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P7 花事（2）

    诺拉·克罗兹哑然，后失声道：“适才，我说起泰特斯·普连（titus pullian）与比纳·诺尔（bine nore）同游浦纳维诺（ponavino）之事，你说‘过犹不及’，又称二人‘聚水渡河’乃是‘画蛇添足’。我问‘何谓画蛇添足’，你说‘蛇本无足’。

    “可有不妥？”

    杨萌奇道。

    他与诺拉联袂并行，举止上虽是你侬我侬，两相依依，谈论的话题却相当正经，乃是“莱斯特藏宝（lester treasure）”之谜。

    事实上，杨萌不止嘲笑了泰特斯和比纳“画蛇添足”以至于“前功尽弃”的愚行，甚至还点评了他们的事迹，“前路既尽，当于此舍舟登岸，水清沙浅，正是时涉河凌波，此二人不思富贵累形劳神，贪欲膨胀，人心不足蛇吞象，宁等百川涨水以涉险，不愿弃之求生存，正应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之语。”

    “无关故事。”

    诺拉·克罗兹摇头道：“方才你言说‘画蛇添足’，我偶有所感，此时回味，却是想明白了。”

    “其间缘由，可是在我？”

    杨萌虽不明就里，却也意识到事情和他有关，因为诺拉·克罗兹话里话外皆是若有所指。

    “哈~~~！”

    诺拉轻叹，面露苦笑，道：“此事原也是我思虑不周！……，开始时你以‘迷途’为策，我本无所觉；你说‘画蛇添足’，我心生感应；又见霍施（holes）表弟左拥右抱，招摇而过，便记起一事。”

    “塞拉·德伦·杜勒（cera durance durer）曾对你许下守护誓言，此事利斯塔人所共知，你岂能再瞒过他人？”

    诺拉道。

    “这却是为何？”

    杨萌没想到塞拉会与这件事相关。

    “你不知道？”

    诺拉一愣，随即失笑，自顾自地说道：“是了，利斯塔的豪商巨贾、达官贵人提及你时，无不赞赏有加，又兼有求于你，欲得‘天方至宝（指丝、茶、瓷）’，岂肯在你面前说起此事，让你难堪。”

    “让我难堪？”

    杨萌一愣，蓦地想起了那几个小扒手看傻子一般的眼神，他原以为这不过是一种嘲笑，现在听了诺拉·克罗兹解释，却不敢再作此想了，便问到：“是不是我承诺修建神殿一事？”

    “塞拉·德伦·杜勒乃是‘信使（altaria，即el-derus）’。”

    诺拉道。

    言毕，便解释起来：“信使就是身负使命的神灵使者，完成使命后，便会消失。就是说，哪怕你倾尽所有帮她完成使命，到头来也一无所获。这事在商人们看来，纯属亏本买卖，他们自是不肯在你面前提起此事，让你失了颜面。”

    “原来如此。”

    杨萌微微颔首，恍然笑道：“我说呢。”

    接着，又道：“……初见塞拉时，我心里还在纳闷，‘偌大的广场，信众云集，为何独独只有她身边空空荡荡、无人问津？’且不管神灵是否灵验，便单凭塞拉的姿容，莫说是以身相许来募资修建神殿，纵然兜售‘赎-罪-券’，抽‘什一税’，也该有几个登徒子，浪荡之辈来占便宜了，何至无人问津。”

    说罢，便轻笑一声，转而言道：“我曾听闻，世间之事，有一利便有一弊，有一弊便有一利。若说‘信使’之弊，我已知晓，那么，‘信使’之利，想来就是你说的‘守护誓言’了？”

    “正是如此。”

    诺拉·克罗兹摇头哀叹，道：“塞拉·德伦·杜勒是‘信风之神（即风神布洛）’的使者，有信风神的加护，你怎么可能迷路呢。”

    “不是西泰罗（hetero）？”

    杨萌问。

    “是西泰罗，这没错，但也是布洛（blow）……，前后不过是改个说辞罢了。”

    诺拉一副“我早知你会如此”的样子，解释道，“西泰罗，就是“海特·厄洛斯（hatter eros，即：孤独之人的愿望）”这个仪式，它来自春风神布洛的传说——风中情缘。”

    “若是马洛（marlow）春光依旧，你大概就能知道了。”她轻笑起来，道：“那时，女孩们会穿上宽大的袍子，戴上宽檐的纱帽，然后去高处的山上，让春风把纱帽吹落，等待捡到帽子的有心人将其送还，开启一段姻缘。”

    “拉诺特版的‘鱼雁音书’是吧。”

    听完诺拉的解释，杨萌便也知晓了其中的关节，只好苦笑着说道：“也就是说，纵是一时的紧张使得他们无暇考虑此间的细微之处，但只要过上几天，待得冷静下来了，便知我此举乃是有意为之？”