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破碎文学
“当然是你变成第三名这件事！你都被人挤下来了能不能着点急啊！”
因为她一开始根本不想参加校花大赛啊
虽然这样想着，但常如意还是克制了脸上的表情，没有让内心想法表露出来。
“我着急也没办法呀，总不能我也生个病然后拍一张这种照片吧。”
常如意摊摊手，“我身体可是好得很。”
钱锦却把这句话听进去了，屏息打量着常如意的脸半天，视线专注地扫来扫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一直打量到常如意快要受不了，钱锦才缓缓收回视线，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你这张脸不适合走病弱路线，不然我就啧。”
常如意被她后半句没说完的话惊得头皮发麻。
不然你就怎么样？
强行让她也生病住院吗，要不要这么拼啊？
钱锦大拇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翻飞着，从常如意的方向隐约能看到她是在打字。
但具体打的是什么字，又是给谁发的消息，常如意一概不知。
她有些好奇，但比起好奇心还是咕咕作响的肚子更加重要，于是开口问道，“钱锦，咱们去吃饭吧，我快饿死了。”
钱锦正好打完字把消息发了出去，闻言应了一声：“好，走吧！”
等到她们两人去食堂的时候，正赶上食堂的大部队陆陆续续离开的时候。
放眼望去，只能看到零星几个人坐在桌子上慢吞吞吃饭，还有一桌已经吃完坐在那里闲聊的。
因为人少，她们需要的餐品很快准备完毕。
两人端着餐盘随便找了个就近的位置坐下。
钱锦：“我已经找好人了，你今天有空的话就跟我去再拍一组照片。”
常如意：“？”
感情刚才发的是这种消息啊。
她连忙咽下嘴里的食物，“请问我可以拒绝吗？”
钱锦对她柔柔一笑，温和道，“当然不可以。”
钱锦用一种温和却不容拒绝的语气缓缓道，“常如意，你知道你现在掉到了第几名吗？”
常如意小声回答“第三名。”
钱锦：“那你知道你之前是第几名吗？”
常如意的声音更小了，“第一名”
钱锦的笑容更加温柔了，“你知道我花费多少精力才把你送上去的吗？”
不是说她的脸替你省了不少心嘛。
常如意小心翼翼瞄了一下对面人的脸，没敢把这句话说出来。
少女虽然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常如意回忆了一下平时忙学生会的事情就已经忙到脚不沾地的钱锦，午休时间几乎没怎么见过她回过宿舍，要她在百忙之中抽空负责校花大赛的事宜好像是有点为难人
于是她保证道，“好的，知道了，一定会去。”
得到了常如意再三肯定的回答，钱锦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但是今天不行，今天我有事。”
常如意想到还在住院的曲清欢，忙补充道，“明天一定陪你！”
“真的吗？”
“真的！”
“别想抵赖哦。”
钱锦举起手边的杯子往前递了递。
常如意见状也把杯子举起来。
杯子轻轻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像是在象征约定的成功达成。
“放心啦。”
放学后。
常如意收拾好书包，正要和曲清秋一起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眼还在座位上看书的贺易川。
教室里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只有贺易川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动也不动。
看上去孤零零的。
怪可怜的。
她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出声问一下。
“贺易川，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贺易川抬起头，手指压在书页上没有动作，平静道，“去哪里？”
常如意无视掉背后曲清秋想要让她住嘴搞出的小动作，耐心跟他解释着，“去医院看看曲清欢，没什么意外的话就能接她回家了。”
贺易川犹豫了一下，视线移向桌面上的书，两秒后他摇头。
“不了，今天还有事要忙。替我向她带句话，我就不过去了。”
“大概就是这样，他让我问问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常如意坐在病床前剥着橘子，说完往周围看了看，手心里攥着剥下来的橘子皮无处可放，“我垃圾桶呢？”
病床上的少女也就是曲清欢，闻言也往四下看了看，同样没有看见垃圾桶的身影。
“不知道，可能打扫阿姨打扫卫生的时候放在别处了。”
“别找了，这儿呢。”
曲清秋在她们两个聊天的间隙往昨天垃圾桶一开始摆放的位置找了找，不出意外的找到了垃圾桶。
“光用眼睛找肯定是找不到的。”
他拿着垃圾桶往床边一放，放完吐槽了一句就又坐了回去。
“噢，谢了。”
常如意倒也没在意，她眼前有别的事情要顾，懒得跟他计较。
她把橘子皮随意一扔，“你和贺易川很熟吗？”
曲清欢：“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就是一块长大的关系。”
曲清欢说完突然品出了闺蜜之前那句话的不对劲，支着下巴一脸疑惑，“不过他怎么突然这么关心我了？还要你带句问问我身体怎么样的话，鬼信他。”
常如意愣住了，嚼完嘴里的橘子开口道，“啊？你俩关系不好？”
曲清欢沉默住了，“也不是，就是贺易川这个人怎么说呢，他脑子里根本就没有关心别人那根弦。”
被关心过好几次的常如意：“？”
曲清欢见她还不理解，索性给她举了个例子，“比如说小学的时候，具体几年级我忘了。有一次我也是发烧，学校的老师帮忙把我送到了医院，那天下午贺易川还带着慰问品来看望我了，你猜他带的是什么？”
一旁的曲清秋补充道，“是三年级。”
曲清欢：“对，好像是三年级。”
常如意试着猜了一下，“水果？点心？”
曲清欢笑了，下一秒收起表情冷酷道，“是当天的作业和笔记，还有一套新试题。”
常如意：“？”
常如意大为震撼。
曲清秋再次补充道，“贺易川那天还对我姐说了什么【你已经很笨了，再落下一天的课会变得更笨，这是我特地给你记的笔记，你记得看】之类的。”
他模仿着贺易川的语气，听上去格外认真与诚恳。
但就是这份认真和诚恳才让听的人格外——
“火大。”
“真让人火大。”
曲清欢被再次勾起回忆，顿时气得咬牙切齿，“不止呢，他最后还说——”
——【不过你可能会看不懂我记的笔记，到时候可以来问我。】
“谁要问他啊！我问谁不行！我是非他不可了吗！咳、咳咳！”
曲清欢气到连连咳嗽，常如意连忙给她倒了杯水。
“消消气，消消气哈。”
曲清欢深吸一口气将心中升腾的怒火压了压，拿起杯子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
常如意：“我算是听出来了，这家伙就是个眼里只有学习的一根筋啊。”
曲清欢对她竖起大拇指，“很会总结，赐上赏。”
几个人又在病房内聊了一会儿，直到曲清欢的点滴还剩最后一个底。
常如意注意到了，问道，“需要喊护士来拔针吗？”
“不用，我来就行。”
曲清秋站起身，径直走过去对着吊瓶垂眸看了几秒，等它滴完最后几滴后才示意曲清欢把手给他。
少年蹲下来，握着姐姐的手熟练地撕掉黏在滴管上固定的胶布，最后大拇指压着针头打进去的位置，干净利落地拔掉了针。
针管处还滴着残余的液体，曲清秋将它随手挂在了吊瓶架上，嘱咐曲清欢，“我要松手了，你压着点，别太用力。”
曲清欢接替了他的手指，按在针孔处的手指收了收力气，嘴硬道，“我自己知道，用不着你说。”
常如意默默拆穿她，吐槽道，“拉倒吧，打这么多次针了还不会拔针，刚刚要不是曲清秋说了一嘴，你按的时候就差把那块皮肤按出个洞来了。”
曲清欢瞪向她，水润的杏眸没有半分威慑力。
常如意甚至还冲她呲牙笑了笑。
曲清秋闻言一脸警惕地看过去，见曲清欢现在的力气还算收着，才放下心来，又忍不住说道，“姐，别怪我没提醒你，都是你每次这么用力那块皮肤才变青的。”
他想到什么嘟囔道，“你还好意思说是我拔针技术不行。”
曲清欢辩解道，“就是你技术不行！”
曲清秋：“行行行，我技术不行。”
常如意再次默默拆穿她，“我看今天就算是这个医院的院长来给你拔针也是技术不行。”
曲清欢：“？”
曲清欢：“你成心来气我的是吧？”
常如意：“哪有。”
曲清欢：“还有你！曲清秋！我听见你偷笑的声音了！”
一番打闹下来，病房里的三个人都气喘吁吁。
经过了昨天的聊天，曲清秋对待常如意的态度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总之不再像以前那样格外警惕她了。
虽然曲清欢也说过他不要总是看犯罪未遂者的眼神看常如意。
他看了眼时间，“你俩等我一下，我去办理出院手续。”
身为病房内年龄最小的那个人，却已经懂得怎么照顾人了。
曲清秋离开后，常如意和曲清欢也无事可做。
曲清欢想着反正是直接坐车回家，回家还要洗澡，她索性放弃了换身衣服，打算直接穿着病服走人。
作为vip病房的病人，曲清欢身上的病服自然也是专门定制的，
别说不用换下来，今天就是穿走了不还给医院也没问题。
曲清欢就这样穿着病服坐在病床上，这副画面莫名让常如意觉得有些眼熟。
常如意想起了今天上午刚刷过的论坛。
正好现在没有事干，常如意便打开了论坛将里面的言论挑出来念给曲清欢听。
曲清欢的粉丝听了都要落泪。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舞到正主面前吧。
曲清秋回来的时候，常如意正讲到最精彩的那句话，整个人高高举起手机躲开曲清欢要来抢夺的手，眉飞色舞道，“她只是坐在那里，我却感觉她快要碎了碎了，她快要碎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常如意笑得很是猖狂，整个人上气不接下气。
一旁努力伸长手也够不到手机的曲清欢气得脸通红。
曲清秋：“？”
曲清秋茫然发问，“什么快要碎了？”
常如意体贴回答，“当然是——唔！”
她的嘴被曲清欢拼命捂住，从头红到脚的曲清欢强忍着羞耻在她耳边威胁道，“你再敢说下去你就死定了。”
常如意：“蜗补所啦（我不说了），泥开番手（你快放手）——”
在常如意含糊不清的再三保证下，曲清欢终于松开了手。
常如意猛地喘了一口气，双手扶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其实也是常如意根本没有用力去挣扎，不然以曲清欢那点力气，常如意不仅可以挣开她的手，甚至可以举起她整个人托马斯回旋。
不过她要是真的这么干了，曲清欢大概真的会杀了她。
常如意侧过头，伸手擦了下额边的汗珠，“我的好妹妹，你这是谋杀吧。”
曲清欢：“活该。”
嘴上这么说着，却是拿了张纸巾递给她。
曲清秋：“啧，所以有没有人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碎了？”
他快要好奇死了。
钱家。
一片漆黑的房间，只有电脑屏幕发着微微的光亮。
坐在屏幕前的少女咔嚓一声咬碎了嘴里的曲奇饼干，手指在键盘上翻飞打下一行字：
[照片给你发过去了。]
屏幕上很快跳了新的消息。
[收到。]
论坛。
【小道消息，常如意的参赛照片公开！】
455l：论坛管理员什么时候把这个钓鱼帖删了啊，这周校花大赛就要结束了，照片还是那张马赛克。
456l：举报了。
457l：举报加一，真的很烦这种钓鱼帖。
458l：？可是常如意不是参赛了吗，按理说参赛照片已经早就公开了，你们没去看？
459l：回楼上，常如意参赛的照片是张证件照，跟帖主打满马赛克的照片不是同一张。
460l：常如意能上第一绝对是刷票了，再加上整个校花大赛就她一个人用证件照，大家都觉得稀奇才去给她投票的。
461l：确实，而且那张证件照也挺好看的，就是有些死板。
462l：死板加一，看久了就没有那种感觉了。
463l：我也是我都有点后悔之前把票投给常如意了，要是能改票我肯定投给欢贵妃t t
464l：笑死了，这是隔壁帖子过来的吧？
465l：怪不得常如意从第一掉到第三了，好像马上要掉到第四了。
466l：图
467l：不说了，给曲清欢投票去了。
468l：等等，刚刚帖主发了个啥？？
469l：？？？
470l：草！！！是常如意！！！
471l：！！！
472l：！！！
473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