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高跟鞋
虽然常如意不是第一次穿这种礼服，但每次她都穿得很是费劲。
如果不是她还在换衣间里面时不时应上几句曲清欢的话，曲清欢都要以为她从换衣间挖出来个暗道逃跑了。
常如意在里面耗了不少时间，曲清欢也不着急催她。
管家端了杯红茶上来，曲清欢慢吞吞地用小银勺搅着里面的方糖，热气缓缓升腾着。
一杯红茶的功夫，曲清欢敲定了明晚宴会上常如意要穿的礼服。
曲清欢把手里的茶杯搁在一边，站起身感叹道，“我还以为我这杯红茶凉透了都不一定能等你试穿完，比我想象的要快嘛。”
曲清欢最后选中的是一件红色的鱼尾裙，抹胸的设计更显脖颈修长，裙摆右侧在膝盖上方十厘米的位置开了个叉，既可以露出长腿又不会显得过分暴露。
是适合常如意这种高个子的裙子。
到时候再让她穿一双至少十厘米的高跟鞋，完美。
曲清欢一边打量着穿上礼服有些不自然的常如意，一边在心里构思着明天她的出场。
常如意一手捂着抹胸的部分，一手扯了扯旁边开叉的裙摆，有些不死心地嘟囔着，“我明天真的要穿这件吗？”
曲清欢看着面前别别扭扭的常如意，意识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无视了常如意的喃喃自语，严肃着一张脸开口，“你会穿高跟鞋吧。”
还在扯裙摆的常如意动作僵住了，她像是漫画里的机器人一样“嘎吱”、“嘎吱”地转过头，“你不会想让我穿高跟鞋吧？”
曲清欢很爽快地点了头，没有一点犹豫，甚至还补充了一句，“至少十厘米的高跟鞋。”
常如意：“不可能。”
她拒绝得也很爽快，比曲清欢还要毫不犹豫。
曲清欢脑袋上方冒出一个问号，“什么不可能，你不是会穿高跟鞋吗？”
这次轮到常如意脑袋冒问号了，眼睛里的疑惑都快要具象化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我会穿高跟鞋？”
难道她又失忆了？
常如意怀疑人生。
曲清欢：“我成人礼那天啊。”
常如意：“”
常如意想起来了，那是上个世界的事情了。
曲清欢的性格养成完全说明了她的成长轨迹中有一对格外溺爱她的父母，这样的父母自然十分重视他们的宝贝女儿一生只有一次的成人礼。
常如意记得那场成人礼办得格外盛大，饭店的顶层，鲜花和彩带，还有钢琴的伴奏，至少在普通人的眼里，已经算得上是他们世界里的盛大了。
常如意提前在家练习了好几天高跟鞋的行走，就为了上台陪着她的好闺蜜走完那一段长长的路，哪怕走完全程只需要短短20秒。
常如意甚至是偷摸着练的，一旦让她的那对封建又迂腐的父母瞧见，指不定又会说她什么。
大概就是不学好之类的话。
最后常如意穿着高跟鞋脚步很稳的走完了全程，等曲清欢的成人礼结束以后，她就再也没有穿过那双鞋。
但是
回忆戛然而止。
常如意震声道，“那双高跟鞋只有五厘米！它跟十厘米之间有着不可跨域的鸿沟！”
曲清欢一脸不能理解，“有区别吗？不都是高跟鞋？”
常如意麻木了，“十厘米我真的不行，我现在练习也来不及了，那双五厘米的都耗费了我好几天。除非你想让我在宴会上摔倒不止一次。”
曲清欢：“好几天？”
她注意到了话里的另一个重点，费解道，“五厘米？”
常如意表情诚恳，“是的，五厘米。”
曲清欢：“”
曲清欢：“好吧。”
最终她放弃了这个想法。
曲清欢让人把所有的红色系首饰全部搬来了常如意的衣帽间，挨个在常如意身上比对完后勉勉强强的给她配了一整套搭配身上礼服的首饰。
从耳环到项链再到手上的手链和戒指。
曲清欢确实比曲母想的要更加周到。
常如意上前随手拿起一对耳环，上面的红宝石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她好奇问道，“可是我没有耳洞能戴吗？”
曲清欢看了一眼她的耳朵，“忘记你没有耳洞了，要不明天陪你去打一个？”
常如意心动了一下，随后便想起了常母的微笑，她一抖，把手里的耳环放了回去，拒绝道，“还是不了吧，到时候回家让我妈看见免不了一顿唠叨。”
她这话反而勾起了曲清欢的好奇心，“和你之前那个妈妈一样吗？”
常如意摇了摇头，“倒不是这个，只是比较看重孩子什么年龄段干什么事情吧，其他事情倒还挺通情达理的。”
曲清欢“哦”了一声，点评道，“那比你之前那个妈强。”
她拿起常如意刚放下的那对耳环在常如意耳边比了比，有些遗憾，“既然你不打耳洞，那就找人给你改成耳夹吧。”
常如意上个世界也没有打过耳洞，对于耳夹熟得很，自然也知道它比耳环要容易掉，有些担心，“你这个红宝石耳环应该不是绝版吧，耳夹很容易掉的，万一丢了我能赔得起吗？”
曲清欢看着手里的耳环思考片刻，歪了歪头道，“倒不用你赔，不过你最好小心着点。这不是红宝石，是红钻，还挺贵的。”
对红钻有一点认知的常如意：“”
她瞬间冷静了，“你就不能给我换一款耳环？”
曲清欢：“但是真的最适合你，如果不是大哥最近没怎么参加拍卖会，手里也没有其他藏品，我才不会拿我手里的首饰委屈你。”
常如意：“”
你是不是对委屈这两个字有什么错误的认知？
曲清欢把耳环随意放在一边，推着她往衣帽间外面走去，“好啦，毕竟是你第一次在京市这些权贵面前露面，让他们认为曲家重视你有什么不好嘛。”
“不过高跟鞋还是要穿的，大不了给你买矮一点的就是了，明天我们去一趟商场。”
常如意妥协了，她看着曲清欢的笑脸，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