婚了。
办好了一切手续,出了民政局,马来冷笑道:“汪落影儿,你以后可别后悔,你一定要摆正自己的位置,别把自己当盘儿菜,毕竟,你离了我,什么也不是。”
“哼,这话应该我对你说,说大话之前,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几斤几两。你放心,我离了你,不仅会活得有滋有味儿,而且还会比和你在一起时好。我期待着,你跪下来求我那一天儿。”
我是汪落影,一位失败的妈妈,更是名不成功的cos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