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年级第一
周一。
与往常的周一不同，伯莱塔学院的学生们都挤在公示板面前，从校门口远远看去乌泱泱的一片。
虽说也可以选择到了教室等上课时老师公布，但早早在论坛吃了瓜的同学们已经等了连续两天，一个两个都心痒痒到不行，这会都想在第一时间知道消息。
“怎么这么多人啊，是有什么大事吗？”
“你没看论坛吗，年级第一换人了。”
“啊？谁能考过了纪序临那个变态，牛啊！”
“？哦，你是高二的，我们都是来看高一的年级第一的。”
“第一到底是谁啊！有前面的能喊一下吗？”
“在看了在看了！卧槽！！！”
“卧槽！”
“赶紧说啊，怎么都不说名字？”
前排的人没有回话，有等不及的男同学终于挤到前排，扶了扶在拥挤中有些不稳的眼镜，抬头看向公示板的左上方寻找第一个名字，在看清楚人名后，他也陷入了和前排其他人同样的震惊中，不同的是他在震惊之余喊出了那个名字：
“——常、常如意！！！”
声音响彻云霄，在经历了两三秒的寂静后，人群中突然像是炸开了锅一般，同学们纷纷讨论起来。
有不敢置信的，有逃避答案的，有痛哭流涕的，还有破口大骂的，总之常如意这个名字在伯莱塔学院以另一种方式彻底传开。
人群中有个女生看到了公示板上的名字，排在最上面位列第一位的常如意总分高出了贺易川两分，稳稳压在贺易川上面。
她不敢置信的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看着常如意的名字甚至带着些恨意，她毫不客气的推开人群想要离开，有被她推到的人想要出声抱怨，在看到她的脸后又噤了声。
直到这位大小姐怒气冲冲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有一旁的好友问他，“怎么了？刚刚谁撞你？”
“池家的二小姐池晚，惹不起，算了。”
他对好友摇摇头，在知道年级第一是谁后也想要转身离开，又突然被一个人撞了下肩膀。
这次他拧着眉看过去，对方是一个低着头瘦瘦弱弱的男同学，没什么印象，脚上有些破旧的鞋子暴露了男生特优生的身份，所以他毫不犹豫的上前推了对方一把，把刚刚所有的不爽都发泄在了这位撞上来的人身上，“喂，你走路不看路啊！”
男同学依然低着头，没有说话。
“真是的，不长眼啊。”
他说完就猛地把人推到了地上。
好友见状也没阻止，只是看了眼手表，“一会上课了，别跟他计较了。”
闻言他这才没再继续，骂骂咧咧地跟着好友一起离开了。
摔在地上的那位男同学被人群中的人踩了几下手，他也没喊痛，只是沉默地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公示板。
一直到公示板前的人逐渐减少到只有他一个人，他这才迈开步子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高一一班。
“常如意！你真是太厉害了！”
见常如意踏进教室，钱锦抛下还在聊天的同学，一个箭步上前。
“你这么厉害早说啊，亏我还为你的成绩担心，特地做了预设方案。”钱锦用一种近乎崇拜的眼神看过来，“没想到根本用不上。”
常如意来教室的路上就已经得知了自己是年级第一的消息，见到钱锦这副模样也是一脸意料之内，跟钱锦打趣几句便拎着包走到了自己的座位。
还没坐下她就被贺易川幽幽的目光给震住了。
俊秀的少年仰着一张比建模还好看的脸，面无表情的用一种极其哀怨的眼神看着她。
搞什么？
常如意顿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她尴尬的维持着要坐不坐的姿势静止了两秒，随后还是坐了下来。
贺易川继续看着她，就在常如意已经做好不管不顾的打算想要移开视线时，他冷不丁开口：“你最后一道附加题做出来了？”
他没有提哪个学科，但常如意听懂了。
毕竟期中考试只有数学试卷的最后一道附加题完全超纲，诡异到根本不像是高中会出的题，如果不是常如意在上辈子的大学参加数学竞赛的时候，恰好遇见过类似的题型，估计她也不能答出满分的答案。
那次题出的格外变态，光陷阱就不止一个，很容易陷入怪圈答到别的地方，她当时还特地跟闺蜜吐槽了好久。
常如意回过神，轻描淡写道，“对啊。”
她在内心暗爽。
好耶！给男主一点小小的震撼！
贺易川没什么表情的点了点头，继续看自己的书，末了才露出些不甘心，又把头转回来，“等会上课你把卷子给我看看。”
“行。”
常如意很爽快的答应了。
虽然大部分同学都知道伯莱塔学院的制度，作弊行为被发现是要强制退学的，加上每个考场都安装了监控，所以他们即使难以相信常如意考了第一这个事实，也不会出声质疑。
他们都知道没有傻子会这么做的。
但碍不住没有傻子作弊，却有傻子不相信伯莱塔学院。
一群男生在教室后排大声议论着，其中有个被其他人称呼为“越哥”的人，就是常如意转学第一天带头要给她难堪的那个李越。
李越本就因为那天曲清欢当众驳了他的面子有些不爽，但他毕竟喜欢曲清欢，平时捧曲清欢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觉得是曲清欢的错。
他只当是曲清欢那天因为常如意的转学心情不好，将这一切都记恨在了常如意身上。
如今得知常如意考了年级第一，李越自然是一百个不相信。
看到少女进了教室，他跟几个兄弟对视一眼，他一脚将挡在路中间的椅子踹倒在地。
随着一声巨大的声音响起，班里的人纷纷被吸引了注意力，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李越在众人的视线中走到教室中间，抬高声音道，“让我看看这是谁？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年级第一——常如意吗。”
他话里带着极为明显的恶意，“你们不会真相信她能考这么高的分数吧，就她之前呆的那个破学校，年级第一都没有贺易川缺考一门的成绩高。”
李越越说声音越高，到最后几乎是用上了喊，“她一定是作弊了！！！”
教室一片寂静。
话题中心的常如意一脸看傻子的表情。
钱锦皱着眉站出来，“李越，你忘了伯莱塔的校规了吗？”
“那要问问她耍了什么手段了，班长，你可不要被她骗了。”
李越对自己的消息深信不疑，想到常如意因他退学后曲清欢过来答谢他的画面，他更是喜上眉梢，一脸洋洋得意道，“我可是专门找人打听过常如意之前的成绩，她现在的分数肯定是作弊来的！我要求彻查常如意这次的成绩！”
李越大喊着把视线投向常如意。
周围的同学闻言也是怀疑的看向少女，毕竟在伯莱塔学院成绩好不稀奇，但要考过贺易川，在他们看来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常如意伸手轻轻掏了下耳朵，漫不经心的对着并不存在什么的指甲吹了一口气，“真奇怪，大早上上个学还能在教室里听见狗叫声。”
“你这——！”
后面的脏话被拦着李越的人捂住，小弟在他耳边劝说，“冷静啊越哥，公然打人不仅要扣学分，还要留处分啊！”
“松手！”李越挣开周围人的手，喘着粗气道，“我是打女人的那种人吗！”
被他挥开手的人神色讪讪地跟其他人对视着，没有出声。
这场闹剧还在上演，曲清欢和曲清秋进入教室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
“闹什么呢？”曲清秋不耐烦地扫视一眼教室，视线定格在挡在路中间的李越身上，“李越你又犯什么病，起开。”
被曲清秋带着烦躁的眼神一扫，回想起之前挨打经历的李越神色一僵，条件反射般想要给他让路，却在看到他身后的曲清欢时动作一顿。
李越立马把曲清秋的话忘在脑后，扬着眉梢迎上去，迫不及待道，“清欢，常如意她作弊了，马上就能退学了！”
晚上没睡好的曲清欢被一脸警惕的曲清秋护在后面，原本有些恹恹的神情在听到后面的话后变了一番模样。
曲清欢：“谁作弊了？谁要退学？”
李越没看明白曲清欢为什么变脸，还以为他读懂了女神的心思，于是立马邀功道，“常如意！是我要让她退学，她竟然作弊！”
曲清欢的眼神带着难以费解，她下意识看向常如意，对上了对方浑不在意的视线。
不在意就好。
曲清欢竟悄悄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曲清秋听见李越的话更是露出了鄙夷的眼神，他居高临下道，“李越，说你是猪脑子你还真是，学生会已经公开了常如意考试的监控录像，再说我们曲家的人也轮不到你在这里说教。”
曲清秋上前一步扯开了挡在路中间的李越，头一歪示意曲清欢赶快过去。
与李越擦肩而过的时候，曲清秋没什么表情的丢下一句话，“对了李越，你应该知道造谣作弊在伯莱塔的校规里，是要按照退学处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