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空手入白刃
“大老板,你再一次救了我。”风落落虚弱地说。
妆容精致的她气若游丝,娇若桃花,殷红的唇瓣微张,白皙的天鹅颈挂着一枚吊坠。
危墨白双手环住她。
“你干什么?”风落落疑惑地问。
二人的距离只有三厘米,温厚的指尖在皮肤上滑过,风落落不由身形一颤。
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冲动,冲破理智的桎梏,向四肢百骸疯狂流窜。
她竟莫名地渴望他,不由自主地伸出纤臂环住了他。
危墨白解下吊坠,打开窗户,丢了出去。
在车窗打开的一瞬,一把砍刀却从缝隙横插进来,对着危墨白一阵乱刺。
锋利的刀刃泛着森寒的白光,向风落落的脸颊割去。
危墨白空手入白刃,一把扼住了刀刃,鲜血飚出,洒了一地,风落落的冲动也被活活浇灭,失声叫道,“你的手!”
危墨白却连眉心都没动一下,一手关闭车窗按钮,“车柜有枪,可以防身。”
“哦哦!”风落落手忙脚乱地翻开车柜,一把左轮手枪跃入眼帘。
她手指颤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小巧的枪支。
危墨白还在和窗外的歹徒搏斗,车窗关上的一瞬,那把砍刀也被卡住,危墨白一脚油门把车开向前方,拖行了那个歹徒数米才将他甩脱。
这时,车窗外的歹徒蜂拥而至,抓着砍刀对着车辆就是一阵狂砍!
危墨白握住方向盘,目光冷冷向前,没有一丝慌乱,甚至连手掌鲜血淋漓的伤口也没放在心上。
风落落抓着手枪,眼角却掉出了眼泪。
怎么会这样?
夜寄北给她喂药,还要砍死救她的人!
“别怕,有我在,伤不了你!”
危墨白语气笃定,动作干脆利落,几个甩尾撞倒了一大片黑衣大汉。
只听见车外咒骂一声,“废物!给老子上热家伙!”
一个子弹擦向车身,打在后视镜上。
接着,又有七八个子弹打过来。
“别怕,这辆车全车都是防弹玻璃做的。我这就带你离开。”
危墨白脚踩油门,快步向外冲去。
而就在此刻,数十架战斗机呼啸而来,将这座建筑包围得水泄不通!
战斗机不停地喊话,“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立刻投降!”
参加新闻发布会的记者们全都懵逼了,原来,他们不是为新闻而来,而是为了赶死!
他们蜷缩一团,瑟瑟发抖,心里咒骂了夜寄北父子俩几百遍!
也有个别胆大包天的,悄悄打开摄像头拍摄,可是,一个制服蜀黍走过来,把摄像机收缴了。
夜治城一看情势不好,慌忙解释道:“陈局,您这是干嘛呢?现在是我们象屿集团的新闻发布会,您冲进来抓人,会给我们造成多大的损失,您知道吗?”
陈局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夜老爷,你儿子涉嫌违法犯罪,匡扶正义、逮捕犯罪嫌疑人,保证市民安全,是我们的责任。
如果你能教育好儿子,约束好他的行为,不就没这件事了吗?”
夜治城心里很生气,脸上却极力维持微笑。
“我们夜家可是嘉城纳税大户,你们这样侵犯纳税人的利益,寒了多少纳税大户的心?”
陈局淡淡一笑,“人,我们一定要抓!也是保证正常经济活动的前提嘛。”
夜寄北一直情绪激动,厉声喝道:“我表姑父是嘉城司令!你们敢抓我,等着坐牢吧!”
“闭嘴!”夜治城横了儿子一眼,表姑父的名号不能用,要用也是私下用,闹得人尽皆知多不好。
“没出息!给老子待在看守所里面壁思过!”
眼睁睁看着唯一的爱子被带走,夜治城眼珠子咕噜咕噜乱转,一下就想到了什么。
他霍然转身,目光在一群记者身上来回逡巡。
当看到宋琦的一瞬,他唇勾狞笑,“找到了!”
等制服蜀黍离开,夜治城立刻派人把宋琦抓了!
“你凭什么抓我?我是媒体人,应邀来参加你们的新闻发布会,你们居然抓我!”
宋琦激烈反抗。
可是,夜治城只是笑笑说:“宋记者,你刚才话说得太多了,请到后台喝口茶!”
他一个眼神暗示保镖们带走。
听说,夜寄北性格阴冷狂暴,有其子必有其父。
等待宋琦的会是什么?
记者们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出。
门外的交锋已经停止。
好在双方照顾普通人的安危,及时收手,没造成太大的冲突。
一切平息后,新闻发布会现场已经被穿军装的人管控,经过一番教育,记者们相继离开。
夜治城也无可奈何。
危墨白的车在路上狂飙,后面还有三辆车紧紧追随,不时和别人发生剐蹭,却咬死了路虎不放。
危墨白的手全是血,浸湿了衣服裤子,可他眼睛都没眨一下,依然不管不顾地开车离开。
风落落十分心疼,也十分感动。
终于,危墨白甩开了三辆车,开上了一座半山腰的小路。
窗外,夜色深沉,寂静得只剩下虫鸣。
风落落慌忙打开车内灯,才看到危墨白靠在座椅上,失血过多,面色发白。
“大老板,你怎么样?”风落落哭着拍拍他的脸。
危墨白睁开眼皮,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没事。”
可他脸上痛苦的神色骗不了人,翻开他的右手手心,皮肉外翻,伤可见骨,还在汨汨地流淌血液。
风落落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滴落,开始翻箱倒柜,果然在车里找到了一些消毒水、一瓶止血药粉。
没有消毒棉,风落落一把扯掉裙摆,一下一下细致地擦拭伤口。
“你忍着点痛。”风落落翻开他的手心,把止血药粉倒在伤口上。
危墨白沉闷地嘤咛了一声,眉心微皱。
风落落又撕下一片裙摆,缠在他手上,做成纱布和绷带。
血止住了,可是车厢里浓浓的血腥味挥之不去。
风落落的视线落在他的衣裤上,已经被鲜血浸染,看上去湿淋淋的。
现在已经是深秋九月,晚上气温比较低,他们又在山区,风落落怕他感冒。
“大老板,衣服湿了,要不,脱了吧?”
危墨白眸色闪过一抹凌厉,“车里没换洗衣服。”
意味着他要赤身相对?
她到底是人妻……
“没事,我不介意。”风落落红着脸说,“你为了救我,命都不要,我不能让你感冒。”
她娇羞的样子像一朵深情的蔷薇花,危墨白忍不住抬起左手,向她脸颊触去。
无数情愫悄悄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