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查监控
下午的课程结束后，曲清欢只来得及跟身边的曲清秋说了句“马上回来，”便飞快离开了教室。
曲清秋还在后面喊她：“姐！你去哪啊，姐？”
见曲清欢头也不回的走掉，曲清秋有些不满的对着她离开的背影抱怨，“怎么回事，最近这么奇怪，跟没吃药一样。”
话是这么说，但曲清秋是万万不可能将这个想法讲给本人听的。
除非他不要命了。
曲清秋想了想，“不过确实也快到复查的日子了，得提醒我姐别忘了。”
这样想着，曲清秋打了个哈欠。
教室外传来一道呼喊：“曲清秋！社长喊你过去一趟！”
和曲清秋在社团有过几面之缘的男生见他看过来，冲他使劲挥舞了几下手臂，“我还有事，先撤了啊！”
“就来！”
曲清秋也扯着嗓子回了他。
“真是的，一会还要大扫除。”曲清秋嘟嘟囔囔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在原地随意伸展了一下身体，坐了一下午的关节响起嘎吱嘎吱的声音。
跑着去好了，回来晚了要是轮到他姐曲清欢做卫生的话，那她一定会杀了他的。
真麻烦。
曲清秋呼出一口气，迈开步子，“赶紧弄完回来吧。”
曲清欢顺着短信里的内容来到了一间闲置的音乐教室，她伸手轻轻推开门，扑面而来的灰尘呛得她不停咳嗽。
“咳、咳咳。”
如果常如意不是那个人的话，一定要杀了她；如果常如意是那个人的话，那么更要杀了她。
曲清欢眨着通红的眼睛面无表情想道。
根据短信内容，常如意的那张期中考试数学试卷的复印件被放在了教室中间的钢琴内部。
曲清欢来到钢琴面前，钢琴已经很久没有被人使用，表面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外面不怎么刺眼的太阳照进来，曲清欢甚至可以看到细小的灰尘在空气中漂浮着的模样。
鬼知道负责放在这里的那个人是怎么做到藏进去又把它恢复成落灰很久的样子的。
果然有些钱还得是有些人赚。
不过这个教室竟然没人打扫的吗？
曲清欢看着钢琴表面厚重的灰尘，无从下手的顿了一下，心里给常如意的罪行再次记了一笔。
曲清欢：记仇jpg
她打开顶盖，果不其然在琴键上面看见了被折起来的试卷复印件，把试卷藏进来的人也没有用什么文件袋密封，就这么大喇喇的放在上面。
不过不知道的人根本也不会找到这个地方罢了。
曲清欢这时候也不嫌弃落灰了，她一屁股坐在琴凳上面，迫不及待地展开试卷。
她先是扫了一眼试卷左上角的名字，确认是常如意后又开始仔细查看字迹。
虽然她费了这么大功夫、绕了这么多圈子的目的就是为了确认常如意是不是自己的朋友，但在看到字迹的的确确能和自己印象里的字迹对上时，曲清欢又突然犹豫了。
她拿着试卷的手已经开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她突然不敢去看试卷的最后一道题，不敢去看那道题的解题步骤是不是也会和字迹一样，清楚又明白的对上自己的记忆。
曲清欢害怕了。
她害怕对上了字迹，但没对上解题步骤。
又害怕对上了解题步骤，但根本不是那个人。
她怕这些天的试探只是一场空欢喜。
她怕这些熟悉的既视感只是这个世界给她开的一场玩笑。
其实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除她之外的第二个人。
曲清欢在琴凳上坐了很久很久，直到保持着捏着试卷的手指开始僵硬发麻，身体向曲清欢传达着类似警告的信号，她眨了眨有些模糊的眼睛，手指蜷缩起来。
等到手指不再发麻后，曲清欢颤抖着手将试卷翻到最后一面。
一遍，两遍，三遍
等到第五次确认这道题的解题步骤都能一一和自己的记忆对上以后，曲清欢反而彻底平静下来。
不会错了，就是她。
——“怎么样？我聪不聪明？”
记忆里的少女扬着漂亮的眉，得意洋洋地甩了甩手上的草稿纸，“同样的坑我从来不踩第二次，这题也就这样了，看我区区十二行就能彻底拿下！”
少女的面孔因为时间的久远，已经开始在记忆里变得模糊起来。
曲清欢回忆不起她的五官。
但她说过的话，曲清欢却记得清清楚楚。
确认好以后曲清欢站起身，音乐教室最前面的墙是一大面镜子，曲清欢下意识对着镜子左转转右转转，突然对自己今天的装束有些不满意。
“裙子上好多灰早知道就不坐了，头发也有点乱，蝴蝶结打的不够完美，袖口也有点褶皱。”
曲清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开始挑挑拣拣起来。
“算了。”
曲清欢放弃重新打一个完美蝴蝶结的打算，对着镜子熟练地露出泫然若泣的模样，然后满意的点点头。
一会儿就用这招对付常如意啦，一试一个准！
她脚步欢快的下了楼梯，在拐角处正好遇见急急忙忙的钱锦。
钱锦也看见了她，有些不满的左手叉腰，站在下面看着楼梯上的曲清欢说道，“你去哪了，不知道今天有大扫除吗？”
曲清欢一脸不在意的回答道，“有点事，现在就去。”
钱锦看她慢悠悠地下着台阶，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写小作文骂她。
“对了，你和常如意在一起吗？我看她和贺易川都不在教室，还以为你们去大扫除了，结果路上遇见了曲清秋，才知道你们根本没有去，而且他也不知道你们在哪。”
想到这钱锦又来气了，但还是拼命压了下去，“现在就剩你们一个区域没打扫了，其他同学都把扫除工具还完回家了。”
曲清欢一头的问号，“没有，常如意不应该在教室吗，我让他们等我了。”
许是见走廊这头的钱锦没有了动静，跟她一起找人的曲清秋从走廊另一头跑过来，“钱锦！你怎么不——哎，姐！”
曲清秋话说到一半，眼睛突然冒出了光，他加快脚步跑过来，“你干什么去了啊，怎么才回来，我都找你半天了，打你电话才发现你根本没带着。”
曲清欢突然意识到自己在音乐教室看不到时间，她还以为最多在音乐教室里呆了十几分钟。
但是听他们这样说，曲清欢开始怀疑自己了。
她问曲清秋，“现在几点了？”
曲清秋抬起手臂，看了眼右手腕戴着的表，“六点出头。”
曲清欢愣住了。
她忍不住道，“常如意是不是等不到我们回家了？你给李叔打电话了吗？”
曲清秋点了点头，“早就打了，李叔压根就没看到过人，他还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呢。”
钱锦在一旁补充道，“常如意的电话我也打了，打了好几次都没人接，贺易川的电话我手里没有。”
说到这钱锦露出了有些不甘心的表情，“曲清秋那儿也没有，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吧。”
“喏。”
曲清秋顺势把曲清欢的手机递了过去。
曲清欢觉得有些奇怪，但又没有抓住刚刚一闪而过的感觉，接过手机解锁，在联系人里找到了【超级卷王】的备注拨打了过去。
“嘟——嘟——”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电话响了两声，便是一连串的熟悉的女声提示，曲清欢挂断了电话，轻皱着眉毛看向钱锦和曲清秋，“没人接。”
其他二人闻言也皱起了眉头。
钱锦摸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这就奇了怪了，怎么两个人都不接电话。”
如果是以前的话，曲清欢大概会是和钱锦一样的反应。
但曲清欢今天已经得知常如意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是她那个朋友了。
曲清欢了解她，她这个人有手机依赖症，之前住在一起的时候，这家伙连上厕所都要把手机带着，晚上睡觉前看手机，早上睁眼第一个摸的也一定是手机。
除非是手机没电了关机，不然常如意不可能出现不接电话的情况。
这么一想，不会是出意外了吧？
曲清欢的脸色陡然难看起来。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曲清秋一锤定音：“查监控吧。”
曲清欢和钱锦对视一眼。
钱锦主动开口，“跟我来吧，我知道监控室在哪。”
觉得走路太慢，三个人路上还拦了一辆代步车，代步车后面有四五排座位，平常用来接送一个班级的学生完全没有问题。
开着代步车的是一个看上去三四十岁的大叔，大叔也是个热心肠，听完他们的要求后很爽快的答应了，等他们上了车，以不同于刚刚慢悠悠的速度，很快把他们三个人送到了监控室门口。
三人跟帮大忙的大叔道谢后，大叔摆摆手，说了句“这有什么”，又以一个慢悠悠的速度缓缓开车离开了。
曲清欢收回视线，“走吧，是在里面吗？”
后面那句话很明显问的是钱锦。
钱锦点头，“不过可能不太好答应给我们看，我试试用学生会的借口。”
曲清秋双手抱在脑后，一脸不在乎道，“不给我们看就给我们大哥打电话呗。”
曲清欢也是一脸不在乎的样子，一点也不为负责监控室的人会不会给他们看而担心。
钱锦：啧，忘记他们大哥是校董会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